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陌生人的食物他不能吃。
王一博刚扭头避开,就被人掐着下巴张嘴灌下去。
是一个玉米猪肉馅的饺子,还裹了满满的醋。看起来绑匪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安全,而对他的生活习性颇为了解,应该盯上他很久了,也不知道多少赎金能放过他。
他被强迫的喂了几个饺子,硬制的木筷时不时戳到脆弱的嘴唇和牙齿,疼得他龇牙。在满口玉米香气中,他又被塞了几块冒着寒气的蜜瓜。
“咳咳——”
绑匪的动作不太熟练,不等王一博吞咽下去,另一块蜜瓜又塞进来。他平日进食从未这般潦草,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一杯热茶抵在王一博的嘴边,下巴被人捏起。
“喝。”绑匪沙哑的声音携带着冷意。
王一博浑身肌肉无力,只能任由那人摆弄,就着男人的手吃饱了饭饮尽了水。目前为止,男人只说了两个字,得到的信息太少他实在无法判断来人与他究竟有什么仇怨。
他决定试探,“这位先生,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是要钱,我也不是给不起,如果是别的要求你也尽管提,唔……”
一张冰冷的毛巾盖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抹了抹,揉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床的一角恢复了弹性,那人要离开了吗?
绑匪压低声音轻笑,“别想着逃走,王先生,你逃不走的。”
王一博瞬间拉高警惕,不动声色身体后挪蜷缩起来,保持这个姿势没一会,就听到鞋子咔哒渐去的声音。
门被拉开一条缝,白炽灯的光刺得王一博眼泪一飙,在花腔女高音繁花似锦的灿烂音色与令人咋舌的超高音中,他捕捉到了离去的背影。
“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不留情
若不拿来萨拉斯特罗这条性命”
是一个瘦弱的年轻男性。
……
浴室镜面沾满了水汽,朦胧的雾气中,纤细的身躯屈在黑色的浴缸若隐若现,白皙细腻的肌肤烫得发红,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柑橘香以及极淡的广藿香。
他垂着眼眸,睫毛沾着水珠,仿佛要睡着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挂在墙壁电话响起,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喂。”
“少爷,画已拍下”
“嗯,七天之后送过来。”
肖战从浴缸走出来,擦掉身上的水汽,穿上浴袍,往卧室里的贵妃椅走去。
二楼是主人专属,除了必要的打扫卫生,佣人基本不会轻易上来,所以很安静,只能听到窗外树叶轻微摇晃的声音。
他半躺床上,认真的吹干了头发。
房间里放着一张黑色卷草纹雕花胡桃木大床,深色幔帐从床头延伸,玫瑰色的刺绣枕头,纯白真丝的床单,配上床头被鲜艳的永生玫瑰环绕了一圈的熏香烛台,颇有十七世纪巴洛克时期复古的美感。
正对着床尾的墙上的挂着一幅画家沃特豪斯的《特里斯坦伊索尔德》的复刻作品。这幅画的故事最著名的版本是瓦格纳歌剧中的同名抒情悲剧。
爱尔兰公主伊索尔德阴差阳错了救下圆桌骑士特里斯坦,两人互生情愫,不料骑士正是杀死的正是公主的未婚夫的凶手。
后来公主被许配给骑士的叔父康沃尔国王,骑士亲自护送公主回国准备婚礼。航行途中,绝望的公主伊索尔德试图与特里斯坦一同喝毒药自-杀,没想到这毒药其实是伊索尔德的侍女为她与国王准备的爱情魔酒,使得公主和骑士瞬间坠入爱河。
骑士不忍背叛叔父选择远走他乡与旁人成婚。最后一次战斗骑士身受重伤,央求好友请求在临死前再见公主她一面。他越病越重只能由让妻子代劳等待,而妻子出于嫉妒谎称公主拒绝见面,骑士带着绝望离世,匆匆赶来的公主见到情人的尸体也悲恸而死。
画家沃特豪斯描绘的正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在船上饮下魔药的一幕。
骑士特里斯坦卸下了头盔,脸颊泛红,左脚微微指着向伊索尔德当代裙摆。伊索尔德错开了恋人的目光,绝望的看向远方。地面上是摊开的书本与堆叠在椅子上的衣物。
画面隐晦的插入暗示爱情的红色,左边桌子上的鲜红色药水,骑士铠甲下的贴身红色衣衫,伊索尔德的石榴裙以及椅子的坐垫。
肖战看了一眼床尾的油画,真是不详的爱情,明天就去画廊买一副新的给换掉。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身体舟车劳顿才不注意就感到不适,肖战熟练的撕开一块艾草包贴贴在后腰。
调整好入睡姿态,他侧躺着再次拨通了王妈妈的电话,“阿姨我收到一博哥的短信了,你能联系上他了么?”
“收到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博就是哥工作狂都不晓得跟我们一家老小报平安,他说要在巴黎待几天呢,你有什么要买的让他付钱!怎么能放我们小战的鸽子呢,真是个坏哥哥。”王妈妈语气轻松的吐槽儿子的无情,大有联合干儿子掏空亲儿子钱包的架势。
“没关系的,一博哥是大忙人嘛,能安排我来开看展已经很用心啦。大不了下次让他再陪我玩。阿姨你也早点睡吧,你那里现在应该快十二点了。”肖战shan解人意地跟人互道晚安,脸上只剩怅然。
下一次啊,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他辜负了王妈妈的信任,如果她知道亲生儿子王一博被他囚禁起来,那么这十几年的感情便一朝破灭了。
可是怎么办呢,他没有忠心的侍女布兰甘妮,没有一喝就能让人坠入爱情的魔酒。
肖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实和幻境边界越来越模糊,当他从婚礼现场杀死哥哥和新婚妻子的噩梦中又一次惊醒,便决定把病的源头控制起来。
只要王一博不逃走,那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对吧?
魏笑的车祸只是刮伤了车尾,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为什么要因此食言呢一博哥。
所以啊,比起失去生命,稍微失去一下自由应该无伤大雅吧?
“小战,我要订婚了。”
“小战,这是你未来嫂子。”
“小战,笑笑是我很重要的人。”
“小战……”
纯白如瀑的七里香树下,一对新人甜蜜相对,站在中间的神父神情肃穆,“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砰——
嫁衣染上了血色,世界又一次笼上了让人窒息的红雾。
肖战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试图排掉胸腔中残留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的空气。
他看着自己纤细的没有一点茧的手指喃喃道,“现在还是干净的,对不对?”
他要去确认一下。
他的药还在吧?
在的,是鲜活的,皮相之下的躯体是温暖的。
肖战收回手放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插回浴袍的口袋,食指和拇指留恋的摩挲。然后又ren不住又捏住王一博的脖子,又松手。
在反复了数次之后,王一博终于没法装作不知情,忍不住张了口:“这位先生,你究竟有何贵干,你绑架我总得有个诉求吧,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么?”
“我这样,”他提了提手腕,铁链撞得乱响,“我这样子也逃不了啊,如果你不想要我的命,能不能请你带我去上个厕所。”
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待了多久,饥饿问题被解决了,生理上的窘迫却很叫人为难,总不能他要尿在床上吧,从五岁以后他就再也么尿过床了。
就在他膀胱即将爆炸之际,房间门再度被打开,绑匪想动手却又不忍心?王一博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绑匪没有回应,黑暗中甚至只能听到王一博一个人的呼吸声。
“还有人在么?”
该不会,这个绑匪是他的错觉吧?还是说他已经被关到精神错乱了。
一阵柑橘微酸的气息靠近,而后胯下一凉,他的裤头拉链被扯了下来。王一博似乎预感到危机,用尽力气剧烈挣扎,把四周金属剐蹭出刺耳的声音。
“嘘——”绑匪说话了。
王一博感到小腹一阵酸意,胀得他几乎要失去了理智,额头急出了汗。
冰冷的手指抓住他垂丧的小小博,他紧张得又一次要从床上蹦起来,他结结巴巴的问,“你想干么?!”
那人压低声音,“嘘——”
王一博觉得莫名其妙,那人恶作剧般吹着口哨,诱导尿意。他挪了挪臀部想要动那人手里抢回小小博,下一刻就它被塞进了冰冷的硬质的圆桶中。
“尿吧。”
这是……
像是猜到王一博的疑问,那人解释道:“这是由虎子,尿吧。”
那人一手捏小小博,一手提着由虎子。
生理的迫切需求战胜了被人把尿的羞耻心,王一博闭着眼一泻千里,强烈的雄性气味入侵了整个房间。
在结束时他打了个寒颤,胳膊覆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人轻笑一声,捏着小小博左右抖了抖,然后用湿巾把它每一寸能脏污纳垢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器官变得异常敏锐。清理时被托起的上下滑动的圆球,被指尖擦过的拥有丰富神经末梢的蕈……黑暗和恐惧竟然催生出古怪的谷欠望。
王一博呼吸一沉,猛地抓住那人手腕。
“小战?”
一个彩蛋,老王怎么发现是肖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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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