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新的线索，肖战和王一博准备做进一步的调查。

“等我两分钟，换身衣服。”王一博说着快速走进卧室。

两分钟稍纵即逝，肖战站起身刚准备走向门口，路过书架的时候竟被书架上的摆件吸引了注意力。看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乐高成品，肖战眼角带着几分笑意，摩托、滑板、海贼王……不难看出主人对于这类物件的乐衷程度。

肖战伸手刚想摸一摸路飞人仔，只听身后王一博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肖战猛地转头，看见与之前完全不同装扮的王一博，顿时有些愣了神。

裁剪合身的短袖衬衫，完美贴合腰线凸显了矫健的身材，领口紧紧扣着第一颗纽扣，看起来板正规矩又禁欲，实则更加的诱人心痒，而没有衣料遮挡的精壮手臂更是能让人产生遐想。

“肖队长？”见他没有反应，王一博轻唤了一声。

突然被汪卓成扯了一下衣袖，肖战这才回过神来，对自己花痴般盯着人家看感到有些失礼，下意识地挠了挠鼻子，说道：“那个……换好衣服了，那咱们走吧。”

王一博先一步走到门口，换好鞋子后抱起一个摩托车头盔。

“你……不和我们坐一辆车吗？”肖战快步走到王一博身边，看了眼王一博抱在怀里的头盔，好奇地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王一博随口一答。

“就咱们那辆老爷车，估计也就咱俩愿意坐。”汪卓成走出门口，带着几分挖苦的意味：“你好意思让他坐吗？”

肖战对汪卓成翻了个白眼，随后笑着对王一博说道：“还有多余的头盔吗？”

此话一出，不仅汪卓成惊讶地看着他，连王一博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有了几分吃惊。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和天才少年增进一下感情，彼此有更多的了解，对以后合作也能更有默契不是，而且……我有点晕车。”肖战说这些话，自己都不信。

这次换汪卓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在没有当场揭穿他，转身走向电梯，他确信自己对肖战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

王一博年少有为，长得也很好看，和肖战在一起莫名的般配，只不过……

汪卓成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无奈地摇了摇头。

肖战本以为王一博不会同意，刚刚只是带着几分玩笑的话，却不想王一博真的拿给他一顶头盔，着实让肖战怔了一怔。

电梯里，三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汪卓成随口说了一句：“法医那边详细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找那些相关人员问问话？”

“嗯，既然在第三名死者那里得到的线索最多，那就从她身上查起。”肖战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继续说道：“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离星耀夜总会上班还有两个半小时，应该够了。”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

汪卓成看了一眼肖战和王一博，先一步走出电梯，径直朝小区门口走去。

肖战跟在王一博后面也出了电梯，走到门口时王一博顿了顿脚步，对肖战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过来。”

“嗯。”肖战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肖战坐了一回王一博的摩托车后座之后，肠子都悔青了。少年人血气方刚，对于刺激性强的事物总是充满着追求欲望，就好比对机车的掌控和对速度的追求。

刚开始，肖战有些局促地不知道双手该往哪里放，最后却选择了后屁股上的车架子。然而当王一博启动引擎猛轰油门的那一刻，因为惯性肖战向后倾倒，双手又下意识地拽紧了王一博腰间的衣料。最后，车速越来越快，肖战已经迫不得已地搂紧了王一博的腰。

他虽然戴着头盔，别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可自己却清楚地知道此时的脸色必定难看至极。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终于在星耀夜总会的门口停下，肖战双腿有些发软地迟迟下不了车。

王一博摘下头盔，捋了捋头发，见肖战坐着不动，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在小朋友面前怎么能如此丢脸，肖战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没事，我没事。”肖战强撑着下了车，缓了一阵虽然心跳已经渐渐平复，但双腿还是不听使唤的轻微颤抖，他忍不住轻叹：“哎，难不成真的老了？”

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王一博伸手摘下了他的头盔。这么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肖战的心不自觉地又狂跳起来。

这人的眼睛可真好看，深邃如潭却又清澈透亮，就像皎洁的明月让人痴迷神往。肖战仿佛在王一博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眼冒红心的花痴模样。

两人前脚刚走进星耀夜总会，汪卓成后脚就赶到了。虽然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光临。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看见进来几个陌生面孔，还长得如此俊俏出众，笑眯眯地跑过来招呼道：”三位看起来有点面生，是第一次来吧？现在还没到正式营业时间，要不你们先点点吃的喝的，稍作休息？”

肖战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直接亮明身份道：“把你们管事的叫来，还有，把你们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叫过来，包括保洁。”

服务生看了眼肖战亮出来的证件，连连点头。他既然是这里的服务生，自然猜到警察前来一定是为了这里刚死的那个女服务员。

服务生跑到经理办公室，在一个矮胖的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男人脸色一变，很快就将夜总会全部员工都召集起来，带到了肖战面前，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三位警官，这些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了，九个服务生，两个保洁，加上我一共十二个。”矮胖男人对肖战低头哈腰地说道。

肖战三人此时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见人都到齐了，肖战和汪卓成同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汪卓成很随意地说道：“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们今天来只是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绝对不会有所隐瞒。”

汪卓成看了那男人一眼，眼神淡淡的：“你是这家夜总会的经理？”

“是，是。”矮胖男人连连点头。

汪卓成转头看了一眼肖战，眼神交流下似乎在问：你问还是我问？

肖战回了汪卓成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问，我补充。

接着，往沙发后背上一靠，眼角的余光顺势瞟了一眼王一博，只见王一博眉头微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肖战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问了一句：“发现什么问题了？”

耳边突然感受到肖战温热的吐息，王一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体顿时变得有些僵硬，顿了两秒，王一博开口：“少了一个人。”

对，肖战记得王一博整理的那叠资料里有写到，星耀夜总会里除了一个经理，十个服务生，两个保洁，应该还有一个领班。服务生死了一个还剩九个，而那个领班似乎不在这些人当中。

于是，肖战直了直身子，看向经理问道：“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经理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服务生，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回答：“对对对，还有一个领班，不过她今天请假了，好像是昨天不小心伤了脚，需要在家休养两天。”

汪卓成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经理交代了一下领班金婉琴的家庭住址，然后就等着汪卓成一个个的给他们做询问笔录。

得到的新信息虽然不多，但有用的也不算少，至少在他们的笔录中不难看出，第三名死者绝对不是上吊自缢，而且，有个服务生提到，在那名死者出事的前一晚，她曾去过死者的房间，还给她送了一盘水果。

王一博仔细看过询问笔录后，问那名服务生：“你就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

女服务员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对王一博的时候面带红晕，眼神躲闪，好一副清纯羞怯的模样：“应、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我之后去过她的房间。”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又问：“那你当晚看到她时，她状况如何？”

女服务生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准确来说，那晚我并没有看见小莲，我去的时候房门没有上锁，所以我直接就进去了。我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还看见有模糊的身影晃动，所以我就认为小莲是在洗澡。”

汪卓成在一边听着，插嘴道：“你们下班应该是凌晨，那么晚了不睡觉，你为什么要去她的房间？”

女服务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气愤：“还不是因为工作期间，一个顾客给了些小费，本来那个顾客是小莲接待的，后来小莲离开了，又正巧我在他的附近，就应了那位先生的召唤。”

女服务生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小莲认为那些小费应该是她的，就跟我吵嚷了几句，我一时没控制住就推了她两下。”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王一博问。

“事后，我觉得自己有错，就想着给她送盘水果过去道个歉，谁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理我，不管我怎么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回应我。我觉着她可能还在生气，就没有多想，放下水果就离开了。谁曾想第二天……第二天……”

女服务员说着说着不禁哽咽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害怕。

肖战抽了两张桌上的纸巾递给她，问道：“案发后警察录的口供里，为什么没有你的这份口供？”

女服务生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抽抽涕涕地说道：“第二天是我和小玲先发现小莲尸体的，我当时直接就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警察都已经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肖战不禁在心里暗暗骂起那些不负责任敷衍了事的同事来：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给我漏掉了，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