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嗯……还行。”
白艺轩视线与谢丁澜相交之时,谢丁澜仓促地看向别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之前在白艺轩熟睡之时可是一直看着,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白艺轩笑道:“阿澜,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真可爱。”见他耳根子染上红晕,“手都要出汗了,我已经醒了还是害怕吗?”
谢丁澜突然松开手,站起身:“我,我去外面等你。”
待他把门关上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他们以前的约定。白艺轩告诉他,如果感到害怕的话,就牵紧他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收拾好后,推开门,压低声音道:“他们不会记得你?”
“我那天晚上拿着遗忆花,把这里都走了一遍,他们闻到花香,自然而然就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再着说,你睡了一天一夜,要是被发现,我早就带你跑了。”
白艺轩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还是阿澜想的周到。”
他轻哼一声,被夸后的得意。
“黑白无常那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们传信给我,说是这些亡魂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燕州。”
谢丁澜说到这,白艺轩一怔,燕州……终究还是要去吗?
谢丁澜没再说下去,白艺轩叹了一口气,“我没关系的,走吧,说不定在那里我还能想起些什么。”
他们在人界也有个在山上的房子,谢丁澜其实是打算让他去那里住几天,他办完事后再去找他。燕州的事,他怕白艺轩会感到不适。
可是白艺轩主动要求一起去,那便顺着他,至少在自己身边,也就不必担心。
马车上,白艺轩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阿澜,你实话告诉我,乱葬岗之前是什么样子?”
谢丁澜坐在他对面,却是偏着头,假装在看窗外。显然,这是不想回答他的话。
可他越不说,白艺轩就越好奇,虽然会有点不礼貌,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脑海里的碎片记忆告诉他,那里可是有许多印象的,且自己十分珍惜。
“还记得我们走过的那座桥吗?你的一张画上就有。”
谢丁澜有些吃惊,不过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你可能记错了。”
不信?
白艺轩从乾坤袋里拿出那一幅画,展开。
谢丁澜见瞒不住,无奈的说:“是,那里之前不是这样的。”
白艺轩一开始是有些不确定,不过见到刚刚谢丁澜脸上那一刹那的惊讶,他就知道,他猜对了。
“说说看?”
白艺轩将画收回乾坤袋里,端端正正坐好,十分乖巧。就像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小孩子一般,满眼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那之前的景象就与那画中无二,不过后来,各大仙宗门派和魔族之人都出现在了这里,据说是为了一朵花。那花,说的应该就是菱莲花罢。魔族的人为了知道花的下落,将那里的人都挨个问了个遍,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后来,那里就被血洗了,河流被染成红色,颜色始终褪不去。”谢丁澜故意停下来,“你确定还要听?”
“嗯嗯,继续继续。”
“那天是灯会,不过那儿格外亮堂。正准备前往那里的仙宗之人,还以为是搞的特别活动,直到近了,才知道那是着火了。他们赶到时,就只有一地的尸体,魔族的人还在肆意地放火。他们与魔族交手,借用菱莲花将他们杀死。埋葬好居民后,设下了结界,将那些魔族的亡魂彻底困在那里,外传那里出现了魔族,胡作非为,十恶不赦,放火烧山,已不再适宜去了。再后来,那里就成了所谓的乱葬岗。”
白艺轩表情凝重:“既然他们知道那里有菱莲花,也知道借用花来压制,可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的亡魂困在那,直接除掉不好吗?”
“也许,这里面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艺轩觉得他说的也对,话锋一转:“那张画是怎么回事?”
谢丁澜表现得很平静,语气却听出有些紧张:“我给你画的。”
白艺轩笑着说道:“很好看,我喜欢。”
没等谢丁澜开口,他就起身在谢丁澜身旁坐下,撒娇道:“阿澜肩膀借我靠靠,那边我坐着不舒服,不会介意吧?”
谢丁澜没出声,白艺轩就当他默许了,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灵力还没恢复,不知不觉中就闭眼睡去了。
梦里,那些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致使他想起了在“乱葬岗”的回忆。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外面漆黑一片,不远处有亮光,是客栈。
让他惊讶的是,在这里竟然遇到了老熟人。
“哥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顾念虽脸上露着笑容,可怎么看着都像是不怀好意。
白艺轩:“那是自然。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念凑近悄声说道:“我要去燕州,想必哥哥不会嫌弃路上多一个吧?”
话音刚落就与谢丁澜眼神撞了个正着。
那眼神几乎下一秒就可以把他掐死。
白艺轩:“你不管你的慕琬了?”
顾念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啊,逢场作戏罢了,我神识已归位,自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神识归位?难不成他也是位神仙?神仙应该不会轻易露面,那眼前的应该就是在人间的替身。
顾念注意到谢丁澜一副吃人的表情,假装没看见,继续与白艺轩凑的老近。
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等你神识归位,你也会想起你的任务的。还有就是啊,为什么你后面的那个……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白艺轩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行了,我记忆不全,你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脑子更糊。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行吧行吧,那哥哥早点休息哦。”还不忘向谢丁澜挑挑眉,得意地不行。
“怎么?不高兴啦?”
面对白艺轩的提问,谢丁澜只回道:“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
白艺轩笑道:“的确是变了。对了。明天赶路得带上他,他是我弟弟,总不能放任何他不管吧,任由他自生自灭?”
谢丁澜沉默不语。
“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丁澜总算开口了:“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一路上顾念总是和谢丁澜对着干,不是互怼,就是在互怼的路上,白艺轩在一旁哭笑不得。
“乱葬岗”以前叫蓝清镇,白艺轩去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时间之长,就连谢丁澜也忘了,他陪白艺轩去那里游玩过,顺便作了一幅画。是了,就是白艺轩乾坤袋里装的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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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