夜深的时候，顾千帆才和陈廉两个人回了皇城司。

　　路上的行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顾千帆脸上的神情再也不是刚刚那种轻松的状态，“之前那个人有说什么吗！”

　　陈廉摇了摇头：“已经用了很多酷刑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顾千帆：“看来他骨头还是挺硬的吗？明天告诉小厮们实在不行直接给他上那段硬菜。”

　　陈廉知道顾千帆嘴里面说的那段硬菜到底是什么，那是顾千帆创造的一种酷刑，是那种让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种感觉。

　　顾千帆很少用这个刑罚的，大概是这个敌国奸细嘴里面的情报真的挺重要的。

　　“对了，告诉他们一定要看住他，不要让他自杀了。”顾千帆提醒着自己身边的陈廉，毕竟废了这么多的力气，如果最后让他自杀了，可就有些不太值得了。

　　“放心吧，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这点事情我还是懂的，已经跟他们说过平常的时候一定要在他的嘴里面放一点东西，免得他咬舌自尽。”

　　顾千帆没有说别的话，倒是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最令东京城里面关于王妃的谣言出现。

　　有人说王妃就是来向现在的这个皇后来索命的，她是转世而来的，而且很多流言都说，王妃的身上有诅咒，靠近王妃的人最后都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

　　甚至民间流传了一张画，夜光图，据传里面有王妃和现在当传宰相通奸的画面。

　　也是因为这些流言，皇帝最近也是特别关注这个案件，皇城司的工作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顾千帆拐过一个巷子突然停下来了脚步，看着自己身后的陈廉：“你先回皇城司吧，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陈廉很少过问顾千帆的事情，听到他这么说，应了一声，就自己准备回去了。

　　顾千帆倒是向着相府走过去。

　　宰相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人，已经不是萧钦言了，顾千帆只是轻轻敲了敲门，相府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你来了，我们家大人已经等候你挺长时间了。”

　　宰相确实在等着顾千帆。

　　顾千帆也是刚刚路上的时候，看到宰相给自己留下来的线索，才准备过来相府的。

　　“谢谢你呀，现在这个时候愿意过来，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愿意过来的，毕竟是因为我才让萧钦言罢了相的。”宰相苏烟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浓茶递给顾千帆。

　　顾千帆喝了一口浓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苏烟笑了笑，“我就算是有事情，看到苏相给我留下来的线索，我也是会过来的呀。”

　　苏烟笑了笑，“这也算是我苏某人的荣幸了，毕竟你们皇城司现在在皇家心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地位，一般人都应该知道的吧。”

　　顾千帆不喜欢不说事，“今天苏相请我过来应该是要过来讨论王妃案子的事情吧。”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们顾使得眼睛吗？那既然顾使已经知道我请你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他们盛传的我和王妃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之前会认识王妃那样子的人，而且就算是我喜欢王妃，那也只是爱慕不是爱意。”苏烟说完又给顾千帆的杯子里面倒了一杯茶，“好好尝一下这个茶的味道，这个茶可是从江南过来的，他们当地的人都说这个茶的味道挺不错的。”

　　苏烟刚说完就笑了笑，“都忘了，你家的那位娘子就是做茶的，你自然什么样子的茶品应该茶品都品尝过，早知道就应该请你吃一点别的东西，算是我苏某人在你面前献丑了。”

　　顾千帆笑了笑，“在我面前说献丑真的是有点折煞我了，毕竟是有关宰相和王妃的事情，我们皇城司当然是要多多注意一点了。”

　　苏烟：“那这一次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们了，到时候如果你们皇城司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只要是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的。”

　　“好，那到时候如果有需要苏相帮忙的事情，我一定及时向苏相请教，到时候苏相别觉得我们皇城司麻烦就好。”

　　“那是万万不能的了，你们皇城司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的，也希望皇城司可以尽快查明这个案件背后的隐情，还我和王妃一个公道。”

　　“只要是清白的，我们皇城司一定会查明的，还你们一个属于你们的公道，”

　　苏烟也没想在顾千帆的身上得到什么答案，毕竟也算是皇城司的老人了，苏烟当然知道，顾千帆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和道理，说话上也会圆滑不少。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顾千帆才从相府里面出来，准备回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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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皇城司安静的不像样子。

　　很少有人这个时间会来皇城司的。

　　门口时不时传出来的鲜血味，仿佛这个皇城司已经真真切切的变成了人间的活地狱。

　　顾千帆到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去了地牢。

　　地牢是24小时有人看守的。

　　看见顾千帆过来，立马站起来，“这么晚了，怎么你过来了？”

　　“刚刚处理完事情回来，睡不着，想着过来看一下那个敌国奸细。”

　　“你是不知道那个人的嘴巴有多么严，之前其他的人受到这个样子的刑罚全都开口说话了，这个人没想到受了那么多刑罚，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顾千帆没回话，那个人继续说着话，“如果我是他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就已经说出来了，毕竟那些刑罚落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是太痛了，应该挺不过去的。”

　　顾千帆转过头一个眼神，那个人立马就停了下来。

　　“你去门口看着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好。”

　　顾千帆自己一个人进了地牢里面，那个人的嘴里面塞了一块布，身体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血流出来，破烂的衣服和身体的伤口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多少有些惨不忍睹。

　　“还不准备说嘛？你只要说出来到底是派你过来的，我可以留你一条命，不杀你”

　　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顾千帆的身上，如果是自己刚到皇城司的话，这个样子的目光，顾千帆一定会觉得可怕，但是毕竟是已经在皇城司里面的老人物了，这个样子的眼神顾千帆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

　　“不知道你一直坚持的意义是什么，说不定你的主人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放弃你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派人过来寻找你的下落，然后杀掉你。”

　　顾千帆今天是真的不困，索性坐了下来。

　　“这些年来，我们皇城司抓到的敌国奸细很多，很多最后都是被自己的主人抛弃了，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甚至自己的家人最后都被杀掉了，你不会真的觉得你现在什么不说，你的主人他们会有多么开心吧，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采取了行动，准备把你的家人都除掉了。”

　　大概是和赵盼儿在一起之后的改变吧，以前的顾千帆是万万不会这个样子和自己抓到的人聊天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刚刚说的话，你最好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想要说的话，可以和他们说，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说出来就一定给你留一条命？”

　　说完顾千帆就从地牢里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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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孙三娘起来的很早，赵盼儿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孙三娘再厨房里面忙碌着，走过去，“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呀，不累吗？昨天收工的时间那么晚。”

　　“我这个人睡觉浅，再让我睡一会的话，也睡不着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过来多做一点点心，永安楼好久都没有开业了，说不定现在过来我们永安楼里面吃食的人会多一点，到时候点心不充足的话，就坏了。”

　　孙三娘说完又看着赵盼儿笑了笑，“我这个人呀，就是忙碌的命，之前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下，真的是浑身都不好受，现在总算恢复营业了，整个人都开心的不得了”

　　在钱塘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就在一起，孙三娘是什么性格，赵盼儿自然是知道的，“那好也别太累了，要不然到时候你们家杜长风又来批评我了，”

　　“他敢，他要是敢批评你，到时候你就跟我说，我到时候帮你批评他。”

　　“好，就知道三娘最心疼我了。”

　　“我不疼你疼谁，我们可是一路从。钱塘里面走过来的，男人算什么，我们可是好姐妹。”

　　赵盼儿：“我先去永安楼了，正好算一下昨天的收入，一会招娣他们醒来的话，你让他们帮一下你。”

　　“好，你放心吧，点心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吧，快去永安楼里面算你的账吧，还有招娣和陈廉两个人才腻歪在一起，这段时间最好给人家招娣放一天假，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相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