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锡函怕眼睛里进了泡沫就没去看，等到冲洗完擦干头发的时候才去看，一切如常，出去的时候方瑜眠也不在了，门也很贴心地给他关了。

秦锡函也没太在意，就当是无聊了跑了，去开门准备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门是反锁的。

“这么贴心，还给我反锁了。”秦锡函嘀咕道，开了门才去食堂。

还没到饭点，只有几个老师在这里。

“秦老师啊？”一个老师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锡函，也可能是秦锡函长得本来就引人注目。

秦锡函保持着微笑，然后看了眼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这里有粥吗？”

　　他看这几个老师都是端的粉，就有些没忍住问了一句。

几个老师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拍拍秦锡函的肩，跟做最后的告别一样：“在那边。”

　　“啊，谢谢。”秦锡函客气地道了谢，一群人在他后面，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想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傻了呢？

　　秦锡函也是端到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一股糊味扑面而来，那味道简直是比阉了八百年的臭豆腐还要刺激，也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秦锡函闻着就难受，马上出去把粥倒了，硬是洗的碗没了那味道才重新进入食堂。

“一碗粉，少一点，谢谢。”秦锡函这下子不敢去作死了，那味道闻过一次就够了，再多闻几次怕是要驾崩。

“诶嘿，老师，你也在啊？”正当秦锡函对着那一碗粉发愁，方瑜眠又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老师不喜欢吃粉吗？”方瑜眠问。

秦锡函没说话，看了一眼方瑜眠端上的粥，又看了眼食堂。

“你粥哪儿来的？”

　　“外面买的啊。”方瑜眠都蒙了，也不知道秦锡函为什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食堂里的粥不是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秦锡函了。

方瑜眠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把自己的粥推给他，把秦锡函的碗移到了自己面前。

“老师，不然你喝我那碗粥，我没喝过的，应该也够饱了，正好今早上我也想换换口味。”说着，方瑜眠就想动秦锡函碗里的粉。

这让秦锡函十分不好意思。

秦锡函都感觉自己有点娇气了，但是他早上不喜欢太油的东西，一碗清粥就差不多了。

秦锡函瞟了一眼方瑜眠，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腿撩在另一条腿上，左手还搭在腿上。

又好像没那么讨人厌了。

秦锡函眯了眯眼，这时候才发现方瑜眠的皮肤是真的白，只是好像……有点白过头了。

“老师，怎么不吃啊？我真没喝过。”方瑜眠还以为秦锡函还担心他喝过，他一买来就来食堂了哪儿来时间喝它？

　　秦锡函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上课之前方瑜眠一直在外面晃悠，也不知道在晃什么，秦锡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方瑜眠在操场上乱晃，也不知道他晃悠个什么劲。

秦锡函看了一眼时间，就一分钟上课了，高三的教学楼离操场也没有很近。

“秦老师？”还没收回目光，身边便站了一个人。

秦锡函抬头，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看着操场上依旧在晃悠的方瑜眠。

“有事吗？”

　　方漆晗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方瑜眠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心想这小子还真会装。

“我家这侄儿劳烦秦老师了，”方漆晗笑说，“他就是被惯的，要是惹了秦老师不开心直接揍就是了。”

　　又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少爷。秦锡函刚对方瑜眠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就这么被方漆晗一句话一扫而空，连渣渣都不剩。

“你侄儿？”秦锡函突然反应过来方漆晗刚刚说的，不由得问了一句，这也才正眼看方漆晗一眼。

方漆晗倒是没有方瑜眠的痞气，也不知道方瑜眠是跟谁学的。

方漆晗笑着伸出手，即使那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方漆晗。”

　　“秦锡函。”秦锡函握上方漆晗的手，要不是这是在学校里就像是谈成一笔不小的交易的样子了。

方漆晗挑眉，与秦锡函说话也有了一丝戏谑：“你名字里也有晗？日字旁那个吗？”

　　秦锡函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方漆晗手里抽了出来，往边上站了点，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并且在心里默默否定了刚刚自己的想法。

他妈的，都很流氓！

　　还是为了礼貌，秦锡函对他微微一笑，说：“信函的函。”

　　“哦~”方漆晗还准备说什么，上课铃却响了，方漆晗看了眼操场上的方瑜眠，对秦锡函歉意地笑了笑：“我有课，秦老师，我们下次再聊。”

　　“嗯。”聊个屁！滚你丫的吧！秦锡函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趴在桌上睡觉。

秦锡函已经开始想念在协会的日子了。

那时候他都不用处理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感觉现在不记点人以后在这里都没法待下去。

大课间的时候秦锡函就去了教室，把书放好后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靠着护栏看操场那边。

方瑜眠倒是悠闲，坐在塑胶跑道上，大抵是实在太无聊了，拉了一个小同学在那里唠嗑。

唠了还没两分钟，方瑜眠猛地起身，朝一个地方跑去，没多久就看不到影子了。

秦锡函还正奇怪，转身回了教室，也没打算继续管方瑜眠。

没事，等会儿上课能到就好了，他的要求就这么高了。

方瑜眠在厕所里，面前跪着一个男孩，脸色白得不正常，唇上还沾着点红色的东西。

“会死的。”方瑜眠眯着眼睛说。

男孩却可怜兮兮地开口了：“可我……我真的好饿……”

　　方瑜眠皱着眉头，许久才舒展开，转身打了个电话，这才转过身，看着男孩。

“以后就去找方老师，他会帮你。”

　　男孩赶紧点头，得到方瑜眠的准许才赶紧跑走。

方瑜眠看了眼厕所隔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算了吧，反正这又不归他管。

方瑜眠很久才回教室，可以说是踩点，秦锡函看了一眼方瑜眠，没说什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