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下来，双方竟然打成了平手。

这些男生在文化课上不怎么突出，各种运动和游戏却是样样精通。

说实话，第一句的比赛很有看点，所有人都在期待最后的结果。

候场休息的时候，九班的人径直朝顾西辞走来。

走近的时候，顾西辞能清晰地听到周围女生压得很低的惊叹声。

顾西辞把提前准备好的水递给他们，其他人都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唯有余舟拿着水故作柔弱：“哎呀！刚才打的太拼，手没劲啊~”

他是凑近了顾西辞耳边说的，还把水举到人家面前，语调缱绻又做作。

这么明显的意味顾西辞几乎是秒懂。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此处人多，他不想和余舟过多纠缠，冷着脸拿过水，拧开口又递了过去，还不忘嘲讽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柔弱不能自理了？”

余舟满意地拿过水仰头喝了起来，一时间，顾西辞只听到水流过喉咙的咕噜声。

他莫名跟着咽了下口水，把视线移到别处，正好就看见了对面五班的人，他们围城了一个圈，似乎在讨论后面两局的战术。

顾西辞注意到了正在说话的那个男生，应该就是宋厉。他长得又高又壮，皮肤偏黑，虽然长相不是最惊艳的，但绝对是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之一。

看着对面讨论得如火如荼，顾西辞微微蹙眉。

“喂！你看什么呢？”

耳边传来余舟的声音，顾西辞下意识看过去，几乎是同时，一瓶水被扔到了手里。

余舟笑得很自然：“等着看对面跳脱衣舞吧！”

“那可不一定。”顾西辞语气平淡：“比赛中最忌讳的就是骄傲和松懈，我可不想看你跳那种舞。”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余舟就是隐隐感觉到了关心和担心，厚着脸皮凑近，冲顾西辞眨了下眼睛，语气狎昵：“真的不想看？”

顾西辞心脏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不想。”

“你要是想……”

“我不想看，你闭嘴。”

顾西辞直接转过身背对余舟，没人注意到，他脸颊上的两片薄红。

恰在此时，双方队员都陆续上场，余舟憋住即将说出口的话也跟了上去。

很快，第二场比赛开始。

果然，五班调整了战略后，开局直接开挂。宋厉一个人就投中了三个球，虽然体型较壮，但反应却很灵活。眼看着比赛进行到一半了，九班的分数还是零。

余舟汗水浸透了蓝白短T，他半躬身，双手撑在两条大腿上，汗水直往下流。

忽然，他一抬头，视线与场外的顾西辞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移开，或许都在侥幸也许对方看的不是自己，于是便贪恋这一刻的注视。

余舟脑海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不能输！

再度进入状态，他目光犀利似鹰隼，观察着五班的的战术，理顺后慢慢靠近官鹏，在擦肩的一瞬间轻声道：“大鹏，一会儿给我打配合。”

官鹏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下一秒，余舟就从五班一个男生手里抢来了篮球，然后精准抛给了不远处的官鹏，在所有人都跑去抢球的时候，他飞速跨到篮筐下，对官鹏招手。

随着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成功落到了余舟手里。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球哐当一声，尘埃落定。

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

五班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甘，像得了胃胀气一样，憋得十分难看。

这一球无疑鼓舞了士气，后半场九班一直进球，如神助攻，瞬间反超。

第二局落下帷幕。九班以16比9的成绩获得了胜利。

“我靠！”九班的文艺委员许嘉义闻讯赶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忍不住赞叹道：“杰哥不亏是体委，这反超也太厉害了，九班雄起。”

和他通行的是另外一个男生，带着副黑框眼镜，附和道：“确实厉害，就是不知道最后一局能不能继续保持，听说他们堵的是跳脱衣舞。”

许嘉义眉峰一挑，似乎才看到余舟，啧啧道：“那输了也挺不错的。”

顾西辞其实就在旁边，一听这话，双眼瞬间放大，不可思议地竖起了耳朵。

他旁边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也感到震惊，问道：“这还不错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诶，虽然这个舞蹈并没有什么，但用这个做惩罚的那个人肯定是抱着羞辱的心思。”

许嘉义嘿嘿一笑：“对啊，我就是想看余舟那小子出丑，看他还怎么装。”

黑框眼镜男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一直知道许嘉义和余舟有过节，但不知道这么僵，虽然对他的想法不敢苟同，但这个班上，他也只有许嘉义这一个朋友，其他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敢反驳。

只是淡淡地说：“你这话可别让咱班其他人听到了。”

许嘉义有些不耐烦：“听到又怎样，我怕他不成，况且，这里哪有咱班的。”

一旁的顾西辞默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