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去了许久没有回来,夜陌寒一个人开始无聊,他站起身打算去周围小树林里转悠转悠。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小树林深处,正当他被绕得糊里糊涂的时候,树林的宁静被一阵争吵声打破。
他本想转身离开,但一个熟悉的名字——夜炙风,让他停下了脚步。
“夜炙风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这么做太过于打草惊蛇了。”
夜陌寒眉头微皱,这是江淮竹也是所谓的大当家唐检的声音。
“可若是这么不做,过段时间怕是要传到皇上耳朵里,谋逆的大罪后果你不是不知道。”此人十分激动。
这个声音夜陌寒没有印象,他也不敢轻易探头去看,也害怕打草惊蛇。
“不止你我,康启国上上下下都知道,陛下不过是个傀儡,朝中真正管理朝政的是摄政王,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他去除隐患。”
“可摄政王他的手段如何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好说话,如今的他又怎么会手掌天下大权。”唐检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淮竹,这件事你要听我的,只要将我们的计划提前告知京城,就算是计划失败,我们也无过,可若是不告知,那陛下必定认为我们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可……这山上,哪里有我们自己的人?”唐检细想了一下,最后妥协道。
“听说前两日鲁尼抓了一行人上山。”
青年的话让夜陌寒心中一动。
“你的意思是说……”唐检立刻明白。
“对。”
“好,那便今晚我带你去见他们。”
来时的路口处传来憨子的声音:“韩公子……韩公子你在哪儿?……”
夜陌寒急忙往来时的路走去。
俩人相遇,鲁尼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满脸紧张:“韩公子,你去哪儿了?”
夜陌寒到底是和墨殊相处时间久了,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刚刚看到一只白色狐狸跑小树林来了,我也就跟过来看看,毕竟白狐何其珍贵。”
他又看看憨子手中的匕首问:“你拿个匕首干什么?”
憨子心虚地把匕首收起来,红着脸回答:“毕竟是在山上,天气炎热怕在岸边遇到什么野兽。”
“哦哦。”
俩人七绕八绕地才回到原来的小溪滩,树下面扔着两根又粗又长的木棍,一端被削得很尖锐。
夜陌寒弯下腰拾起,递给憨子一根:“这是你削的?”
“嗯,用来叉鱼。”憨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找到一个顺手的位置,他站到水里目光一凝向水里插去,再抬起木棍时,一条肥鱼挣扎着:“就像这样。”
他的眼里还带着一些自豪。
夜陌寒站在石头上,学着憨子的动作,他轻轻地将棍子插入水中,准备捕捉那些在水中游弋的鱼儿。
憨子看着他着急地说:“不对不对,你这个速度鱼都跑了,你要一下子插进去。”
夜陌寒调整了一下又插进去,不过这次只是刮到了鱼,但依旧还是没有插到。
憨子拍了一下头,看着游远的鱼懊悔:“忘了和你说了,插的时候要插鱼的侧面。”
“为什么?”夜陌寒想着刚刚对着鱼的背部插下去,反被它跑了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棍子插到水里后就变了,你看。”说罢,憨子把棍子插到水里。
棍子的上半部分在空气中依旧保持着直线形态,清晰可见。然而,当视线转移到水中的部分,棍子似乎在水面下某一点突然“折断”。
夜陌寒在憨子的指导下也是美美的收获了几条肥鱼。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俩人悠闲地踱着步。
暮色悄至,夜陌寒刚把今天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诉墨殊,门外就传来一阵声响。
“咚咚咚……韩兄弟,睡了吗?”
屋内的俩人对视一眼,夜陌寒走过去打开门,假装惊讶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大当家有什么事吗?”
唐检点点头,看了屋内一眼,隐隐看到一个身影他指了指:“方便我们进去吗?”
夜陌寒侧身,微笑:“方便。”
俩人进来,夜陌寒就关了门。
墨殊站起身,不是很乐意的对着唐检俩人打了一个招呼,唐检只当他是护主把昨日的事还放在心上。
夜陌寒一直盯着的少年却是看到墨殊的一瞬间就面带震惊,眼底甚至还带着……期待。
唐检不知道身旁人的情绪,向两人介绍:“这是我的挚友,也是山寨二当家——洛伊竹。”
“见过二当家。”两人也是拱手问好。
洛伊竹愣在原地,等到手肘传来触碰的感觉时他才反应过来,拱手回应:“二位有礼了。”
四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夜陌寒坐在唐检的对面和他大眼瞪小眼,洛伊竹则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面的墨殊。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夜陌寒:“大当家说有事找我们?”
洛伊竹交给两人一封信,想了半天的措辞后开口:“实不相瞒两位,我们做土匪这些年只劫富人钱财,而且数量不多……”
夜陌寒听着他说了很多,大多数都是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是被迫当土匪……
“我们想请你们帮我们把这封信送去京城,交给江老将军。我知你们是商人不做亏本买卖,若此事妥了你的我分文不取,我还会重谢。”
洛伊竹直言。
唐检听到他说的话心中一惊,他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拉了拉洛伊竹的衣袖。
洛伊竹拍拍他的手,以示自己有数。
墨殊应了下来,随后洛伊竹拉着身边的人离开。
出了房门,唐检向后看了两眼已经关闭的门,才拉住走在自己前面的人有些担心:“伊竹,刚刚那人不过是韩莫的仆人,他应下的事可作数?”
“作数,你不要过多地担心。”洛伊竹摸摸他的头,声音温柔。
“可……”唐检心中还是有点担忧。
“你不知道他是谁?”洛伊竹无奈地轻笑一声。
唐检摇摇头,他自小就离开京城,后来一直在夜炙风封地做事,见过的人自然没有常在外到处奔波的洛伊竹多。
“日后你就知道了,走罢,再去下两盘棋。”洛伊竹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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