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忘记你的。”封萋萋垂眸，脸上看不出喜怒，“我会杀尽一切阻碍你的人。”

她现在才终于明白宴羡妄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跟着自己的心，才能全部明白。

她纵使不认识南思惘，可她的心还是愿意为了她再次悸动。

*

封萋萋所发生的一切顾且意都不知道，在她的视线里她从来都没有离开，只是在整个空间顿了一下之后，她发觉封萋萋不对劲了。

又或者说，后来的“封萋萋”不是真正的封萋萋。

顾且意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又或者说，她对封萋萋是格外关注、形影不离的。

因而封萋萋一出现什么地方有问题，她便能一语道破。

封萋萋喜欢安静，最讨厌叽叽喳喳，现在她一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对方非但没有对自己动手，反而还耐心地回答自己，这太反常了。

只不过她现在并不知道真正的封萋萋在哪，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清听完后目光呆滞了一下，“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顾且意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季清说的是事实。

“算了，不过现在有她在手上还是有些用处的，倒不至于还像刚才那般无用。”季清沉思了一会，目光落在一旁的司倾云身上，开口道。

被盯上的司倾云缩着身子摇了摇头，顾且意暗暗道，她怎么就忘了季清还是个运筹帷幄的聪明人呢？

失算失算，这波是她输了。

“你们要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我身上还是有诅咒的。”司倾云说到身上的诅咒，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找到了希望。

季清难得提起了些兴趣：“哦？诅咒？什么诅咒？还能成为最后的希望不成？”

就算是希望，他也能给你变成绝望。后面的话他没说，怕把人吓到了，那接下来找到封萋萋就是难上加难了。

“那才不是诅咒！是神给我的祝福，只是所有人都把它称作诅咒罢了。”司倾云耷拉着脸，有些气馁。

神的祝福？

季清看向顾且意，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很显然，他们都不清楚就这么一个副本，怎么还会牵扯到神。

神在副本里可是大忌，如果出现神了，那就有两层意思。

一种是玩家中的高能力者，被系统任命封为神，为游戏副本清楚bug，一般很少出现；另一种就是游戏副本里面的神，通常是大BOSS之类的，一旦出现，整个副本的难度就会提高，很难通关。

不管是哪一种，都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无益，只有害。

顾且意知道这个，因为她是偏高级玩家，但季清不是，就算她有心，也无法说出口，这就是系统的恐怖之一，让你只能眼睁睁的对方死亡，却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季清察觉到她脸色不太好，略微想了想就猜到了。

顾且意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欲言又止。

“我......”她想跟季清解释什么，无奈系统强制，根本开不了口，就算开口了，也是消音。

季清眼皮子跳了跳，手指摩搓着:“别说了，你说了我也不清楚，那还不如让我自己猜，这可比早点知道有趣多了。”

他毫不在意地语气听得顾且意心慌，她虽然知道季清并非常人那般，可也不代表她一点也不担心。

“……好吧。”顾且意说的有些勉强，打心底来说，她并不想季清出事，却又放心不下封萋萋。

封萋萋是她进副本以来第一个感觉很有意思的人，她总想不自然的接近她。

她不懂这种感情被称作什么，但她知道，她有点点依赖封萋萋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顾且意心里没底，现在心里还有点慌，根本没办法去思考。

季清想了想，目光深沉:“自然是等，静静地等，等对方自己上钩，我们拉长线钓大鱼。”

顾且意“嗯”了一声，心思还在封萋萋身上。

“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我可是有神的庇佑的！”司倾云警惕地看着季清,对方的目光太危险，让人下意识的害怕。

季清轻笑：“怕什么？又不是拿你当诱饵，只不过是请你帮一个小小的忙罢了。”

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灯光下却像是猛虎来袭，吓得司倾云根本不敢看他。

“你笑得挺瘆人，以后别笑了。”顾且意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吗？”

她一脸不耐烦，这房间里还有股怪怪的味道，恶心得让人想吐，她的嗅觉比平常人敏感很多，所以这种味道她还是能闻得出来的。

隐约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快来人啊！来人啊！快救救夫人！快啊！”

“快来人救救夫人啊！来人啊！”

“我求你......救救她吧，求你......”

“——你不该不救她的！她为你做了那么多！”

“......”

顾且意被烦到皱眉，捂了捂耳朵，可那声音不管怎么样都在耳边挥散不去。

“顾且意，你怎么了？”季清问道，“你听到了什么？不要管，好好听着，告诉我，这很重要。”

能不重要吗，他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快要现身了，他可是万分激动。

“好。”想到是为了封萋萋，顾且意把刚准备说出口的“不……”卡在喉咙里，脱口而出的是心甘情愿的“好”，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死亡。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很痛苦，在说什么‘快来人’‘快救救夫人’‘我求你，救救她’‘是你害死她的，你该死’，他很愤怒，很突然。”顾且意极力描绘着，凡是能想到的词几乎都用上了。

季清把目前知道的信息结合了一下，但每处都缺少一个连接点，因此不管怎样，它就是联系不起来。

现在的线索很少，他目前知道的也就只有先前大厅里面的那个女人口里的“夫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蔷薇夫人，而那个男的就是公爵，女的是第三者。

“这关系有些复杂啊……”季清摸了摸下巴，脑海中一个狗血的剧情慢慢浮现，“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发展。”

谁的感情都不是负担，或许说，感情从来度不是负担，只有胆怯的人才会把感情当做是负担。

“所以呢？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顾且意强忍着不发火，背后的拳头却是攥得紧紧的。

有种如果季清再多说一句，她就会举起拳头挥上去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是顾且意的真实想法。

季清:摆烂的主角都是会被揍的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