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澜卷了下舌头,“你为何这般厌她?”
“不是厌她,是惧她。”
唯念低下了头,“我怕,一直都怕,除了怕她,我还怕我那时的良心,怕他若是知道那时我看了全部后看我的眼神。”
她的目光下敛着,落在结实的木桌子上,抿唇一笑:“我早些时候就发觉的,与您在一起,我总是忍不住多说。也许,这就是仙人的魅力吧。”
她站起身,将桌子下方的抽屉拉开,从里头拿出两张红色底子,点缀着白色花蕊的请帖,慢慢推到了陈惊澜的面前。
“春日的第一天,是攀花城会有一年一度的拍卖会,我希望您能来。”
唯念郑重的看着他。
陈惊澜没有言语,只是将请帖收下,目光落在了面板上,那上头还有流情香的介绍:【检测到岛中用品|流情香:使用时会自动被人所忽略,所产生的香气会令人情感敏感多变,并产生格外多的分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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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馆的时候,已是到了第二天的戌时。
那时下了一天的淅沥的雨已停。尚司秋下去牛车,刚是走到医馆附近,就见到阿翠正坐在屋檐下的摊子里。
她穿着一件红裙,头发温婉的盘在脑后,只剩下一缕碎发落在耳后。
她的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在她相握的两掌里,放着一个信封。
听见动静,她站起来,用一种带了点鼻音的声音道:“我昨日就来这看了,若非有事,我可……”
阿翠说到一半,目光落在陈惊澜的身上,不觉顿了话。她连忙敛了敛头发,柔声道:“啊,您是——?”
“我是他哥哥。”
“哦。您叫?”
“陈惊澜。初惊波面微澜起的惊澜。”
“哦……”
阿翠张了张嘴,羞涩的闪躲着眼神。
陈惊澜见她无话说,就上前推开门,将那黄牛牵着进去了,“你们聊!”
阿翠不免吞出口气。她将目光转向尚司秋,语气里少了几分刚才有的热情,“你若是想要看我的话,就在霜降那天来赋雅楼吧。”
她浅色的瞳孔闪了闪,目光下敛着,“那地方那天会有花魁的选拔,虽然我一定会落选,但我会去参加。”
她说罢,撑起倒在墙角的油纸伞,就朝着路上去了。
擦过尚司秋,她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信封送到了他的手里。
离得近,一股算不上浓郁的胭脂味钻进了鼻腔,他抬眸,注意到了她的脸上十分黄白——是那种大病初愈的模样。
尚司秋扭过身,将阿翠的走姿注意了下:她走的不快,甚至隐约有扭捏的意思,看上去颇有几分怪异。
察觉他的视线,阿翠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娇俏的皱眉,加快了步子。
“她有脏病。”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尚司秋看过去,只见陈惊澜正满脸正色的看着阿翠离去的方向。
“那是什么。”他问。
“就是,嗯,就是——嗯。”陈惊澜“嘶”了声,发觉不知道怎么给尚司秋解释,就摆了摆手,“那不重要。你应该有闻到的吧?她这次的胭脂味虽然比以前还浓,却也覆盖不了她身上的腐烂味了。”
“……是吧。”尚司秋迟疑的点了头。他根本就没有闻到陈惊澜嘴里所说的腐烂味。
但他说的总是没错的。
尚司秋闪了闪眸子,问:“那她之前没有来收信,是因为这个吗?”
“是。这个脏病嘛,她应该从很早之前就得了。之前你看她挺健康的,其实只不过是脏病隐藏起来了。如果不是‘羁绊’,她可能已经死了。”
陈惊澜眯了下眸,随即又话锋一转道:“你把那封信打开,瞧瞧里头是什么。”
“嗯。”
尚司秋闻言,闷闷的将信封拆了开。他本以为这封信是阿翠给他写的回信,可展开才知晓这信是孙有骞写来的:“上次您给我的回信,我细细的读了一遍。
里面不仅是我所需要的勇气以及毅力,更多的还是您的安慰。所以我想,能不能盛情邀请您来我这里吃一顿饭菜,瞧瞧您是个什么模样,也让我尽一个地主之谊。
孙有骞。
赴约地点:秋丹城、天香楼。”
尚司秋欣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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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