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几个小孩之后，程笙鹤呆着没事，也不知道谢温州什么时候回来，就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角落的凌愿言，随口问道，“看一会电影？”

凌愿言微微一愣，在他的认知中，程笙鹤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这个时间应该去酒吧，或者去找他的小情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看电影。不过他一向是很平和随意的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可以。”

电视里播放的是国外的一部恐怖电影，很有名，凌愿言之前就已经看过，故事大概讲的是一个疯批杀手和他的爱人相爱相杀的故事。

电影画面一转，只看见杀手从镜子后慢慢探出头来，他脸上满是鲜血，从额角向下滴落，滑到腮边时，他轻蔑的一笑，

“你逃不掉了，我好想吻你。”

女主吓得跪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惊恐，拼命地摇着头，雪白的纺纱裙已经被鲜血染的看不出来颜色，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凝成黑色的硬块。

程笙鹤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看着女主惊恐地看着杀手逐渐靠近的脸庞。

“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凌愿言开口，眼神却是在程笙鹤身上，这人的侧脸线条也格外地顺畅，似乎浑身上下都没有缺点。

“我当时看的时候在想，电影会不会到此结束，女主被杀手用子弹贯穿心脏，而杀手完成最后的任务，被组织击杀。”

他看向程笙鹤，笑了起来，“但是我发现我错了。”

“我忘记了这是女主同样是一个疯子，丝毫没有折扣的疯子。”

凌愿言转过头，看向屏幕里惊恐的女主，随着杀手的一点点靠近，女主颤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点点哭腔。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缓，和令人心惊肉跳的电影情节截然不同，“所以你觉得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呢？”

似乎是被更为蛊惑人心的声音勾引了过来，瞳孔里是电视画面倒映的血红色，程笙鹤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格外乖的小狼狗，此刻正在微微笑着。

像极了被鲜血浸染的杀手。

“我猜……”

原本躺着的程笙鹤缓缓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已经绕到了凌愿言的后背，缓缓地扶着他的后脑，两个人离得极近，甚至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再一次地，被好闻的香水味道包围。

趁着凌愿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程笙鹤一手扶着他的肩膀。

“下一秒他们会吻上去。”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凌愿言的嘴唇，程笙鹤已经吻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笙鹤靠近他时，他心中的警铃完全没有防备，甚至内心隐隐期待着会发生什么，直到程笙鹤真真切切地吻了上来，心里的小人才在叫嚣。

他在发什么疯？！

凌愿言试图推开程笙鹤，然而这样的动作在程笙鹤看来完全是欲拒还迎，他丝毫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扶着凌愿言后脑的手抓的更紧，恨不得把这个吻变得更深。

虽然接吻应该是情侣之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而他们连情侣都不是。

却做着比情侣更亲密的事情。

屏幕上的女主正如程笙鹤所说的那样，在杀手靠近的那一刻吻住了杀手的嘴唇，那唇上满是鲜血，杀手却深陷在这腥甜的吻里。

程笙鹤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和电影里的疯子女主一样，或许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是结束自己，或者是快速逃离，可是她却选择伪装自己，在最后的时候用吻来迷惑。

可是程笙鹤又觉得不一样。

他似乎是失控了，面前这个咬紧牙关，试图把舌头拒之门外的家伙，他应该采取更为长久保险的战略，不应该这么暴力行事的，这就像是持枪逼迫一样，失去了乐趣。

但他太想尝到一点甜头了。

欲火焚烧的愈来愈旺，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烟雾撩绕，勾的人心神荡漾。

可是这是在做什么……

凌愿言猛地惊醒。

程笙鹤起初以为是魂穿女主的错觉，所以尝到了血的腥甜味道，随后发现是有人咬了他的嘴唇，疼痛让他迫不得已停下来攻势，随后一把被凌愿言推开。

过度的索吻让他疲惫不堪，尤其是刚尝到一点甜头就想拼命获得更多。

程笙鹤止不住地喘息着，下嘴唇被凌愿言咬破的伤口还在慢慢地流血，口腔里是甜腻的腥甜味道，嘴唇上的伤口让他疼的微微皱眉，眼神也迷离起来。

凌愿言起身，看见喘息不止地程笙鹤，以往白的甚至没有血色的脸，此刻也变得微微红润，睫毛上挂满了汗珠，眼角的蝴蝶疤痕也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总之和凌愿言以前见到的程笙鹤一点也不一样。

屏幕里的画面重新恢复到了女主逃亡的那里，刚刚那一吻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你是疯了吗？”

程笙鹤有些乏力地靠在沙发上，流出的鲜血把洁白的列齿都染的绯红，“我从来都是个疯子啊……”

说着，他笑了起来，却格外地妖冶，像是一朵黎明前盛开的血色玫瑰。

“不是你说的……不怕我喜欢你，不怕我勾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