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形高大,和顾修瑾有的一拼,也显然和顾修瑾相熟,两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而令安泽意外的是那人身边的青年,显然是当初在他手腕上喷香水的那个奇怪的人。
安泽激动的拽了一下顾修瑾的衣角,微微起身附到顾修瑾耳边,“老公,他就是当初那个给我喷香水的人”,说完他就意识到,当时和顾修瑾生闷气,好像没和顾修瑾说过。
但谁知顾修瑾看了眼站着的那名青年,沉声“嗯”了声。安泽意外的看了眼顾修瑾,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却得到对方神秘兮兮的回答,“你猜”。
安泽生气的撇了撇嘴,顾修瑾好幼稚,哼,他决定三分钟不理他。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顾修瑾隐蔽地揉了揉发烫的耳尖。
“你好,我叫靳则深,这位是我的伴侣,Omega洛羽”,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面前出现了一只手。
安泽和面前递过来的手握了下,然后飞快收手,正好看到洛羽的视线不经意从他们相握的手上离开,却没看见顾修瑾忽而沉下去的眼神。
但靳则深注意到了,他这个好兄弟占有欲有多强他是知道的,自己这番算不算是在老虎的头上拔毛?
靳则深微微摇了摇头,发现洛羽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内心烦躁,又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的视线略过依旧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叶磊,内心毫无波澜,看来又有蠢货得罪顾修瑾了。收回视线时却无意间看到旁边站着的Omega,瞳孔骤缩,甚至有些失态,“时淮?”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靳则深的视线落在呆呆站在那儿的时淮身上,只有顾修瑾一人注意到了趴在地上的叶磊身形一僵。
别看靳则深一副冷酷的霸总形象,但是能和自己玩到一起的,想想也不是简单的,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他的大哥。
顾修瑾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看来不用自己收拾叶磊和叶家了。
似是察觉到自己成为了人物焦点,一直呆滞在原地的时淮僵硬的转了转脖子,毫无生气的眸子环视了一圈,恐惧呈现在眼中。
没有焦距的双眼在看到安泽时突然有了焦距,慢步向他走去。
安泽从椅子上下来,站在原地,下一秒就被人紧紧抱住。铁锈味传来,但仔细闻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橘子香。
安泽尽量让自己忽视身体的不适,想避开陌生人的接触。
但那人将头死死埋在自己颈窝处,即使顾修瑾用信息素逼迫也不出来,见顾修瑾脸色越来越难看,靳则深伸手拦住他,语气复杂道:“就这一次”。
时淮好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浑身颤抖的厉害,带动着安泽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安泽有些束手无策,想推开身上的人,耳朵却准确捕捉到他绝望的呢喃:“救,救我,救我.....不要...我...”。
那种绝望感染了安泽,他想起了当时生病垂危之时的那种感受。所以尽管自己也害怕的厉害,他的手却轻轻落在时淮瘦弱的背上,安抚似的拍着,“你得救了,你已经得救了,睡吧,睡吧...”。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晴天,书房内却是一片昏暗,零星的火光在角落中显现,飘出一阵烟味。
男人吐出一口烟,企图把内心的烦躁也尽数吐出,却无济于事,只能暴躁的把烟熄灭。
烟灭的那一刻,房间内的灯被打开,靳则深侧身就看到洛羽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客卧已经收拾好了”。
顾修瑾见靳则深吸了一口气,向门外走去。
洛羽好心提醒顾修瑾,“安泽好像有点不对劲”,然后就被靳则深不甚温柔的带着向客卧走去。
书房门复而被打开的声音。
安泽出神的坐在房间沙发一角,那个叫时淮的看着和他一般大,然而被衣服遮盖下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
鞭伤、烫伤、划伤...以及腺体,时淮的腺体已经被针孔扎得面目全非。
他想起医生说的话:“他的腺体本该很漂亮,可惜却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失去了做Omega的权利......”
他现在已经知道腺体对于Omega来说是多么重要,腺体被人轻轻咬一口都是那么的疼,更何况是被人如此对待。
安泽不禁红了眼眶,明明是陌生人,他却为时淮感到难过,更对施暴者深恶痛绝,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悲伤弥漫在他的周围。
直到身前投下一抹影子,安泽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纸巾却没有动。他听到顾修瑾叹了口气,柔软的纸巾擦过眼眶。
安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面前的顾修瑾神色认真,就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安泽内心触动。如果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没有顾修瑾的保护,在面对叶磊时他逃不掉,可能也会遭受到和时淮同样的折磨。
想到这儿,安泽心中无比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顾修瑾却仿佛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安泽,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敢动你”。
安泽睫毛动了下,他相信顾修瑾有这种实力,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这个运气,有顾修瑾的保护,就比如时淮。
想到时淮,他迟疑问道:“他是谁啊?”
顾修瑾知道安泽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是没有说话,直到安泽再一次的催促,他才低声缓缓道来:
“时淮是靳则深的大嫂......”
邺城共有三个豪门世家,除顾家这唯一一个顶级豪门世家外,还有靳家、齐家两个豪门世家。
靳家与顾家为世交,靳家世代为军官,保卫一方国土。靳则深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他的大哥位列上校,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徒留一个新婚不久的Omega,也就是时淮在靳家。
在靳则深的大哥去世后不久,时淮突然失踪,虽然有人说时淮是不能忍受守活寡,离家出走了,但是靳家人并不这样认为。
时淮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来,但因为此事重大,他们也只能暗中寻找时淮。
靳则深和他大哥自小情感深厚,视大哥为榜样,也知道自己大哥是多么喜欢时淮,所以在见到时淮时才如此失态,甚至不顾形象直接在商场揍了叶磊一顿。
若不是顾修瑾和洛羽拉着,叶磊有可能命丧当场,至于他人现在正在北山墅的地下室。
“......”
沉厚的声音落下尾音,安泽却已经听的怒火直烧,他甚至感觉靳则深揍得都算轻的,他也想上去添几拳。
“饿了吗?”
顾修瑾看了眼表,现在已经下午了,安泽因为一直在陪时淮,还没吃午饭。
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这笔帐他记下了。
感受到背上传来的轻微拍打声,安泽的呼吸逐渐平息,热度自后背向全身蔓延,他摇了摇头。
虽然肚子传来抗议声,但是他没有心情吃饭。
安泽不想吃饭,但顾修瑾却不允许,他起身,强势的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严肃道:“忘了自己还在生病?”
“鞋呢?”
安泽缩了缩脖子,因为屋里很暖和,外加心情不好,所以在进房间门的时候,他的鞋就被他踢的东一只西一只了。
安泽:“......”
顾修瑾环视一周,显然看到了“分居”的鞋子,嘴角微微抽了抽。怕瓷娃娃生病加重,他起身将两只鞋拿到安泽脚下,教育道:“在屋里也要记得穿鞋”。
安泽低头默默穿上鞋子,刚才顾修瑾提着他的拖鞋过来时,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后脖颈,心虚的很。
而且有些不可思议,顾修瑾竟然会给他拿拖鞋?他不嫌弃自己嘛?
顾修瑾知道安泽的疑惑,但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等待他穿好鞋子。
他有严重的洁癖,别说拿拖鞋了,就是别人碰过的杯子,他都不可能再碰一下,然而对于安泽,洁癖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这就是百分之百匹配度带来的魔力吧。
经过时淮所在的房间时,安泽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眼,暖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睡的并不安稳的消瘦身影。
安泽心底泛起难受,不愿再看,抬步跟上顾修瑾的步伐,向楼下餐厅走去。
楼下餐厅也是一片静默,洛羽垂眸坐在那安静的吃饭,靳则深则坐在一旁撑手看着,思绪却越飘越远。
顾修瑾和安泽坐下,林伯为他们放下碗筷,微微欠身,向地下室走去。靳则深是家主唯一的好兄弟,曾救家主于水火中,对于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略知一二。
他已过半百的步伐依旧强健,目不转睛地向地下室走去。黑暗的事情就让他去做,保证会给家主一个满意的答案。
邺城叶家
“哗啦——”
“轰——”
“爸——唔——”
叶明城痛哼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父亲。
叶启山怒点拐杖,指着叶明城吼道: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都把主意打到顾修瑾的人身上去了,现在好了,得罪了顾修瑾,你说怎么办?啊!?”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