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晚渡手中正拿着魏明定送过来的信,信是周生四取来交给他的,信还没拆开。
原因是他不太敢拆,周生四就坐在他旁边等着看呢!
江晚渡,【系统,031,救命。可以帮我虚拟一下信中的内容吗?】
他可怜兮兮的说。
031,【我不能干预位面中的事情。】
唉,只能靠我自己了。
江晚渡两只手刚把信封撕开一个角,脸立马皱巴起来,故作虚弱的说:“为师有些头晕。”
那气若游丝的样子,简直让人以为他又要晕了,要知道他才仅仅醒过来半日。
周生四连忙扶着人躺下,“师父,您别太过劳累了。信可以稍微缓缓再看。”
听到这话,江晚渡很是赞同,忙道,“好好好。”
“徒儿,我有些饿了。想喝粥。”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人走后,江晚渡打开信,信中说的还是三天前王振中毒无解之事。他看过后就将信收到系统空间中去了,若周生四问起,就说信已阅,上面说要杀王振的主使是他的外祖父,除此,无他事。为保密信就烧掉了。
这是他出发后的第十一日,距离半月之期只剩四日。
江晚渡细细盘算着南运的大大小小,没有很明显的变数。系统说的异动到底是什么呢?
是夜,本就漆黑的夜空忽然间乌云密布,云层厚实的像是吸涨了的海绵,一层压着一层。
窗外响起第三声雷鸣时,江晚渡猛地惊醒。
他点起烛火,打开窗子想看看究竟。窗户啪的被风吹的撞向两侧,摇曳的烛火骤然熄灭。
江晚渡看着天上密布着的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一刹那明白了系统所说的异动是瘟疫。
呼啸的风叫嚣着从窗户进来席卷过室内每一处角落。
江晚渡意识到不久这里会变成尸骸遍野的灾害地区,就愣在了原地。
打开窗户不过几十息,就被人重新关上。
周生四一把揪过江晚渡来塞在被子里。
他将人裹好,小声询问他:“师父,您最近怎么了?总是愣神。”
周生四看见师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手指着窗外说:“大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师父这是梦魇了吗?
不过就是下个雨,何至于大灾一说。
周生四想起来他来之前对南运的调查。
南运之所以叫南运,是因为他的一条直通京城的内陆河图南河。这条河是两地运输的重要水路。
这条河水量丰富,位于整个南运的一侧。万一遇上接连几天大暴雨,河水疯涨,容易形成河水倒灌。
到时候,南运城内就是汪洋一片。大水过后,瘟疫肆虐。
窗外一道闪电破云而出,雨点噼里啪啦急促的落下,冰雹砸的窗户棱咚咚作响。
但南运也不是降水量稀少的地方,往常到了夏季雨量丰富时,也会有大雨出现。图南河的蓄水能力很强,河水倒灌的情形少之又少。
也不必太过担心。
周生四替人将被子塞好,师父他病还没完全好,不能太过忧虑。
“师父莫要担心,这雨虽然罕见的大了些,但看上去没有经久不息的架势。况且图南河的蓄水能力惊人,不会发生意外的。”
“这里不适合养病,等雨停了咱们就回家吧,病好了再过来玩。”
江晚渡摇摇头,“过了这一夜再说。”
周生四哄人睡下不过一个时辰,雨水竟有了毁天灭地的架势。天边像破了个大洞,雨水止不住的倾泻到地表。
百姓居住的房屋门槛普遍较低,雨水早就将屋内的东西淹了个透彻。
周生四看着浑身病气睡得昏昏沉沉的江晚渡,决定不让他醒过来,就这么睡着将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不能再等了。
他伸出手准备点了江晚渡的昏睡穴。
系统可不能让江晚渡就这么睡过去了,没了江晚渡,他在这个位面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到时候周生四有什么危险,他就只能瞪眼看着。
他连忙叫醒江晚渡,【宿主,醒醒,别睡了,你徒弟的命你还要不要啦!】
怎知,江晚渡这次是真的疲累的厉害,系统叫了一声没叫醒。无法,只好采用紧急策略了。
系统按下电击键,江晚渡灵魂猛地颤抖起来,立马在身体中苏醒了。
周生四的手指放碰到江晚渡,就见江晚渡突然睁开双眼,一把将他推开,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江晚渡趴在床边,脑子里怒骂道,【031,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痛死老子了!】
系统讪讪地说,【啊,这这,事急从权,事急从权。】
周生四吓坏了,他声音都变了调:“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啊?”
江晚渡抹抹嘴边的血,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心下了然。
他说:“无事。拿上魏明定给的信物,带我去找南运的郡守。”
江晚渡脸色泛着病气,身体乏力,但还是坚持着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他不让周生四背着他。
两人飞檐走壁来到郡守的宅邸。
沿途看到远处入海河中的河水几乎要漫过堤岸。
郡守名叫邱屏,魏明定口中的贪官污吏,要想让他帮忙,除非让他明白袖手旁观所带来的损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邱大人,南运那条入海河的河水马上就要越过河岸……”
“要是现在不及时去救人,到时伤亡人数翻至几十倍,无论是人力、物力、财力,都远远不够了。若真到那时,您变卖全部家产,让自己变得家破人亡凑来的钱也远远抵不上漏洞,只能眼睁睁看着数万生灵变成骸骨。因为您的一点疏忽就让皇帝丢了一整个郡,您说到时候朝廷上那个十一岁的小娃娃会不会一纸诏书——诛九族。”
江晚渡一次说完这么多话,心力交瘁,重重咳了两声。
那邱屏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威胁他,猛地将面前的桌子掀了,“来人,将这两个毛贼给我拿下!”
周生四一把将人擒在手中,扼住脖子,怒声道:“我看谁敢!”
他紧紧掐着邱屏的脖子说:“你最好好好配合。我师父礼贤下士,风光霁月,尊敬你是能救百姓于水火的父母官才和你费心说明了缘由。如果那话都进了猪脑袋里,我也就不用装成君子在旁边看你那副满脸横肉的恶心模样了。”
说完,恶声恶气的问了最后一遍,“这人你救还是不救?”
邱屏被掐的满脸通红,他怕死,拼命发出一连串保命词:“救救救救。”
这郡守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下学会了好好说话。
他端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气度,脸上笑的灿烂心里则是阴沉沉的。
他用那张脸同江晚渡说:“公子这手下也太心急了,粗鲁了些,还是公子善解人意。”
江晚渡无语道:“那是我徒弟。你刚才聋了吗?没听见他叫我师父?”
邱屏刚才着急喘气呢,还真没仔细听。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驴屁股上拍错了马屁啊。
又赶紧改口:“怪不得武功这么好,原来是公子教的。”
“别在这客套了,你赶快派郡内所有能用的兵力去救助落水百姓,将人放到屋顶、高坡之类的高处。然后,写一封信给距南运最近的临央郡,信中告知他们图南河中的河水即将漫过堤岸,虽然临央郡距离图南河有二十余里地,但雨势凶险,做好防范救急准备。”
“然后……问问他们,是否有多余人力可以前来提供救援。”
“一会儿我会写一个预防治疗时疫药方,想办法提前准备好最少五千份。”
天空上的黑窟窿还在不停的往下漏水,短时间内巨大的降水量即使蓄水量很强大的图南河也承受不住了。河水像沸腾了一般汹涌的沿着堤岸溢出,将整座城市瞬间淹没。
站在高处的百姓看到天黑前还是亲切模样的家乡变成了不知身在何处的一片汪洋,皆痛苦流涕。
南运因为发达的水路交通,是个较为富饶的城市,城中人口可达数万,是个大郡。
灾害来的太突然,百姓能跑能躲的全部躲到高处后,还有很多来不及逃跑的人被困在塞满河水阴暗窄小的家中,甚至卷入水中的也不计其数。
南运的官兵和邱屏全部都是一个德行,贪生怕死。见到如此危险的情景竟无人愿意前往那困有无数百姓的黑水中去救人,少数有良知的小兵心中焦灼的也是自己家人生死未卜。
周生四看着这兵眼睛盯着那个带队的官兵头子,骂了句:“孬种。”
官兵头子被他这明晃晃的指骂弄得羞恼愤怒。
竟拔出刀冲过来想砍了周生四。
周生四从身后取下背着的赤金,一支箭破风而出,电光之间,将官兵头子钉在他身后的树上。
虽未伤及性命,但威力极大,官兵头子当场晕了过去。
这把弓如今配在身超八尺的周生四身上,如同量身打造一般。
神兵加持,颇有将帅之风。
“好!”
远处传来一声叫好。
对方报上姓名:“在下是北州水军总领邵刚,不久前观察到图南河有异动,特来查看。途中截到南运向临央发出的求助信,特来支援。”
五年前叛变的那个北州水军。
现在救人要紧,来即是友。
周生四点头致谢:“那就谢谢阁下的深明大义了。”
他冷眼看向身后的一群怂兵,怒喝道:“但凡有点子人性的,就跟上来!”
然后,立刻加入到了救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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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