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至,长明山的大雪却未融化。
周子舒取出七窍三秋钉重接经脉已过去两年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功力也回到了全盛时期,以至于和温谷主切磋较劲的劲儿也越来越足,从榻上到榻下,可就苦了张成岭,哪些该学哪些不该学,也没个人提点他。
温客行与周子舒坐在连廊里,烧着炉火温着酒,帘外白雪纷飞,长明山下了大半年的雪,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
张成岭带着一身细雪进入廊下,“师父,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阿絮,莫非是给我准备了礼物?”温客行挑起眼眸,将手中温酒递给周子舒,周子舒接过去抿了一口,虽说伤好了,但酒这辈子算是放不下了,“小鬼,你周叔给我准备了什么大礼,如此神秘?”
“温叔,这个嘛不太好说……”
周子舒没好气地带了他一眼,“你若是喜欢,送给你也无妨。”
“不该啊,”温客行故意伸长脖子瞧了眼外头,故意拖着长长尾音,“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阿絮你给我准备礼物,这怕是有诈,我知道了你想让我晚上让你一招对不对?”
“你爱要不要。”
温客行赶忙赔着笑,但那双眼睛仿佛要吃了周子舒一般,别说周子舒浑身不自在,连一旁的张成岭也闻到了一股酸臭味,“要!谁说我不要了,阿絮送的东西我宝贝着呢,不知是何物。”
“师父,那是祭奠亡人的元宝蜡烛,送给温叔不太好吧?”老实巴交的张成岭弱弱地提了一句。
“祭奠亡人?”
温客行愣了愣,随即眉开眼笑,也不顾张成岭就在一旁,伸手搭在周子舒手背上轻轻摩挲起来,“阿絮你想的真周到,清明快到了,你是想陪我去看看你公公婆婆对吧,还是你这儿媳妇想的周到。”
“……”
张成岭脸色一红,人家孩子再傻也十七岁了,该懂的也懂了,他赶紧想要逃离是非地,“师父、温叔,要不你们俩先忙。”
“我们忙什么?”周子舒挥开了温客行的咸猪手。
“那我怎么知道啊,你们忙就对了,我先走了……”
张成岭裹上毛茸茸的领子,快步踩进雪中回了自己小屋,周子舒轻咳一声,“开春了,长明山的雪太冷,我想去江南走走,可以顺道看看小曹和阿湘。”
温客行轻声嘶笑,逗乐道:“你不是说我陪着你,哪儿都是草青莲红的江南嚒?”
“我几时说过这话?”
“你我都住一起两年了,阿絮你还是这般有趣,逗你玩呢,不过也好,那我们就去江南逛逛,说起阿湘她现在也应该投胎变成大美人了,这丫头上辈子这么苦,下辈子会投个好胎的。”
“……”
周子舒已经习惯了温客行不着调的话,顾湘和曹蔚宁才死了两年,就算投胎转世也不可能长这么快,想想十四岁跟着他的张成岭,现在看上去还和孩子差不多,说到周子舒想四处走走,还有一方面也是为了张成岭,人毕竟是镜湖派的遗孤,在长明山都快被他和温客行带歪了。
鬼域瓦解,天下武林格局重启,周子舒也有意让张成岭出去闯荡一番,但是嘛江湖太危险,他有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那就干脆带张成岭出去闯荡,不然连杀鸡都搞不定的张成岭独自游历,他这个师父一点也不放心。
温客行和周子舒并肩走在前面,张成岭左顾右盼地跟在后头。
说得好听两口子带他游历江湖,结果只拿他当免费劳动力,行李背包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他们有两年时间没来这么热闹的江南城镇,不同长明山的雪,南方的天气和人一样都显得格外热情。
突然远处庄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路人们纷纷朝着那边跑去,温客行用折扇拦住了一个路人,“兄台,那边怎么这么热闹?”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无叶山庄大小姐抛绣球择佳婿呢,无叶山庄可是这儿有头有脸的主儿,你们快去看看吧,晚了就抢不到绣球了。”
周子舒点点头,他在天窗那会儿在卷宗里看到过无叶山庄资料。
“无叶山庄前身是做镖局买卖的,庄主秦无叶名声不错,后来金盆洗手创立了这无叶山庄,山庄大小姐怎么会抛绣球招亲,万一被乞丐抢去了……”
“要是乞丐都和阿絮长的这么好看,那秦家大小姐肯定和我一样睡着都笑得合不拢嘴。”
“……”
周子舒和张成岭面面相觑,张成岭已经毫不见怪了,毕竟周子舒在长明山养伤这两年时间,他每天都要看温客行调戏周子舒。
“小东西,你这时候就要捧场了,教了你两年,连阿湘那点都没学会。”
“温叔,那我应该说什么呐?”
温客行眉眼带笑,坏坏地教授道:“你当然得说,温叔你的眼光是最好的,这样一来你既夸了我,也夸了你周叔,你周叔心情好了保不齐就把白衣剑送给你了。”
周子舒一脸黑线,温谷主听你这口气,搞得白衣剑像是你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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