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城主姓符,叫做符平度,是在战乱年间上任的城主一职。
“他之前是个农民,是因为那时候为了打仗,有钱人被抄家抄完了,那些个达官贵人呢,也都被拉去当兵了,他又命好,所以啊,就那么上位了。”
小二弓着腰,把那白巾玩来弄去,眉飞色舞道:“都说这穷人呢,才最了解穷人,所以刚上任那会,符平度是慌慌张张的各种播善意,百姓喜欢他,不免就与他说些闲话。他为人又憨厚,从不计较这些,时间长了,反倒是百姓来劝他,说是要他注意一下别被人骗人。”
“然后你猜怎么着,过了四五年,这城主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干干巴巴的,没有人情味。那些个曾经说他闲话的人,都被他通通杀了个净,连子嗣都没有放过,所以现在啊,是没一个人敢大大方方的说他的不好就是了。”
小二一面说,一面又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所以啊,你们两个若是在这里要过下去,就最好不要提及有关城主的事情,不然若是被举报了,那可就坏了。”
“是。不过小哥,你可以跟我说说,符平度是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的吗?”陈惊澜坦诚道:“这处我好奇的很,可你也说了,这事不能跟别人说,我与别人问,自然不如问小哥你放心。毕竟小哥也不会去告密。”
“……啧,客官这嘴皮子还是厉害,我王小二甘拜下风。”
小二把白巾往脖子上一搭,道:“这事吧,估计还得从很久前说起了。”
“符平度当年上位的时候,身边就有一个妻子,叫许诺安,听说是个从小被大户人家捡到的弃婴,一直呆着那人家的小姐身边做丫鬟,是半个文化人,后头因为战乱许府没落,许家人为了活命,就把丫鬟跟小厮卖了出去。”
“许诺安便恰好被符平度救下,买回家当了媳妇。”
尚司秋眼里微微错愕,“她是他买来的妻子?”
“是,当时战乱嘛,世道乱的很,等到结束之后,百姓过的不好,许多都靠卖人来换了一大笔钱。”
“那她同意吗?她应该不同意吧,这种被囚禁的救,她肯定不同意。”
“不同意又如何,他这也算救了她嘛。”
“但是离开他,她或许会更好。”
“不,你还小,不懂。”小二将手往桌子上一撑,语重心长道:“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女人跟男人有本质的差别。男人可以把女人当成衣服,但女人却是离不开男人的。”
尚司秋抿着唇,倔强道:“不,我长大,再大也不会玷污女性。”
“这不是玷污,这是事实。”
小二不屑与自己眼里的小儿争论,“而且这有什么?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妻子,本就该是被顺服的一方。”
“……”
“你的思想真有问题。”
尚司秋沉默良久,才闷闷的来了句。陈惊澜品着两人都对弈,一直等双方间的氛围不对,才打圆场道:“罢了罢了,听他继续说嘛。”
他拍着尚司秋的后背,转面看着小二,道:“那之后呢,他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因为他的妻子死掉了。”
小二调整了一下心理,看在那银子的份上解释道:“许诺安在世的时候,跟符平度挺相爱的,还生了一个女儿,就是现在的符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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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午,黄牛吃饱了草,陈惊澜与尚司秋在茶馆里休息了阵,便欲要出却茶馆。
茶馆里人不多。那小二跟在后头,眼见着两人上车,朝前走了两步,问尚司秋道:“小儿,你多大了。”
尚司秋记仇,还在想早上的事,不假思索道:“我不想跟傻子说话。”
小二错愕的扫了眼他,“真会说话。”
他扬了扬手里的白巾,似尴尬似调侃的退回了茶馆,只靠着门远远的看着牛车走远。
中午的影子总是把人拉的很长,他瞧着,突然一笑。今早挺开心的,他在那素不相识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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