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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忘了?”

书名:文轩:ABO罪孽 作者:不学医 本章字数:319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宋亚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抢过电话有点稳不住情绪的说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电话对面的刘耀文正眉眼冷峻的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宋亚轩带着不满的回答,他的眼底布满了一片阴鸷 ,“滚回来。”

“刘总 ,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一会儿。”宋亚轩软下语气。

“宋亚轩,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了,连带脑子也被我弄晕了?是吗?”刘耀文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的说着。

宋亚轩被说的脸上直发烫,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旁边的女白领,将手机递过去,说道:“不好意思,我马上过去。”

女白领公式化的点头,随后离开了。

没了刘耀文的声音,宋亚轩浑身都感觉轻松许多,他此时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残破不堪的身体,但又想到很久没见过奶奶,索性回去一趟。

宋奶奶得的是直肠癌中晚期,现在一直靠化疗在续命,怎么说呢,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宋亚轩高三那一年,当他回家用钥匙打开门,就看见客厅没有人,随后听见宋奶奶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虚弱的叫声,反应迅速,宋亚轩一时心急膝盖撞上了茶几。

他顾不上疼痛,连忙打开奶奶的房间,只见宋奶奶白煞煞的脸上冒出很多汗,身体蜷缩在床上,一直按压着肚子。

宋奶奶疼得厉害,一时没顾上宋亚轩,就在宋亚轩说着要把她往医院送到时候,宋奶奶还在说不要浪费钱,只是一点小毛病。

宋亚轩气急了,“奶奶!什么时候你还想骗我?”

宋奶奶抓住他的手,“小…小宋…把柜上的药…药递给我”

宋亚轩手抖的厉害,拿药时掉了两次,他害怕的厉害,脑里好像缠满了蜘蛛网一样,全是乱的。

宋奶奶疼的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把从宋亚轩手里抓起药就往嘴里送。

……

他只觉得无力感传遍全身,心里就一阵一阵抽着疼。

宋亚轩就坐在地板上,一直握着宋奶奶的手,等宋奶奶醒来后,第一时间安慰着他,“小宋呀,奶奶没事,老毛病了。”

宋亚轩仔细端详着奶奶,奶奶好像又瘦了,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因为宋奶奶本来就偏瘦一点,宋亚轩又每天跟奶奶呆在一起,所以有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他又忙于高考。

宋亚轩终究忍不住了:“奶奶!你能不能别骗我了?”宋奶奶一时间被噎住,“小,小宋,奶奶没骗你啊,你看,奶奶这不就好了吗?”

“是癌症,对吧?”

宋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悲痛,还在试图掩藏,“哎呀,你这孩子,奶奶怎么会得癌呢!”

“那你说,这是什么?”

就在宋亚轩拿出她藏在柜子里的诊断书时,她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瞒不住了。

“你要是不去医院,我也不去读大学了。”宋亚轩闷声。

宋奶奶拍着他的脑袋,“小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也已经够苦的了。”

宋亚轩摇头,“我不苦,奶奶,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医生一定有办法的。”

“好孩子,奶奶明白自己的身体,医生也说了,没有再医治的必要,一把年纪的也不想再去医院折腾了,体体面面的死去就行了。”

“不要提死字!”宋亚轩红着眼睛,他的嘴因为生气而颤抖着。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宋奶奶见宋亚轩还是这副样子,狠下心说,“你要是把我送进医院,花没必要的钱,奶奶现在就去死。”

“奶奶,什么叫花没必要的钱, 你…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犟,”宋亚轩不想再说下去了,他站起身子夺门而出。

宋奶奶慢慢翻过身子躺在床上,无奈的叹气,造化弄人啊………。

宋亚轩坐在河边的石梯上,目光呆滞,脸上的泪痕刚刚凝结,他暂时不想去想任何事,抬起头,感受着夏天吹来的热风,带走他的不知所措。

坐了有一会儿,他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偏过头,他睁开肿痛的眼睛,“林泽?”

“嗯”林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怎么在这?”宋亚轩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能吗?”

“能。”

…………

半响,林泽慢慢转动着脖子,“什么打算?”

宋亚轩淡淡开口,“奶奶说,让她去医院她就立马去死。”说到死字的时候,宋亚轩鼻头立马酸了起来,声音有点哽咽,他故意咳嗽一声,不想让林泽发现。

林泽倒也没拆穿他,他看着河对面模模糊糊的山坡,“我下面的话可能有点残忍,要听吗?”

宋亚轩苦笑,“林泽,我不想听。”

“我问过医生了,你奶奶的病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宋亚轩像被抽了魂一样,蔫耷耷的。

林泽没有再争取他的意见,“人都有生老病死,你站在你奶奶的角度想想。”

“我不想。”

“要是你,你会选择全身插满管子躺在医院,还是在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家?”

宋亚轩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林泽也被吓了一跳。

宋亚轩哭累了,他也没等林泽答应,就把头枕在他肩上,慢慢平缓,鼻子时不时地吸溜一下,

“林泽,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林泽轻声笑:“我一直都是好人。”

宋亚轩听到他笑,“你居然会笑?”

林泽冷眼斜着自己肩上的脑袋,“我也是人。”

……

宋亚轩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太阳还剩半个脑袋,他的头依然枕在林泽的肩上,“不好意思。”

“没事。”

两人又静静的看着河水,但是宋亚轩余光中还是撇到林泽稍微动了动肩膀,他身体一顿了一下,垂眸看着地上的几颗小石头。

宋亚轩想起自己出来这么久,奶奶应该担心了,他立即站起来。

“我回去了。”

林泽没有看他,“嗯”

“你还不回去吗?”

“等会儿吧”

宋亚轩收拾好情绪回到家,他走进卧室看见奶奶,噗通一声,跪在宋奶奶床边,“奶奶,对不起。”

宋奶奶吓一跳,忙扶起宋亚轩:“我的乖孙啊,这不怪你啊……!”

两人互相安抚好一通才平复好情绪,宋亚轩去厨房煮了一锅稀饭,他盛了一碗就端着在风扇下吹凉一点。

他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宋奶奶没有胃口,连一小半碗都没吃到。

宋奶奶还开着玩笑,“现在你也知道了,那奶奶索性也就不装了”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贺奶奶。

第二天早上,宋亚轩给宋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他刚下楼,就看见林泽的跟班坐在石墩子上坐着。

他问“你怎么在这?”

小跟班的眼眶下面黑了几圈,满脸憔悴,一看就是没休息好,“林哥让来守着。”

“不用来了,你回去休息吧,帮我谢谢他。”宋亚轩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跟班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也转身离去。

超市里,宋亚轩看着一排排的轮椅,他没想到一个轮椅最便宜也要三四百,最贵甚至达到三千多。

宋亚轩看了许久,还是在销售员的介绍下买了一款中规中矩的。拿着还是挺费力的,当他刚走出超市时,却看见林泽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吸烟。

林泽掐灭了烟,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二话不说就从宋亚轩手里拿过轮椅。

“你干嘛,轮椅也要抢?”

林泽白了他一眼,“你这身子板拿得动吗?”

宋亚轩有点不服,“拿得动。”

林泽没再理他,扛着轮椅就往前面走,宋亚轩追上去,就看林泽打开一辆白色样式的汽车后备箱打开,把轮椅放了进去。

宋亚轩站在他旁边,瞪大眼睛看着他,“这车不会是你抢的吧?”

林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亚轩,“嗯,你报警吧。”

宋亚轩瘪了瘪嘴,想想也是,林泽家里装修那么好,看着也不像是没钱的,自己也是糊涂了。

车里驶过桥面时,林泽看着后视镜,宋亚轩正看着窗外,“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

他回过神,“陪奶奶到处走走。”

“嗯。”

“手机拿来。”林泽向后摊开手。

“干什么?”

“把我号码存进去。”

宋亚轩思绪了一会,将手机递给他。堵车的间隙,林泽输了一串号码进去,然后又递回去,“手机该换了。”

“这手机还是我在二手市场花了两百多买的呢。”

宋亚轩看着手机通讯录林泽的名字,他的通讯录之前就只有奶奶号码,现在多了一个叫林泽的。

下车后,宋亚轩本来自己搬上去的,但是林泽还是帮他搬了上去,他打开房门,林泽率先进去把轮椅放下,他去厨房给林泽倒了一杯水,“诺,喝点水吧。”接着便想去看看宋奶奶。

林泽接过,他环顾着四周,几乎就只有几样像样的家具,而且挂在他前面的电视屏幕都有一丝裂痕。

他正想去厨房看看,却突然听到宋亚轩撕心裂肺地喊着“奶奶!!奶奶!!”

他扔下杯子就往宋奶奶房间跑去,却见除了他们两人,空无一人。

他走到宋亚轩的旁边,伸出手拍着宋亚轩瘦弱的肩膀,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宋奶奶只是出去了。”

宋亚轩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声音哽咽:“你……你怎么知道?”

林泽递给他一张纸条,宋亚轩连忙接过看,随后身体泄气一样软塌地坐在床上,喃喃着:“幸好,幸好只是出去了。”

回忆被广播掐断。

“建明路已到站,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宋亚轩晕乎乎的揉了揉眼睛,每次一想到这个他总会想起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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