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救护车把人抬上扛架就准备走，刘耀文拉着宋亚轩就要跟上去：“我们是病人家属，可以跟着一起吗。”

看着随行医生点了点头，两人顺利上了车，看着车上的医护人员对宋奶奶进行紧急抢救，宋亚轩才终于缓过劲儿，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医生，我奶奶伤的严重吗？”

“还行，基本都是些皮外伤。”医生给她的伤口做消毒处理，车上的电子医用仪器并没有医院里那么精细，医生看着手里的数据，脸色有些沉重：“但是她应该还有别的症状，建议进医院之后去拍个片，看看是不是肿瘤。”

宋亚轩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刘耀文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宋亚轩白着一张脸，刚哭过的眼眶泛着红，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活泼生动了。

刘耀文心疼的紧，只希望能多陪他一点，让他不至于一个人那么难挨。

进了医院，宋奶奶打完破伤风之后就去拍了x光片，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医生拿着诊断报告，脸色凝重：“是乳腺癌晚期，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是我。”宋亚轩上前了一步，此刻他的嘴唇干的开裂，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就不太好。

“她的病情有点棘手，而且恶化的很严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校服洗的发白的小男生，有些于心不忍。

“那我奶奶大概还有多久？”宋亚轩垂头看着医生，声音哑的厉害，手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保守治疗的话，最多还有半年。手术的话会有风险，如果成功的话还有了两三年，如果不治疗......最多三个月。”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宋亚轩艰难的拖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刘耀文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后出了诊室。

宋亚轩感觉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比他过去的十几年都难熬，他顺着医院工作人员的指引进了厕所隔间，锁上门就没忍住吐了。

刘耀文进来的时候宋亚轩正呕的厉害，整个快虚脱了似的跪坐在地上。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宋亚轩，好像突然之间变得了无生气了。刘耀文猛地冲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轩轩，你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你跟我去外面的座椅上休息一下好不好？”

宋亚轩摇了摇头，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整个人靠在刘耀文身上。

刘耀文把矿泉水递到他的唇边，宋亚轩没喝几口就不喝了。刘耀文拧好了瓶盖，把宋亚轩背到背上。

18岁的宋亚轩太轻了，单薄的衣衫露出来的是硌人的骨头。刘耀文一面觉得不疼，一面又觉得疼，好像那几根硌人的肋骨透过他的后背，直至刺入心脏。

他把宋亚轩放在椅子上，就想去叫医生，衣摆却被拉住了。

“不用去了。”宋亚轩的声音很小，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甚至都成了气音，楼道里静悄悄的，刘耀文听了个分明。

他转过身，宋亚轩疲惫的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冲着他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给我看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