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且意抱臂在季清旁边坐下，细细观摩着他的容颜。

话说真的，季清长得比女生都好看，这要是放在古代，都能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季清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然梦魇系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来。

“啧啧啧，可怜了这么一副神仙脸蛋，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我家姐姐好看。”说起封萋萋，顾且意就是满脸痴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封萋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可告人是没有，关系还是有的。

子空间里的墨汝看不下去了，能力被限制，他现在连个小小的系统都打不过。

“喂！你这什么恶心的眼神？你别盯着他看！”墨汝情商很低，不大会讲话，开口就给顾且意听得一口怒气。

顾且意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还有其他人？”顾且意笑意不减，“你知道吗？你越是开口，我就对他越好奇。”

“……神经病，盐吃多了闲得慌吧。”他皱眉暗骂，“而且就你在客厅里那些表现，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要红杏出墙？”

虽然寄身于季清身上，但一些必要的事情他还是可以感知得到的。

墨汝不认识顾且意，如果换做是以前的他，有人要是敢这么跟他说话，那人连明天的太阳都不可能见到，哪像现在，还心平气和地跟他好好讲。

他越发怀念强盛时期的他了。

墨汝叹了口气，对顾且意说:“你跟他已经达成了合作，我跟他也有合作，这样算起来，我们也算半个盟友，就听我一句劝吧。”

“居然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你说说你是谁吧？半个盟友连名字都不知道未免有些太不顾且意礼貌了。”顾且意撑着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墨汝觉得顾且意的笑容看得人瘆得慌，拿纸做了个傀儡从季清手腕上的图案里送出去。

纸人突然出现在顾且意眼前，把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纸人已经不见了。

“这什么玩意儿?”

顾且意心底没有害怕，只有好奇，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但她不是弱猫，好奇心害死的只会是能力低微的猫。

操控着纸人傀儡的墨汝幽幽地说:“纸人傀儡，能杀人人的那种，要试试吗？”

顾且意“切”了一声，不屑地寻找那抹黄色的身影，她在找纸人，动了想杀人灭口的心思。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墨汝挑眉，“东西早就被我收起来了，你有那时间，不如协助我去梦魇空间看看。”

梦魇空间？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还能潜入梦魇空间？

据顾且意所知道的，梦魇系统是比逃生游戏主系统仅仅低一个档位的系统。

能力也是一等一地强，不过这劳什子的系统也找过顾且意，还把她坑了一次，自那次以后它就视它为眼中钉。

“你当真有办法？”顾且意半信半疑，“你连露个脸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去梦魇空间？”

墨汝眉心一跳，果然，他就应该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说，绕半天把自己还摆了一道。

“所以要你助我。”墨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几个字的，他揉了揉眉心，有点后悔跟顾且意说话了，真废自己。

顾且意“哦”了一声，然后问到:“怎么助？”

顾且意会答应是墨汝意料之外的，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她会同意，毕竟听她语气，就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你跟梦魇系统打过照面吧？”墨汝语气肯定，“一会你大概确定一下它的位置，我会把纸人放出来，用它去看看梦魇空间。”

顾且意似懂非懂地“嗯”了句，脸上笑意淡了淡，多了几分严肃与认真。

按照墨汝所说的，顾且意用了【恋人】的技能。

墨汝之所以选择跟顾且意交流，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身上的【恋人】技能。

【恋人】：同生共死，合棺而葬。

他无意间发现顾且意将【恋人】的第一技能标记用在了季清身上，所以只要她想，就能在第一时间确定季清的位置。

并且，如果顾且意用的是【恋人】第二技能复制那就更好了，不过她没有，使用技能会消耗大量精力，一旦精力耗尽就再无活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玩家长时间使用技能的原因，使用技能说难听点就是拿命去赌。

“这个有点悬哈。”顾且意嘀咕了句，“位置按道理是可以很快就找到的，但是这梦魇系统可能跟我杠上了。”

墨汝控制着纸人傀儡再次出现，纸人傀儡爬到顾且意头上，附在了她的眼睛处。

半晌之后，纸人傀儡被燃烬。

“啊呸——”顾且意被尘灰呛了一口，眼睛也被糊的睁不开来，只能闭着眼瞎摸索。

墨汝呕出一口血，身上的伤口又多了一道，他声音低沉:“闭嘴，我感受到位置了，梦魇系统也察觉到了，一会万事小心。”

他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梦魇系统在墨汝快要功成身退地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以至于他现在连说话都难。

顾且意还没理解墨汝的那句“一会万事小心”，就觉得一阵晕眩传来，心里瞬间警惕。

再睁眼时，顾且意发现她不在季清的客房里了，这里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血人”。

对方卧倒在地上，时不时地还会有血从他口中流出，身上的白衣被血浸染着，贴在身上。

顾且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还没靠近，就感觉到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靠，这都什么事啊！”顾且意低声暗骂了句，不情不愿地将地上的人推醒，“喂，醒醒。”

墨汝被顾且意碰到了伤口，这疼痛连接神经，瞬间就刺激到他的大脑，硬是给痛醒了。

“呦，终于醒了?”顾且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叫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季清呢?”

“墨汝，梦魇空间，不知道。”墨汝浑身痛的打颤，他咬着牙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

顾且意烦躁地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站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哪里像梦魇空间了？

明明就是个小山沟好吧？

“你确定？”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这梦魇空间穷到这种程度？”

墨汝强忍着痛站起来，捂着胸口说:“都说了是梦魇了，他会搜集人的恐惧，往往进入的地方都是生平最害怕的地方。”

他本就没有实体，就算进来了也是跟顾且意是一体的，所以他看到的都只是梦魇系统根据顾且意而幻化的，因而他毫不担心。

顾且意睫毛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她垂眸:“最害怕的地方吗？当真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