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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

书名:摄政王他毁我清白 作者:得道的微辣火锅鸡 本章字数:267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有暗探来报,说是西夏的二王子今晨秘密入宫。

  西京里皇宫的一举一动都被宁诤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早已获悉西夏局势,知道这二王子不过是狼狈逃到西京来的亡命徒。

  仅凭少帝一纸空言是靠不住的,宁诤便在府上悠哉悠哉地等着他们来投诚。

  也该给少帝找些事情做,磨磨他的性子了。

  摄政王坐在府上大笔一挥,将旨意明明白白地传下去。

  皇帝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是时候安排一场选秀了。

  这事愿应该由内宫总管负责勘办,可宁诤论辈分是少帝的叔叔,少帝又无父无母,因此这事便只能由宁诤提出来。

  这是个麻烦事,一着不慎便是得罪摄政王和皇帝两派人。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局势皇权旁落,汉臣皆不愿送女儿来淌这趟浑水,选个蒙古女子呢,势必又不和摄政王的意。

  这桩事推诿来推诿去,竟落到了当朝太傅卢虞身上。

  宁诤原话是这么说的,“卢大人是陛下的老师,孤是他叔叔,放眼满朝文武,这桩事还得在麻烦卢兄。”

  这一月以来,赵银粟一直不曾寻着机会同卢虞说上话,但却暗中叫人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到他手里,亦不知他收到没有。

  但赵银粟看得明白,卢虞现今明面上已然成了摄政王的爪牙,在深宫面对皇帝时,不知该是何等的如履薄冰。

  卢虞虽做了高官,却清贫自得,仍然住在城角那一处破茅屋里,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夜里还要陪在宫里与皇帝解惑,赵银粟去了两次都扑了空。

  半月轮一次夜值,第三次赴卢府时终于被他逮到了人。

  卢虞身边随从不多,府里守着一个老管家,身边跟着一个小厮,圆脸,赵银粟暗地里见过许多次。

  那天夜很清,暑热将散未散,露出半截皎洁的月亮。清辉落在卢虞绣着孔雀的暗绿官服上,衬得人脸色格外的灰败。

  物是人非,唯有宽大袖袍下的脊梁仍然挺得板正。

  卢虞府上太过清贫,屋内摆设更是简陋得赵银粟都不忍细看,忍不住故意行走出声。

  “福叔,热水放在木桌上,您先去歇息吧——”

  “许久不见,卢兄身子怎的清减这许多?”

  屋内灯光暗,卢虞闻声身形一顿,匆忙起身打开门,只见一黑衣青年身披月光,束着高马尾,斜倚着门框,歪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卢兄还认得我么?”

  “认得……认得……卢某怎敢忘记先生大恩!”

  卢虞疲惫的眼里瞬间绽放出灼灼光华,忙将赵银粟迎进屋中。

  赵银粟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瞧着卢虞自己反倒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心里好笑,“卢兄如此紧张,是怕我拖累你么?”

  “先生是我恩人,这是哪里话,卢某只是,只是……”

  只是不敢相信,日思夜想了一年的人就这么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眼前。

  “好了,卢兄若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你叫我阿粟吧。”

  赵银粟也不知为何,初时对着人是存着收入麾下的心思,如今相顾无言,眼前这人的目光竟给了他一种兄长的关切。

  “好,好,阿粟,你这一年,去哪里了?”

  “被摄政王调去外地看庄子了。”

  “哦,如此,那你……过得好吗?”

  “我一切安好,倒是卢兄清减许多。”

  卢虞毫不在意地一笑,“答应了阿粟的事情,总是要做到的。”

  “摄政王和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卢虞皱着眉摇摇头,“你走后,王爷说让我入宫为他所用,唯有如此才能保你平安……我便唯他是从……”

  原是如此!赵银粟之前还在纳闷,卢虞这样刚直不阿的人,怎么这样轻易便心甘情愿地归顺了宁诤,原来竟是为了他么?

  “那皇帝呢?他可有为难你?”

  这话问得多余,不用想,卢虞在宫里的日子定然水深火热。

  “陛下不敢杀我,起初动辄打骂,后被我用计谋哄到几分信任,阿粟不用担心。”

  赵银粟握着手中茶盏猛地站起身,“我何德何能……”

  “多说无益,阿粟,你身在王府,才是千万要小心。”

  这话倒是提点了赵银粟,的确,宁诤才是西京这樊笼中真正的猛虎。

  “卢兄放心,听闻少帝秘邀西夏使臣入宫,卢兄可寻机招揽为我所用。”

  “阿粟若成大业,不必忧心少帝,只是宁诤此人留不得。”

  赵银粟日日呆在宁诤身边,怎会不知其中利害?

  他沉默着,“卢兄,我还在等。”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卢虞心领神会,又念念不忘地嘱托他几句,这才放他归去。

  赵银粟半只脚刚踏进摄政王府,瞥见宁诤房里的烛火还亮着,心里咯噔一沉。

  莫不是行踪被他发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却被守在门口的云旗一把拦住。

  “你去哪儿了?王爷起夜寻你不见,动了大怒。”

  “没什么,嘴馋想吃糕点了,跑到城东买了两块紫米糕。”

  云旗半信半疑地瞧着他,欲言又止,最后道:“那你进去吧,言语间千万当心。”

  赵银粟心里慌做一团,面上却波澜不惊,惦着手里的两块热糕点迈进宁诤的房门。

  宁诤背着手立在书架前,不动声色地抚摸着书架新摆上的一排排竹简。

  “还知道回来?”

  赵银粟心虚地干咳一声,“嗯……城东紫米糕滋味不错,想着王爷晨起饿了胃口不佳,兴许愿意用点开开胃。”

  宁诤冷哼一声,“城郊这几步路,你说腿断了还是腰折了,去这么久?”

  “非也非也,王爷有所不知,这紫米糕声名远扬,却要是刚出锅的才好吃,因此天不亮门口便排起长队,我去的晚。”

  “披星戴月地去买糕点,做别的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暗卫若是都同你一样擅离职守,摄政王府恐怕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赵银粟学乖了,不敢跟他顶嘴,默默地将糕点放在宁诤面前的方桌上,埋着头道:“我知错了。”

  宁诤也不知为何,这玩物一日不在自己眼前晃悠自己便如此心神不宁,拂袖不领他的情,愤愤道:“你是孤的人,在府里人人让着你,出了王府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知错了,知道王爷是担心我,王爷念在我一片孝心上,好歹饶了我这次吧。”

  宁诤见他难得如此乖顺,脸色稍霁,摆摆手让他坐到榻上。

  赵银粟便知道宁诤又要拉着自己做那档子事,心里发沉,却不得不束手就擒。

  躲又躲不过,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

  赵银粟瑟缩着挣扎道:“王爷,天就快亮了,您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再歇会儿……”

  宁诤却不由分说地把他压在身下,黏黏糊糊地在他耳边厮磨道:“孤得了你,可比单睡觉舒服多了。”

  院中守着的云旗巴巴地看着房内最靠近床榻的一盏烛火灭了,才算放下心,抽身回了暗卫营。

  王爷对这玩物也忒上心了些,一会找不见竟要集合兵营里的将士去找,被云旗好说歹说地劝住,只集合了几百府兵。

  云旗手心里的虎符都攥出了汗,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一阵阵地发紧。

  赵银粟长相纯良,怎么也不像个坏人,在死士营时性格更是坚韧无比,这样的人,难怪能得王爷青眼。

  罢了罢了,他一个做属下的成天就喜欢瞎操心。王爷孤身一人十数年,如今能找个床上的可心人着实不容易。若能让王爷高兴,即便是身份特殊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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