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的剑已经架在了花魁的脖子之上,夜陌寒心中“咯噔”一下。
他直接从龙辇之上下来,小跑过去按住墨殊要杀花魁的手:“爱卿,你这是做甚?”
墨殊看着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然后将剑还给了守宫门的侍卫,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陌寒一脸无奈,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向刘福吩咐:“刘福,把姑娘带去舞音阁,让人好生照顾着。”
“是。”说罢刘福带着人向内务府走去。一般在宫里要住下的人都要在内务府登记,否则不会派发生活用品。
夜陌寒看着那个果断离开的背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朝堂之上的事发生之后,那些老臣便也安分守己了几日。前朝再安分也抵不过后宫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儿。
仅仅两日,后宫之中便是非不断。而是非之源,便是来自于江南的花魁。
背后之人可能也只是恶作剧,并没有下毒、暗杀这等大事出现,而是简简单单的扔蛇、闹鬼。
本以为,房间第一次出现毫无毒性的蛇,只是看护不严。皇后也没当回事儿,让人将周围的蛇清理干净。
直到后来频繁的出现,她便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一次闹鬼事件的出现,甚至出了人命,这些事全部闹到了夜陌寒的面前。
“怎么回事?”夜陌寒饶有兴趣地问。
他坐在坤宁宫的主位上,而洛羽坐在他的旁边,花魁与贵人阮冰站在下面。
可能是因为吓得的确够呛,花魁脸色较为苍白,眼下是用厚厚的粉液也遮不住的乌青之色。
“回皇上。本来臣妾以为只是意外,不曾想竟是恶作剧,甚至还闹出了人命。”洛羽身为皇后,却因为疏忽而发生命案,若是不将此事解决,在前朝定又全是弹劾她的奏折,她只得把事情的原委告知夜陌寒。
自从上次被谏言的事发生之后,她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康启国上下,前朝的老头子们最看不惯的有两人。
其中一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另一人便是她这五年无所出的皇后。
她也是有苦难言啊!让她生孩子,她一个人怎么生啊?虽说,皇帝有时会睡在她这宫中,但是……谁会想到夫妻两人各睡一张床。
夜陌寒听她说这些事儿,也算是明白了。
自从江南花魁被安排至舞音阁后,吓人的事情便层出不穷。说是吓人,不如说是恐吓:
在被子当中放入无毒的蛇,在首饰盒中放入无毒的蜘蛛……甚至还有带着血,被摧残至不堪入目的花。
其中最为过分的,便是昨夜子时发生的事情。
康启国之人,多信鬼神之说,在《鬼神论》当中,便有记载:“每日子时,阳衰阴盛,多遇污秽之物。”
江南花魁正在梳洗之时,只得听见侍奉宫女大呼有鬼。等到她出去的时候,便只见得一白影从远处拱门飘过,她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到她醒时,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为只是梦,没想到听到全宫上下都在讨论:昨夜舞音阁闹鬼,一个宫女被活脱脱地吓死了。
“这种事发生在天子脚下,倒是稀奇的很。”夜陌寒虽然也信鬼神之说,但是,哪会有大胆的鬼在天子脚下作祟?
果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不过是在后宫中多添了一位贵人,多住了一位花魁,便惹得这么多的离谱之事。
“如今,皇后生辰也快到了,后宫之中又出现如此离谱之事,朕怀疑是有人想要破坏这千秋节,所以,此事定当严查,背后之人,也定当不能轻饶。”
夜陌寒其实心中也不是那么想的,他只是想来恐吓一下对方,让她露出马脚,到时候便可坐等收渔网。
时间恰好刚到亥时。
刘福敲门进来,打断了夜陌寒作画:“皇上,人抓到了,确实是阮贵人宫中的。”
“哦?那便摆驾。”
夜陌寒收起笔墨,拿起书案之上所画的傲竹看了看,自夸道:“惟妙惟肖,还不错。但比上摄政王的画功不知如何?”
白日里,众人都不曾观察到,夜陌寒时不时的会撇上阮冰两眼。她那双出了汗,将衣服揉得褶皱的手已经将她出卖的彻彻底底。
他还在感叹道:到底是深闺小姐,你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出卖了你也不知。
回宫之后,他便吩咐刘福,让人时刻紧盯着阮冰身边的人。果然,到戌时时,她的贴身宫女便带着赃物准备销毁,不曾想却被抓了一个正着。
“皇上驾到。”刘福的声音响在这安静的夜里,如同钟声一样,一下又一下敲在众人的心上。
长乐宫临华殿之中,还是如同白日里一样,而唯一与之不同的是,阮冰与身边的贴身宫女此时却是跪着的。
“阮贵人,怎么?这是把本宫越来越不放在眼里了。”洛羽一脸平静,说的话当中,却带着一丝丝的杀意。
阮冰当时看到刘福将人押来时,便已吓得要死。
她到底是家中的独女,没有经历过宫宅之斗,也不知为自己反驳几句。
“臣……臣妾错了,臣妾这是被猪油糊了心智。还望皇上、皇后娘娘饶臣妾这一次,臣……臣妾再也不敢了。”
阮冰抖如糠筛,一个劲地求情。
不说穿越过来看了诸多宫斗剧的洛羽,就连夜陌寒也愣住了。
这就认错了?
说好的陷害呢?
说好的辩解呢?
这就没了?
夜陌寒看她也认罪了,本想借此机会将她送出宫去,结果没想到某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咳……既然阮贵人已经认错。虽没有酿成大祸,但却出了一人命,而且将这位花……咳,姑娘吓得也不轻。看在本宫的生辰将近,便从轻处置:从即日起禁足一月,将宫规抄300遍。”
洛羽说完喝了一口茶,随后又将头转向夜陌寒问道:“不知皇上对臣妾这个决定如何?”
夜陌寒敷衍地笑着回应道:“还不错,就这样吧。”
随后又心中吐槽:都决定了,你问朕干什么?
夜色朦胧,月辉满地。
刚入秋的微风吹过,似有莫名的低语在耳边缭绕不绝,唯存的虫鸣感觉到了生命尽头。淡淡的花香因为微风而四溢,窗前的树木也轻轻摇曳,枝叶哗哗作响。月光零零散散的,从半开的窗户里直射进来,在地上摇晃。
墨殊站在窗前,脑袋里挥不去夜陌寒维护花魁的那一幕。
凌幽敲敲门走了进来,拱手道:“王爷。”
“何事?”墨殊一手叩着窗框,一手抚摸着一只通体白如雪的猫。
可能是他摸得舒服,猫咪闭着眼轻声哼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时伸出爪子踩奶、露出肚子享受着。
“明日千秋节,不知皇后的生辰礼如何安排?”凌幽问道。
“和往常一样。”墨殊心烦意乱地回答。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