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殊面前,夜陌寒原本披在身上的狡黠小狐狸模样的伪装,不经意间却露出了小白兔的尾巴。
这个人挺好欺负的,一直如此。
墨殊想。
他的目光深邃,隐藏了似乎早已看穿了夜陌寒的伪装的眼神,嘴角轻勾起一抹带有玩味的笑。
墨殊说话声音低沉,热气喷洒在夜陌寒的颈部:“陛下,您这小白兔的尾巴,可是藏不住了。”
夜陌寒的脸颊变得更红,他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却仍不甘心地反驳:“朕……朕才不是……”
墨殊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摇头,他的目光在夜陌寒身上打量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陛下,您比任何伪装都要迷人。”
夜陌寒听到这话,心中的羞耻和愤怒交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是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抹潮红。
“陛下,让您做皇帝,除了不用处理天下大事,其他皆自由。这是委屈您了?”墨殊问道。
“没有自由。”夜陌寒反驳道。
墨殊沉思片刻,只好妥协:“行。不过……这不是去游玩,有一定的危险,还望陛下届时跟在臣的身边。”
夜陌寒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墨殊的手再次抚上夜陌寒的衣料,感受着布料下滚烫的皮肤,轻轻摩挲。
御书房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打开,门口出现了一个目瞪口呆的人,惊讶地看着他们。
二人向门口同时望去。
只见女人轻咳几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匆忙关上门退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刘福看着又退了出来的人,脸上再次挂上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与摄政王或许正商讨要事。”
“罢了,既然摄政王也在,那陛下定是有要事在身。本宫的事小, 改日再议也不迟。”洛羽轻描淡写地说道,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刘福恭敬地行礼:“娘娘一路走好。”
洛羽回头,目光复杂地瞥了刘福一眼,心中暗想:“这语气,怎么像是在给我送丧?”
但她面上未露声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带着大宫女云浮匆匆离去。
云浮刚想开口,却被洛羽打断:“别说话,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回宫。”
洛羽步入坤宁宫,一改之前的冷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真是意外之喜!在这皇城之中,竟有如此趣事能够解我心头之闷。”
她坐于榻上,一手捏着葡萄,一手握着团扇,自言自语:“摄政王早已年过弱冠,却迟迟不娶妻;皇上后宫有佳丽三千,却一点也不亲近。原来,都是在为心中所爱洁身自好。”
夜陌寒在墨殊的轻抚下,感到一丝舒缓,尽管他试图推开墨殊,却因力量悬殊而无法做到。
好在墨殊并没有越界,只是简单地为他揉了揉腰便离开了。
夜色中,星光闪烁,微风轻拂,夜虫鸣唱。
夜色朦胧中,星辉煜煜,微风轻轻掠过树梢,夜虫轻鸣。四下一片静谧,唯有打更之人的声音响在小巷之中,直到消失再响起。
摄政王府的夜,除了巡逻之人的脚步声之外,便是蟋蟀躲在草丛中的叫声。
白天的热潮还未退去,只有微风吹过的时候才能带来一丝凉意。
凌幽轻声踏进书房,怕惊扰正在下棋之人,待墨殊停手喝茶才行礼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墨殊喝了一口茶,细长素白的手指将夹着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他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心不在焉地对凌幽吩咐:“让秦录把宫里的人盯好,看看这几日她可还会有什么动静。”
凌幽领命,又有些犹豫地提到西璟王的消息。
墨殊冷笑,眼中闪过寒光:“那老妖婆,又想玩什么花样?”
“据说西璟王可能以探病为由回京。”凌幽回答。
墨殊轻蔑一笑,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多年不问世事,如今突然回京,此事绝不简单。”
棋盘上,黑白交错,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一方棋子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而另一方又如蛟龙出海一般灵活多变。
无论黑子亦或是白子,走的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每一个棋子的位置都至关重要,只要有一方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翌日清晨,宫门一开,墨殊便悄无声息地带着夜陌寒离开。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宫中安排了掩护,刘福作为皇帝身边贴身侍奉的太监总管也被留在宫中,而安排假皇帝在锦帐后“生病”。
俩人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扮作京城去林县做生意的商人。
他们不是喜欢劫财么?
那就让他们自己带官兵上山。
卯时,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郊外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和湿润的气息。
路上的杂草绿油油的,晶莹的露珠在太阳下闪着光辉,地上也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积水。
马车在雨后的泥泞道路上缓缓前行,夜陌寒在车内假寐,墨殊则时不时透过帘幕看着他。
青色烟雨装,墨发高高束起,耳边的几缕发丝垂下,姿容清冷,一张俊美至极的脸上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
未几,墨殊眯眼看着左边路口的树林,凌幽右眼一跳就知道墨殊发现了什么:“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墨殊慵懒地笑着:“猎物上钩了。”
凌幽背过身做了一个手势,后面押着货物的“小厮”就开始喊累。
凌幽对着墨殊大声说:“公子,走了一路还没有休息过,你看兄弟们也累了,天色还早,要不先歇歇?也喂喂马?”
墨殊“吁”了一声,停下马。
他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一圈,才下令原地休整。
凌幽接过马绳,看着自家王爷在马车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满脸笑意。
墨殊拿着一个包裹上了马车,看着已经醒来的人问道:“陛下,可饿了?”
“没……”夜陌寒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对面的人低声哼笑一声,从手中的包裹中拿出一份糕点递给他:“给,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很实诚。”
“……你怎么想到准备这个?”夜陌寒捏过一块,是云片糕。
他的最爱。
墨殊将剩下的放到离夜陌寒最近的棋盘格上,淡淡地笑着说:“因为陛下娇弱的很。”
后者无奈,咬了一口手中的云片糕,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墨殊看着他这副模样,笑意更盛,说话也变得更温柔:“味道怎么样?”
夜陌寒点点头,声音温软如水:“质地柔软,口感香甜。”
对面的人也是个脸皮够厚,赞同:“从臣手中出来的自然全都是顶好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突然马车外响起一阵骚动,墨殊用手指抵住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掀开帘幕的一角看到外面的形势。
凌幽等人被一群人拿着大刀团团围住,一个看起来像是里面带头的人,小心翼翼地向马车走来。
“来了。”
墨殊嘴角轻扬,放下帘幕,坐回夜陌寒身旁。
“车上的人给老子下来,别耍什么花招。”
说话的人声音粗犷。
墨殊先走下马车站在一旁,然后用手扶着皱着眉头的夜陌寒下马车。
来人看到俩人的举动就知道俩人的身世不简单,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没有那么嚣张:“你们是干什么的?”
墨殊等身旁的人站定后收回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商人而已。”
“真巧,我们是土匪,刚好就是打劫你们这些商人的。”鲁尼露出一个不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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