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饭后便直接着去了医院。
刘耀文安排得很妥当,特地留了司机将他送去医院,否则他一个人光靠走出别墅区就得走半天。
躺在病床上的妈妈一脸的苍白,安安静静的模样。宋亚轩拉了把椅子默默地坐在旁边,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仪器机械的声响。
刘耀文请的护工是个勤快又老实的,看着脸色沉重的宋亚轩还在一旁耐心地开导着他。
“小伙子,别担心,我是过来人了,这个病看上去挺可怕的,但是康复的人也不少。”护工宽慰道,“尤其是你们家属呢,现在难过不要紧,等病人醒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谢谢你。”宋亚轩微微弯了弯嘴角,扯了个勉强的笑容。
护工倒也没多说什么,虽然病人还在昏睡,但她一刻也不得闲,光是拿着棉签给病人润唇便在谈话间做了好几趟。
宋亚轩在病房里待了半天,看着母亲恬静的睡颜,他的心莫名有些安定。
至少,至少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没有什么事情比妈妈的命更重要了。
似乎是烦乱的思绪一下子豁然开朗,又或者是他不得不面临着残酷的现实。
宋亚轩在太阳渐渐下山之后,终于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妈妈,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妈妈,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刘耀文让他这两天尽快把东西搬到别墅里去,他得回家一趟。
他在医院待了大半天,早就让司机回去了,只能自己打车回去,回到了老旧的公寓楼,在楼下遇见了邻居王姨。
他照旧跟人打了声招呼,又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回过身去叫道:“王姨!”
王姨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小轩,有事吗?”
宋亚轩凝眉问道:“王姨,您知道……我妈妈的病吗?”
王姨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最终长叹了口气:“唉,茹玉是个苦命的。”
宋亚轩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王姨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家里,这才把他不在家的这些天里,家里的事情都一一和他说了个遍。
他的妈妈曾经跟他说过,宋家虽然落败但好歹还剩下些积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支持他的梦想。
宋亚轩很天真地以为这是事实,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花钱,自己进了公司后发的工钱也几乎都寄回了家里,但他是真的没想到妈妈的生活过得这么清苦。
为了供他读书,再加上宋家本身的债务,妈妈身上的担子很重,到处去做兼职,久而久之便积劳成疾,还是王姨时常会救济一下,才让她日子没那么难过。
“也不知道那个混账东西是怎么狠下心的,这么多年了对你们母子俩不闻不问的,真该千刀万剐!”王姨脸上愤愤不平。
宋亚轩沉默地低下了头,王姨说的人是他的生父,但他早已经和这个划清界限。
宋家失势,背负债务,他陪着别的女人灯红酒绿,妈妈和他离婚以后,更是再无任何往来。
他实在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他不配。
“你妈妈……真的很不容易。”王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轩啊,你要多陪陪她。”
宋亚轩鼻头一酸:“谢谢王姨,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精神恍惚地回到家里,房间的行李箱还放在那里,东西都是他从公司里收拾回来的,到现在也还没打开整理。
他拉走行李箱,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房子,似是无声的道别。
经纪人张哥的电话是在他回别墅的时候打来的。
彼时他等了半天也叫不到车,看了一眼高额的路费,最终还是屈服地打了司机的电话,好在对方的动作很快,没让他等多久便开车来接了。
刚刚在车上坐稳,经纪人张哥的电话便突兀地响起。
宋亚轩看了一眼,按下接听。
“宋亚轩,给你安排工作是看得起你,你还留在公司一天,就要为公司做事,你现在就罢工,是不想做了吗?你付得起违约金吗?”张哥的声音一句句尖锐又刺耳。
宋亚轩听得脑袋疼,他叹了口气:“我没有,我只是家里出事了。”
“你不知道跟我请假?导演那边有多急你不清楚吗?你这个月的工资都拿来付违约金了,明天的通告再不来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哥训完一通,便匆匆挂了电话。
寂静的车里,训练有素的司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专注地开着车。宋亚轩咬了咬唇,往后一靠,长舒了口气。
他微微闭着眼,手上的手机却再次响起,他蹙着眉随手划开,递到耳边问道:“还有什么事?”
对面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低沉冷漠的嗓音:“宋亚轩,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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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