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墅内。
纪唯云亲自动手处理干净北寒山面部的伤。
虽然北寒山是他这二十五年人生中唯一一个在做那种事儿不觉得恶心的人,但是天生洁癖的他依旧在帮对方包扎好伤口后里里外外洗了十几遍手。
纪唯云动手拉过各种医疗器械,轻车熟路的套在北寒山身上。
都说久病成医,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纪唯云熟练的将心电仪、氧气罩、血压仪等等一股脑的背在北寒山身上,随后打开电脑开始记录起数据,顺手支好留声机,放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霸王别姬》,捏起一串羊脂玉佛珠开始把玩儿。
噼里啪啦的捻珠声有节奏的响在空气中,像是一首寂寞的交响乐,弹奏的是空洞而乏味的人生。
一如此刻的等待。
午夜十二点,北寒山在预计的时间内醒了过来。
纪唯云主动端过一杯水。
北寒山接过一饮而尽,然后便端着杯子用一种审视、警惕外加痴迷的眼神望着纪唯云。
纪唯云对于这种眼神很是熟悉。
——他还没有见过会对他这张脸无动于衷的人。
所以纪唯云并没有呵斥对方无理的目光,直接拉过一张黑色八仙椅翘着二郎腿往上一坐,打开了手中的录音笔开始审问面前的青年。
纪唯云:“姓名?”
北寒山:“.......北寒山。”
青年一张口就让美人愣了一下。
纪唯云发誓这是他迄今为止听到过最富磁性的声音了。
纪唯云用一种略微惊异的眼神看向北寒山。
而北寒山则一直用痴迷的眼神死死回望着纪唯云,滴墨般的瞳孔内没有任何杂乱的心绪,每一帧都那么干净纯粹,如雨后初晴的明朗蓝天——澄澈的不见一片云。
在这样的眼神下,纪唯云只觉得如芒在背,仿佛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肮脏勾当都被曝光在了烈日下,承受着世间众生的谴责。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关了录音笔,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卧室前往书房。
而在卧室的大床上,北寒山确定纪唯云离去后瞬间变了一张脸。
——澄澈的眸光不见了,单纯懵懂的表情不见了,就连全身瘫软的肌肉都在瞬间紧绷!
一股丝毫不亚于西伯利亚野狼的凌厉气势缓慢释放在满屋花香四溢中。
北寒山活动了一下筋骨,听着骨头发出的噼里啪啦瘆人响声满意的勾起唇角。
他揭开脸上的纱布,摸了摸早就恢复平整如初的伤口走下床找了一件纪唯云的衣服披在身上,前往书房。
此刻纪唯云正捻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羊脂玉佛珠修复着自己被北寒山一个眼神就击打的溃不成军的心里防线。
穆然听到推门声时,他眼底的脆弱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北寒山撞了个正着。
两人同时一愣。
惊愕不已的是纪唯云,诧异哑然的是北寒山。
直到留声机咔嚓一声停了下来,两人才同时回过神来。
纪唯云瞬间沉下脸,刚想骂,谁知北寒山先发制人一声软软的“哥哥”再次喊的纪唯云露出了方才那种惊愕的表情来。
纪唯云:“你刚才......叫我什么??”
——听错了吧!他可是对方的杀父仇人,虽然是义父,那也不能这样亲切的喊他哥哥吧!
“哥哥~~”
北寒山又是一声软软的哥哥,甚至直接推开门扑进了纪唯云的怀中。
纪唯云手中佛珠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缠成了可笑一团,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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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