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家无规律想躺就躺的生活惯了,让肖湛板板正正坐在工位上是真的困难,明明之前在公司也是这样坐一天的,怎么现在就难受的死去活来呢。
肖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踱到窗边望着外面,窗台上放着一杯冰美式,是他早上喝了一口落在这里的,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肖湛不用看,肯定是学生给他发的短信,这些同学就没王一搏可爱,芝麻大小的事都找自己,走路绊了一跤都给自己汇报。
他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一点半,王一搏什么时候也可以给自己分享芝麻大的事情呢。
就比如现在该吃中午饭了,可是王一搏也没来找自己。
饭天天吃,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肖湛有点小情绪了,但坐下来想想,他没有立场有情绪。
吃个饭而已,干嘛这么计较呢。
一直到下午下班,肖湛都没有收到王一搏的消息,他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旁边一推,掏出手机摆放在正中间。
郑重其事的点开微信,给王一搏发了条消息。
搏哥的专属厨师:滴滴滴滴
肖湛静静等了一会儿,只收到一位女同学晚饭图片的彩信,他把短信删除,又给王一搏发了条消息。
还是没回复。
等不及了,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打到第五通王一搏才接起来。
肖湛松了口气,轻声问,“怎么了?”
“嗯。”王一搏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像刚睡醒。
“在哪?”肖湛站起来穿外套。
那边空白了几秒,王一搏说,“图书馆四楼。”
肖湛知道王一搏最常坐的位置,下楼一刻不耽误的图书馆跑,南苑离图书馆有一段距离,这个时候他又后悔自己没把车开出来了。
太阳落山,秋风没了温暖裹挟,有些刺骨,但肖湛后背跑出了汗。
王一搏的声音不对劲,他牵挂着。
二十七岁了,肖湛第一次有了牵挂谁的感觉,心里连着肚子那一块,酸酸涨涨的。
到了地方,肖湛尽可能减轻自己的呼吸声,图书馆几乎坐满了人,他轻手轻脚的向着王一搏走去。
这孩子披着外套趴在桌子上,双手环在头前面,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肖湛过去轻轻握了一下王一搏露在外面的手,温度很高,有些微微出汗,这可能是肖湛第一次摸他的手。
突然有些舍不得松开,虽然平时什么话都说,但肖湛很有分寸感,自己是个gay,面对一个对自己有着强大吸引的男人,肖湛懂得要克制自己。
现在,他很想抱住王一搏,问问他,闻闻他,吻一吻他。
“一搏。”肖湛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嗯。”王一搏应了一声,但没动。
“怎么了啊,”肖湛蹲下,在桌子边上轻声说,“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起,”王一搏从桌上艰难的抬起头,适应四周的光亮,半睁着眼睛看肖湛,“怎么来了?”
脑门和左半张脸都是压的印子,脸颊红红的,肖湛轻笑了一声,“天都黑啦。”
“回去。”王一搏迷糊着收拾自己的书。
“中午吃的什么?”肖湛问,“都不带搭理我的。”
“没吃。”王一搏收拾好,拉上书包拉链,想站起来,但大腿突然没有力气,在桌边踉跄一下。
肖湛眼疾手快的过去扶了他一把,皱着眉,“一搏?”
“没事,”王一搏站起来,“回去吧。”
“你是不是发烧了?”肖湛抓住他肩膀,捏了一下,想干什么又没干,他吸了口气,“算了,先出去。”
到了图书馆大厅,肖湛扶着王一搏,把他安置在休息椅上,单膝点地蹲在他两腿前,看着王一搏红彤彤的眼角,“难受?头晕?想吐么?”
“先回去,”王一搏的手随手搭在肖湛头顶,“睡一觉就好。”
“发烧,发烧该怎么办?”肖湛又说个不停,“我好几年没发烧了啊,得吃退烧药吧,你家有么?不行,得去医院,你看起来都傻了,知道小儿麻痹么,别把你烧坏了,对!我先打个车。”
说着他掏出手机,边掏边念叨,“明天就去买车,明天就去。”
“肖湛,”王一搏都被他逗笑了,把他手机抢过来,把目的地改到家,叫了辆车,“你紧张什么。”
“废话么,”肖湛说,“你要不要照镜子,你看着特别吓人,病入膏肓了都,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睡觉睡得呢,还感觉有一点……”
说到这儿肖湛结巴了半天,王一搏看着他,“感觉什么?”
“闭嘴吧你,”肖湛拿过手机,“车怎么还不来。”
王一搏“嗯”了一声。
“我还是觉得得去医院吧,”肖湛说,“这不能拖着。”
语气就跟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王一搏一眼靠在椅背上,“我有药。”
“哎,”肖湛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偏头看着王一搏因为仰头凸起的喉结,想了想轻声说,“要不要靠着我?舒服一点。”
“不用。”王一搏半张着嘴说。
“哦。”肖湛也闭了嘴。
发烧坐车的感觉并不好受,下车之后王一搏的胆汁差点吐出来,肖湛去边上的便利店买了瓶水给他漱口,王一搏吨吨吨的一瓶都喝光了。
“喝的……这么爽么?”肖湛看着他。
“多喝水,”王一搏直起腰,“好得快。”
“哦。”肖湛把空瓶子扔掉。
到了家王一搏把自己脱干净裹进了被子里,肖湛去给他接水了,进屋的时候只看见王一搏正在往里收的一截腿。
真白。他第一反应。
不能乱想,人家生病呢。他第二反应。
“喝一口再睡,”肖湛坐在床边,“就一口。”
杯子是敞口的,王一搏喝就得坐起来,肖湛意识到这个问题,“你等等。”
之前买豆浆剩下的吸管被王一搏收在柜子里,那个时候肖湛还在问“留着干嘛”,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肖湛把吸管放在杯子里,喂到王一搏嘴边,哄着说,“都喝掉。”
王一搏也听话,闭着眼喝。
“是不是得量一下体温啊,”肖湛说,“在头顶敷毛巾什么的。”
“不用。”王一搏动了动脑袋,小声嗫嚅。
“不行啊,”肖湛叭叭的,“我到你这个地步都去医院了,你得量体温,多少度才能喝药来着?我记得有个度,39还是38啊。”
王一搏没搭理他。
“我去拧个毛巾,”肖湛站起来往浴室走,过了一会儿回来,拿着冰凉凉的毛巾,搭在王一搏额头,“舒服么?”
“嗯。”王一搏应。
“我再去给你接点水喝吧,”肖湛说,“你嘴巴看起来很干。”
肖湛拿着一个保温杯回来,继续坐在床边。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说,“是不是还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一搏的脑袋压住大腿,他声音戛然而止。
王一搏弯着身体枕在他大腿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有气无力的说,“安静。”
肖湛立马禁言,呼吸都轻了,他挺着腰,绷着大腿肌肉,又不敢绷太硬,怕王一搏枕着不舒服。
提着一口气微微动了动,肖湛静下心来,帮王一搏把被子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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