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鹤说着，从椅子上起身，缓缓地走到正在炖汤的凌愿言身前，一只手扶着大理石台面，一手轻轻地摩挲着凌愿言的胸口，动作轻缓而暧昧。

就像再平常不过的一对情侣，动作亲昵，像是即将接吻一样。

程笙鹤的那双黑眸，就那么懒散地抬头看过去，和凌愿言那双坦荡的双眼视线相交，他听见自己开口，“所以你想参与到这场情感游戏吗？”

凌愿言没有把他的手移开，只是觉得这人很奇怪，平常不愿意露出来的虚伪假象，明明一直在伪装，为什么现在，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露出来，这不是程笙鹤的作风。

其实程笙鹤也不明白。

按理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自己很陌生的人。

此时此刻这个卸下伪装，完全没有理性思考的人，把自己最真实丑陋的一面露出来给凌愿言看的人，似乎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为什么呢？

是因为凌愿言比较特殊吗？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没有给他伪装的机会，它最丑陋，最惯用的勾人伎俩全部失去了作用，在他面前，或许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脸上的每一副伪装表情，都被人毫不留情面的揭开，现在倒是好了，一切都被他自己拆穿了，甚至不惜把最阴暗的一面拿给对方看。

或许就因为这样，凌愿言成为了他最想要得到的那个人，也是截止到现在，最想要一举击破的目标。

凌愿言低下头，和程笙鹤对视着，那张好看的脸蛋如同西方神话故事里的堕落恶魔，又迷人又危险，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说不上是在挑衅还是在勾引，总之情绪不太对。但凌愿言面无表情，只是语气极其冷淡道，

“你觉得，我是会这场游戏的赌徒吗？”

“我有什么害怕的，是害怕喜欢上你，把心都给你吗？”

只一瞬间，程笙鹤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燃烧着。

是欲望之火。

“我不会喜欢上你的，这在明显不过。”凌愿言微微勾起嘴角，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挑衅，仿佛在说，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我也不会对你动心。

程笙鹤压抑着体内的躁动，试图理性分析这人说的话，这人前所未有的笃定着一件事，笃定着自己一定不会心动，笃定着他在多的的诱惑都是反抗。

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挑衅着他的尊严和骄傲，把他高高在上的姿态碾在脚底粉碎，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心底某个地方在叫嚣，他要成为这场游戏的操控者，胜利者，他太想在这人身上尝到点甜头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蹭着这人性感的嘴唇，在凌愿言反应过来之前，他笑着抬眉，声音里是丝毫不掩饰的暧昧，

“你最好别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