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正在打扫宴会厅,人员进进出出,没人注意到宋亚轩的存在。
而宋亚轩有意躲开这些人,就在不远处的阴影处等候。
按照他的了解,父母和哥哥都会很热情将全部客人送走后才回到这里。
此时他们还没回来,他还有时间在心里想想怎样的说辞能搪塞过去。
即便宋亚轩在刘耀文面前说得风轻云淡,可真要面对时,心里还是会发憷。
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家人渐渐走近时,宋亚轩将攥着皱巴巴的衣角放下,从阴影处走出来。
窸窸窣窣声响从灌木丛里,倒没引起注意,可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将这一家人吓得够呛。
等宋冠越看清是宋亚轩后,一边安抚身旁的母亲,一边说道:“小轩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突然出来,会吓到爸妈的。”
宋亚轩抬头看向一贯伪善的大哥,自己多次在这个人手里吃亏,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不言语,“我一直待在地下室,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一出来就首先想到找爸妈,没想到会吓到你们。”
相比这些虚的道歉说辞,他们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异口同声问道:“你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这样的默契,不难猜出他们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他们,宋亚轩才会被他们统一放弃。
宋亚轩眼神里闪过冷漠,在未见面时,他还心存幻想,可现在……
如果是至亲家人,怎会将他关在地下室一年不过问。
如果是至亲家人,在一年后的见面,为什么不关心关心他。
如果是至亲家人……
想到这些,心头的热血就已凉透,但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们的疑惑,“我本来准备睡觉,突然门被打开,见到刘耀宇的弟弟。他认识我,还一直拉着我出去,我只好说自己自愿住在这里……”
半真半假的话语,宋亚轩见他们听得认真还不断地问细节。
好在宋亚轩都早有准备,一番说辞说得滴水不漏,再看他们一副恍惚的神情,只能加大力度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可如果我继续留在地下室的话,一定会被他怀疑。我也没有办法,要是知道会给爸妈和哥哥带来麻烦,我就算死也不会离开地下室。”
“胡说什么!”宋父肃着一张脸,连忙打断宋亚轩的话,随后目光和宋冠越对接片刻,两父子之间仿佛通了气。
只见宋冠越主动走上前扶住宋亚轩,温柔说道:“小轩不要多想,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今天经历这么多,哥哥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将“回房”两个字特意提起,说明宋亚轩不用回到地下室。
宋亚轩知道这是他们要开家庭会议,将自己排除在外。然而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被宋冠越扶着回房。
**
别墅二楼的尽头是宋亚轩以前的住处,就算一年没居住依旧保持足够干净,只是极具个人风格的东西都消失不见,用的是客房的统一装饰。
宋亚轩只是扫一眼就知道发生的改变,而他熟悉的东西统统和他这个人一样被放在地下室。
他真的不恨吗?
恨死了!
正因为是“家人”,他知道他们的软肋。
将他们珍视的或者想要的东西都攥在自己手里,就是最完美的报复。
不怕这个计划费时,他要稳扎稳打,一步步都拿到。
“哥,这一年里,你有想过去地下室看看我吗?”宋亚轩坐在床边,抓住要走的宋冠越的手,退而求其次的道,“哪怕只是心里有过这样的念头……”
“你在胡说什么!”宋冠越一把甩开宋亚轩的手,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太过明显,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冲,“你是自愿去地下室,当然是因为喜欢才会去的吧。去见你,只会让你感到不安。为了将你藏得好,爸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我提的一点意见,都被他们采纳了。”
宋亚轩脸色苍白,瞳孔不由一缩,心里似有千根针扎,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宋冠越看到宋亚轩好像很痛苦的神情,但根本不在意,反而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去。
实际说出“没什么事就走”话语的人,根本就不希望得到对方不识时务地说“有事”的回应。
砰。
关门声颇大,像在彰显宋冠越不满的心情。
房内瞬间恢复到安静,宋亚轩无力倒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头顶天花板,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浸进发丝之中。
明明他不想哭,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在一年前,他们掀开伪善面具后,就该知道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呢?
当年,他们劝说宋亚轩要为大局、为家族着想……
因为他不那么做,就是让父母兄姐都抬不起头的恶人。
这么大、这么重的帽子扣下来,宋亚轩想躲也躲不开。
结果他以为是为了大局的牺牲,一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生活,没有任何亲人来探望或与他说话,每天夜里彷徨无助之时……
他们恐怕还在嘲笑他的愚蠢!
家里的热闹、外面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就像黑暗里的蟑螂、宅子里的隐形人,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那些所谓的亲人要吸着他的血,还嫌弃他做得不够好!凭什么他的人生要过得这么悲惨!
想着想着,宋亚轩边流泪边笑出声。
**
另一头,刘家因刘耀宇的一句话,而不得不全家坐下来说事,一向缺席的刘耀文都很认真参加这次家庭会议。
刘耀宇答应宋亚轩暂时保密,就算面对父母,他也只是用“宋亚轩身体不适”的理由搪塞。
然而刘家父母是什么人,特别是司女士,看到自家儿子的微表情就知道有所隐瞒。
刘耀文看起来对这件事无所谓的态度,可耳朵一直竖着在听。
短暂沉默后,司女士率先打破沉默,“这一年里,我们很少见到宋亚轩那孩子,每次那边推脱都说在备嫁或者身体不适,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
司女士说完,象征般地看向丈夫,得到对方也赞同的眼神后,又继续说道:“那孩子性格不错,我还很看好,没想到健康有问题,以后看来要少……”
“不可以!”刘耀文立刻打断司女士说话,这是很少见的情况。瞬间引起三双视线,他只能讪讪坐下,“就算宋亚轩和哥的婚约解除了,他人也不错,不能一棒子打死嘛。”
在司女士洞察的眼神下,刘耀文直接将头别开,不理会这种眼神的示意。
两个人都是不放弃的主儿,气氛一下被冻住。
“妈,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耀宇啊,你今天下午说得那个问题,我又发现了几个问题,我们去书房说吧。”
这父子两,一前一后说着话,心里都有统一的目标——离开这个是非地。
哪知刘耀宇携父要走时,司女士出声喊住,“你们两给我站住!既然耀文不愿说,耀宇你来说是怎么回事,有关你弟弟和宋亚轩的事。”
想抛弃儿子独自溜的刘父最终在司女士的眼神下,默默坐回位置,恢复到严肃脸,等着这两人好好交代,“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女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计较对方要趁机偷偷溜走的行为。
“这件事,我只能说自己看到的。当时接到耀文的电话……”刘耀宇公事公办地将接到电话,赶到花园的事说出来。
在一旁听的刘耀文连忙打断道:“妈,什么时候我交朋友都要和你汇报了?”
“见过两次面就是朋友了吗?哪有这么好交的朋友?”司女士疑惑地问道,还侧头看向刘父,拉到一个同样的赞成者。
接下来,刘耀文就收到三双“你在骗人”的眼神,他连连道:“一见如故!一见如故的朋友不行吗?就是那种一看到,就觉得能和对方成为朋友。”
刘耀文被那齐刷刷的眼神惊到,赶紧展开撒娇大法,主动跑到司女士,殷勤地为对方捏肩,“我当时见他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我也无聊嘛,就过去和他聊天,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说得很投缘。”
家里人都对刘耀文的行为感到费解。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活动,刘耀文都是能推就推,声称要和某某朋友出去玩,要去给某某朋友接风,完全就是朋友遍地的感觉。
但凡有活动,刘耀文找借口的能力一次比一次娴熟。
只有那次,司女士很强势带着刘耀文一起出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亮相于宴会。也是那次,是刘耀文第一次见到宋亚轩。
所以司女士将这次见面算上,刘耀文和宋亚轩才见过两次面,怎么就突然变成朋友?
平时他提一次宋亚轩,刘耀文就一副“不想听”的样子,急匆匆就要走。
成为“朋友”这种言论,实在太假。
然而司女士头脑清晰分析出这些,还是会被刘耀文的撒娇大法打败。
无论刘耀文长多大,一旦使用此法,司女士都招架不住。
一旁的父子两早就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还能从彼此对接的眼神里读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然神色。
就在刘耀文的刻意表现下,刘家两位父母依旧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儿子和宋亚轩仅见过两次面就成为朋友,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要退婚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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