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过得很快,皇宫里面传来圣旨:摄政王不必进宫,于中午在王府接驾即可。
正午时分,虽已到夏季的尾端,但骄阳仍然似火。天气炎热,树枝上隐隐还有几声蝉鸣传入耳中。
摄政王府自巳时便已站着一群人,已经左顾右盼一个时辰了,却从未见有宫轿的影子。
“王爷,皇上会不会不来了?”凌幽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墨殊有的时候还为凌幽担心,自己的侍卫怎么这么傻,以后会不会娶不到媳妇。
“圣旨都发了下来,皇上金口玉言怎会欺骗于你。”墨殊一脸轻松,乌黑的长发半披肩头,爱搭不理地回答。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街道出现了一个黑点,慢慢靠近。
墨殊勾勾唇,凌幽才看清那是一顶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的轿子。
那是一顶四人轿,看着像是某个小员外家眷所乘,四个角挂着素白的灯笼上面印着墨青色莲花印。身边的侍从为了低调也只跟着刘福一人。
轿子停在了众人的面前,刘福本欲上前将轿上之人扶下来,却被墨殊一个眼神吓得膝盖发软,移动不了半分。
他只能看着墨殊很自觉的快步走上前,然后将手伸到轿内,轻声说道:
“陛下,我扶您下来。”
夜陌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手犹豫了半分,突然之间心跳加快,稍后便搭上了他的胳膊:“有劳爱卿。”
夜陌寒盯着墨殊微蜷的手,手背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印,最显眼的一道被延深至衣袖中看不出有多长。
摄政王府,比夜陌寒想象的还要宏伟,门前的几座石狮镇守前方,雄伟壮观。
烫金的牌匾之上先皇提的字更是华贵万千,下人、侍从更是跪了一片。
最为独特的是旁边搭建了两个施粥棚,与雄伟壮观的王府相比显得一格格不入。
进了王府,墨殊慢悠悠地伴在夜陌寒身侧,他假装无意地问道:“皇上,您说不必臣进宫,让臣在王府接驾有何用意啊?”
夜陌寒眼眸一垂,瞥了他一眼,底气不足地说:“朕听闻摄政王府极其雄伟,摄政王也极其阔绰,朕借此次机会来观赏观赏。”说到后面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完又扫了一眼王府内的布置:当真是无趣,没有一丝生机,连棵草也不多长。
听到此言墨殊神情恍惚,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惋惜地道:
“皇上此番来的还真是不巧,臣的后花园的莲花前几日还开的正艳,只是近日下了阵雨。现如今已经快要凋零完了,怕是没什么看头了。”
夜陌寒垂眸,隐藏失落,惋惜地开口:“可惜啊,那可真是不巧。朕还以为爱卿府无甚草木呢,待下次可要唤上朕。”
墨殊挑眉,将他的失落收入眼中:“好,下次定将陛下唤上。”
一行人移步进了正殿,夜陌寒看着刚上的茶:茶芽成朵,不断不碎,色泽黛绿。闻起来幽香扑鼻,泌人肺腑。
他浅浅地抿了一口茶香鲜爽,回味甘厚,他的眼中顿时亮了,赞赏道:“这茶中竟还带有一丝莲花清香!”
墨殊有些像无赖般地笑着:“陛下若是喜欢,回宫去了带些是了。”
夜陌寒意犹未尽地又尝了一口,开心地说道:“爱卿王府当真是有好物,那朕不客气了。”
“陛下和臣客气什么?”
“那爱卿不若把朕的孤本都还给朕?”
“陛下再等等吧!”
夜陌寒压根就没有期待他还给自己,淡然地喝了一口茶,又开始试探性地询问自己此次来的目标:“听闻爱卿不久前得到一套白玉棋盘可是真的?”
墨殊扣桌的玉指顿了顿,眸中闪过错愕,又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不是吧!陛下您又盯上我的那套棋盘了?”
“怎么了?不行吗?不给就算啦。”
“行行行,等回宫时,您带去就是了。”墨殊的心在滴血啊,那是自己好不容易从棋圣那里死缠烂打才讨来的,还没捂热乎。
“爱卿,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说完夜陌寒站起来看着墨殊,等到他点点头后夜陌寒走出去,墨殊跟在身后扶他上了马车,自己骑马伴在他的左右。
到了码头,看日头还早,众人用商贾的身份租了一艘豪华客船南下。
在船上的时光也并不是毫无乐趣,船上有琴艺精通的琴师,有美若天仙、舞技一流的舞者献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夜陌寒看着看着,就觉得墨殊更俊俏一些。
就在他转头看墨殊时,恰好对方也在盯着自己,四目相对。他战术性地移开了眼,在东张西望像找东西,眼底却是遮不住的慌张。
墨殊轻笑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面前跳舞的花魁,心情极好。
真傻。
小白兔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船行了四五日便已到江南,夜陌寒不由得感叹道:“难怪都说江南古镇美如画,碧水青山当真是美!”
看远处亭台楼榭,看身后小桥流水,如同匠人精雕细琢的一般,一条清流从远处飘逸而来,又从这里委婉流过,如同一条丝绸穿过。穿梭往来的小船,河道两岸的叫卖声又平添了一分江南人情。
众人找到江南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夜陌寒恰巧住在墨殊的隔壁,而刘福正好又在夜陌寒对面。
南巡本意便是打算游玩一番,首日住下,众人因为赶路早已乏力不堪,早早用了膳食便回到各自的房里休息。
次日。
天边露出鱼肚白,夜陌寒一大早就醒起来,他站在窗前看着已经开始摆摊的商贩。
清晨的微风吹来拔动夜陌寒胸前的发丝,吹动着他的衣袂。
墨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他倚在门框上就那样看着窗前的翩翩公子,什么时候嘴角上扬笑得灿烂迷人都不知道。
反倒是刘福买来了早膳,他站在走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吃完早膳,刚走到大厅,小二就笑呵呵地迎了过来:“几位客官真是有福啦,想必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夜陌寒非常客气地询问:“小二,你说的有福是何意思?”
小二听到夜陌寒给他回话,笑的那可真是如同太阳一般灿烂:
“嘿嘿,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前些日子伶人房刚推出一个新花魁,今日便要游街,要说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
说完,小二便转身又去招呼门口,刚进来的客人:“哎,姜公子,您来啦!请。”
墨殊调笑道:“当真是来得巧啦!”
见旁边的人没有反应,墨殊耸耸肩,小声嘀咕:“当真是无趣极了。”
“墨兄,还没娶妻纳妾呢。”夜陌寒突然说话。
墨殊愣了一下,咒骂了一声,靠近夜陌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娶妻纳妾,是个好主意。但是臣已有心悦之人,就不劳陛下挂心了。”
夜陌寒静静地看着他:“……”你又知道了。
墨殊:“……”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刘福:“?”什么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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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