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在芬兰的街头上穿梭,速度快得像箭。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但王一博好似感觉不到寒冷。
车子在一栋并不豪华的小楼前停下,与前几日那些留学生开狂欢party的场合相比,甚至略显得寒酸。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能称之为家,准确来说,是宿舍罢了。
王一博刚进门,迎头就冲过来一个排球,他眼疾手快,稳稳落在手中。
沙发上躺着的,是与他同住的外国同事,叫杰森。
“一博,夜不归宿,可不是你的风格。”他操着一口并不稳定的普通话,揶揄的眼神看着他,“昨晚,是和你的心上人度过了浪漫且独特的一夜吗?”
砰的一声轻响,王一博将排球扔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他开玩笑。
昨晚,不说是心上人,但不得不说,独特这一点是对的。
那样糊涂的人,他怕是短时间内还遇不上第二个。
“真的?”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奇闻,连正在通关的游戏都不打了,扔下手机就跑过来,“一博,你这颗铁树,真的开花了?”
外国人眼睛本来就大,在震惊的冲击下,惊的眼珠子都好像快要掉下来。
他死死握住王一博的肩膀,王一博都快被他晃散架了,一幅不问出来点有用的信息不罢休的架势。
王一博被晃得头晕。
忍无可忍,推开他,“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外人。”
杰森抓耳挠腮,快被他这种故作玄虚的态度逼疯了。
“不!一博,我是你的朋友,我们,好,你这样,不能。”
他急的时候,仅有的中文水平急速下降。
王一博懒得理他,在沙发上躺下。
说不累是假的。
他点了一根烟,却没抽。
根本没有任何的思考,脑海里就自然而然冒出了男人的脸。
肖战是吧……那个冒失的小家伙,失去理智之下,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一次又一次,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还真是……有趣。
他有一瞬间,都差点打破原则,和他要了联系方式。
“yibo,i hate you!”
有秘密却不分享,这是最伤人心的方式。
杰森黑着一张脸,将自己砸进沙发里,继续玩他的电子游戏,只是怎么玩都无法集中注意力,短短五分钟,屏幕里的人物就死了十几次。
王一博抬了抬眼,终于看向他,“是个男的,满意了?”
杰森顿时像活过来一样,“really?!”
他知道,王一博喜欢男生,但听他亲口承认,毕竟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王一博突然有些烦躁,碾灭了烟。
没有和他再聊天的兴趣,他起身回了房间。
王一博将浑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只剩薄薄的一件内衣。
犹记得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和那个男人,在狭窄的浴缸内。
只是,那种感觉,和现在落寞的这种孤寂感,完全不同。
“王一博,萍水相逢,连艳遇都算不上的经历,你在怀念什么呢。”王一博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他在笑自己。
王一博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毛衣换上,这些年,他接触过太多好东西,总能一眼分出其中的好坏。
比如现在,他所穿的毛衣虽然是用柔软的毛线制成,可与肖战的相比,着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样一个穷光蛋,怎么配的上肖战那样的富家少爷?
他肖战,也不过是看上他这一张脸罢了。
下一秒,手机响了,王一博看了一眼,变了脸色。
“喂?”确定门关的严严实实,王一博才接起电话。
“很遗憾,经过DNA鉴定,你们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对方语气惋惜,说出了一个,王一博早就猜测到的结果。
“然后呢?”王一博问。
这样的结果,这些年,他已经收到过太多了。
从一开始的难过,到失望,现如今,已经麻木。
他望向窗外,天色渐暗,王一博才意识到,竟然都快三点了。
今天大半的时间,竟然都浪费在肖战身上了。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遗憾。”对面的人,语气已经快要低到尘埃里了。
其实也对,他王一博,付给了对方那么多钱,可到头来,这件事,办的真是垃圾都不如。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可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半点进度,就这么,拖到他母亲去世。
他必须深吸口气,才勉强能保持理智,他尽量压低声线,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怒音,“我把我全部的钱都用来投给你,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王一博紧咬着牙,“如果你们没这个实力,就不要夸下海口,你知道的,这个市场很小。”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落得个鱼死网破的结果。
但他王一博,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他不是个正人君子,甚至称不上为一个好人,在国外这几年,他早已狼狈不堪。
他这句话,不是发泄,是威胁。
王一博面无表情,“我不希望,事情有一天会发展成那个地步。”
“……抱歉。”
可似乎他们能说的,只有这些。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王一博烦躁的很,“继续跟进,不说了,我要睡——”
“等一下!”那边有人在喊,电话似乎是换了个人接:“你好,是王先生吗?”
王一博挂断的动作停顿住。
不用出生,对方也知道他在听。
她的声音,还带着喘息,“你上次给我们机构寄来的你母亲的遗物,其中有一枚戒指,我们这边经过鉴定,确认是一家大牌所定制,并且,它之前曾在意大利某个拍卖场上出现过,很显然,是被你父亲买下来的。”
王一博心中本就熄灭的光,似乎在灰烬中,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窗外的夜色中,有点点绿光,像极了极光。
在北欧的任何地方,看见极光,都不足为奇。
“之前是我们寻找的方向不对,如今,有了更明确的方向,我们可以通过拍卖方来确认你父亲的身份。”
“你知道的,准确率很高。”
王一博握着手机的手指,紧到发白。
“王先生,这次,绝对不会再令您失望了。”
肖战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晚在酒店里的种种。
记忆像苏醒的恶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清晰,从最初的模糊不清,到如今,他已经能准确记起梦里的种种细节。
包括,他是怎么抱着王一博,又是怎么扒了他的衣服,甚至厚着脸皮凑上去,嘴唇只差一点,就擦上他的唇。
醒来时,身下的反应,让肖战羞涩又难堪。
“该死!”
他在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的吓人。
“做春梦了?”
肖战吓了一跳。
他没看到,方迪也在厕所里。
“你神经病啊!不出声!”
肖战手忙脚乱地,又是擦脸,又是扯过浴巾,想遮挡住自己。
方迪坐在马桶上,打量的目光,在肖战身上游走。
“肖战,自从那天从派对回来,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好奇得很,“说,你是不是遇见什么帅哥了?”
肖战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他满脑子,都是王一博的脸。
还是光着身子的。
他决定装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逃也似的出了卫生间,方迪追上来,拉着他不放,“说说呗,你这奇怪的反应都不是一两天了,我救了我一命,可是我的大恩人,你对哪个帅哥求而不得,我帮帮你呗。”
肖战:“……”
方迪笑:“你不知道,现在促成一对,都是积德,下辈子要投胎到富贵人家的。”
换做之前,他只会当方迪是胡说八道。
但此时,不得不说,肖战居然奇怪的心动了。
肖战神色微动,方迪知道有戏,拉他到沙发上坐下,“知道你羞涩,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对吗?”
肖战:“……”
他不知道。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他甚至不知道这些天的梦境,是否是他对王一博有兴趣的一个征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是他之前帮了我的忙,我想对他——”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方迪一幅‘我都懂’的表情,“你想对他表示感谢,对吧。”
肖战无语。
妈的,说什么都能被他猜到。
但他还是嘴硬到底,“对。”
“那就更应该找我了。”
肖战犹豫了半天,还是告诉了方迪王一博的种种特征,但寻找并没有想象中顺利,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肖战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算了,这种事情不适合我。”
他将自己沉醉在忙碌中,似乎如此,才能忘却梦中那个身影。
肖战是个美术生,他要忙的事情有太多,他不喜欢一群人在教室里对着一个模特涂涂画画的状态。
他喜欢独处,创作,更是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享受。
刚好,他挂出去好久的模特招聘,终于在这几天,有了回音。
肖战坐在他租下的50平的画室内,对着画板涂涂抹抹,听到人进来,头也没抬:“衣服脱了,一件不剩,是的,你没听错,内衣也要脱。”
很多人不懂,会扭捏,但肖战写的要求很清楚,而且,他付的钱,已经是平常裸模的三倍。
意料之外,来人动作利落,可不凑巧,肖战手中的笔掉了,他弯腰捡起。
却再抬头那一刻,看见了王一博的脸。
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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