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府外眼哨已除，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你何罪之有？不过中途出了意外，祭奠堂那？”

夏之贺捋了捋胸前的长发挑眉问道。

水凤心惊于夏之贺的妩媚，低头道：“请主子放心，已经处理，夫人……那罪子与贱婢属下已经安排自己人易容与府中，不会出现纰漏。”

“很好。”

夏之贺将长发甩至身后，双手拢了拢宽大的外袍，彻夜缠绵即使她体格再好，此时也感到一丝疲惫。

她的声音低沉慵懒，赤脚踩在皮毛摊子上脚步声轻微。

她的小侍卫被她折腾整宿，现在怕是还未能清醒，无关他的事，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可她不知道，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被寒风送入床幔，溪流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

随着她的脚步临近溪流猛然睁开双眼，然而他愣住了。

入眼的是金丝玉锦，枕边还存留着夏之贺的发香，夏之贺没有命人把他送回侍卫厢房！

溪流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某处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经，彻夜承欢的回忆涌入脑海，溪流再次怔住了，眼眶发热，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往下掉。

“主子！”

夏之贺想拉开床幔，看看那委屈的哭了一晚的小可爱，水凤又叫住了她。

“还有何事？”

夏之贺不快问道。

床里的溪流看着伸进床幔的玉白指尖收回了回去，彷徨无措的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溪流是夏之贺的侍卫却不在军籍，夏家培养有自己的组织，他属于组织中暗卫营的近卫部的近身侍卫。

组织有严厉规定，对他们近身侍卫的规定更加苛刻——下属不得对主子动情，违者斩立决。

此前就有过被处决的先例，实施处决的正是屋里另一道声音的主人，暗卫营的最高首领水凤。

“主子，”

水凤扑通一声跪下，担忧道：“近卫已全数归营，只缺……只缺溪流。”

“嗯。”

夏之贺淡淡地应道，溪流在她这自然不会出现在水凤面前。

“昨夜主子得以抽身，可是，可是……”

“是，”

夏之贺一字一句说道：“水凤，今后我近身只留溪流，先溪流安排进我耳房，随后我再另行安排，你，听明白了吗？”

服侍了她的人自然不能再回暗卫营，想起哭哭唧唧却一口一个主子的溪流，夏之贺难掩愉悦。

“可是主子，这不符合规矩，此前我才处决水蒲，如果您……”

“将如何？”

夏之贺语气陡然变冷，关于水蒲的事是原身的决定，她可不受那些所谓的规定约束：“水凤，暗卫营是不是我的人？”

“当然是主子的人。”

“既然都是我的人，我把溪流安排近身伺候有何不可？”

“可是……”

“无需可是，你安排下去即可。”

话落，夏之贺拉开了厚重的床幔。

冬日暖阳从湖边摇曳的芦苇花中透进来，亮的晃眼。

溪流抓着被褥遮在身前，惶恐看向前厅，极度恐慌下他的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关切的问着，夏之贺捏起被子一角，把溪流整个裹住原先裸露的白皙肩头，连同他惊骇呆滞的小脑袋全都裹进被子里，裹得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恐未定的漂亮大眼睛。

溪流：“……”

水凤：“……”

单膝跪地的水凤向溪流看来，溪流在她严厉的眼神下条件反射的咽下口水。

不久前近卫水蒲被处决，夏之贺下令所有近卫部成员去围观，水蒲绝望含恨赴死的样子，水凤无情挥刀的狠戾断绝了所有近卫的心思，也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溪流只是一个小侍卫，自从进入暗卫营，他一身的本领都是水凤亲授的。

水凤的严厉溪流领教了十年，原先流民小童身上的特质，除了爱哭的毛病其他全都变成水凤为他定制的样子。

如今夏之贺把他安排进耳房近身伺候，就意味着他不再是暗中保护的近卫。

这样差别巨大的身份变换，加上前不久同伴水蒲处决的阴影，溪流害怕了。

他好像后悔了，他不应该从了夏之贺，在不济，他可以把人抗去临渠那些雅苑里，里边的公子也不乏好看的。

可他偏偏，偏偏迷失在夏之贺怀里……

“溪流儿既然醒了，刚才可是听明白本将军的话了？”

呆呆傻傻的人儿不会被吓傻了吧？

夏之贺难得有耐心，取了锦帕轻轻吸走溪流脸颊的泪水。

溪流反应过来立即涨红了脸，扁着嘴眼睛一眨泪珠子又往下掉。

夏之贺：“……”

她原来的世界流传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这世界，男儿是水做的。

“溪流儿不许哭了，哭了一夜还不够？哭坏身子将军可要处罚你了。”

捏着称手的光滑下巴，心也跟着痒了，夏之贺心疑她这情毒难道没解彻底？

溪流抬眼，撞进一片旖旎，他吓到结巴：“主子，主子……”

“嘘！乖乖听话。”

夏之贺一挥手将茶几上的茶杯吸入掌心。

溪流惊诧的半张着嘴，想必被她这一招惊讶了。

在他出神之际，夏之贺指尖捏起他的下巴，嘴唇覆了上来，嘴唇如她意料的柔软，茶香在唇齿相依间流转。

溪流憋气憋的满脸通红时，离开夏之贺意犹未尽的离开呼吸间又回来舔了舔他的嘴唇说了一句：“真甜。”

“主，主子！”

溪流眼神在远处水凤和夏之贺身上来回，吓的脸色红白交替。

醒来后他似乎之会喊“主子”二字，夏之贺笑着捏了捏他白皙的脸颊，转身对水凤道：“今日安排非沙服侍溪流，一会儿过我书房来。”

说完她整理了外袍，大步流星离开了卧房，完全不给水凤和溪流任何拒绝的余地。

而自从醒来就惊吓不断的溪流，这才发现夏之贺早已穿戴整齐。

同样折腾了一夜，他尴尬的下不了地，夏之贺却早已恢复原来的精神，不，应该比之前更精神。

毕竟以前的夏之贺除了严苛，给他们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严肃刻板的，像方才那样朝气蓬勃、撩人心扉的夏之贺他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