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没看到营地,但是天黑了,远处还能听到几声狼叫。肖战让汪卓成放下他,汪卓成将肖战放下,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继续瞎溜达。
山坡上,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离他们越来越近。肖战有些害怕。汪卓成到底是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身手是极好的,可是再好的身手也难抵挡那五六只狼,一边护着肖战,一边赤手空拳的对付狼。
“啊!”一匹狼冲着肖战扑过去,汪卓成扑身过去狼一口咬在汪卓成的肩膀上,汪卓成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另外几只也扑向汪卓成,汪卓成一把推开肖战。“阿战,跑!”
“皇叔!”肖战撕心裂肺的一声,竟下意识扑过去。
“嗖!”一只利箭从远处而来,直直射进一只狼的眼睛里,肖战扭头看过去,一个身影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举着火把。
“战儿!”
“一博………”那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肖战的视线,肖战瞬间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连带着叫他的名字都哽咽了。汪卓成微微愣了一下……
几头狼很快被射杀,王一博跳下马,跑到二人面前,看了看肖战,确定他没事,“微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王一博赶忙搀扶起汪卓成,他的肩膀险些被咬穿,此刻血突突的往出流,随后的侍从纷纷跪下来。阿肆也是一脸慌张的跑到汪卓成面前。
“无妨。”汪卓成忍着疼,随后检查了一下肖战,肖战身上的血迹大部分是汪卓成的,汪卓成上了阿肆的马,而王一博则是带着肖战。
“我来晚了。”王一博附在肖战耳边轻声说道,当时知道他们二人迟迟未归,刘海宽便觉得事情不对,派出去大批人马去找。王一博带着阿肆和一队人出来,一路上王一博心慌的要命,他很怕肖战出什么事。尤其刚才,他看到几只狼扑向二人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向以射箭技术为骄傲的王一博竟然很怕自己射偏。
短短四个字,肖战鼻子一酸,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一博……”
“我在呢。不哭了,一博在呢。”王一博小声的安慰着他,他看了一眼在前面的阿肆和汪卓成,一手牵着马绳,一手轻轻搂上肖战的腰。
回到营地,赶忙传来御医,刘海宽也匆忙赶来。一行人站在帐篷里,一盆水很快就染红了,阿玖连忙端出去,很快又端进来一盆水,还好,还好。只是皮肉伤。御医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敷了药,止了血。太医又赶忙去煎药。
“是我考虑不周。”刘海宽叹了一口气,还好汪卓成没在南启出什么事。
“无妨。”说不疼是假的。汪卓成的脸色几乎惨白。
“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刘海宽带着下属出去。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最终没有说话,转身也跟着出去了。帐篷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阿战你过来。”汪卓成气息有些不稳,肖战走过去,眼睛哭的红红的,刚才太医给他敷药,他才看到那伤疤多可怕,整个皮肉都翻出来了。
“刚才让你跑,你回来做什么?”汪卓成用那只能抬起来的胳膊,把人搂进怀里,肖战在怀里不敢乱动,其实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扑过去。肖战看到他挡在自己身前,听到他让自己跑,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十多年的朝夕相对啊,他俩虽无夫妻之名,可是也有夫妻之实。
“阿成……”肖战紧紧抱住他,将头埋进怀里。他那一瞬间真的很害怕。爱也好,恨也罢。皇叔也好,阿成也罢,他不得不承认汪卓成早就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他………那会真的出事了………
汪卓成笑了一下,“早知道我受伤,会换来你这样的担心,我就每天用刀………”肖战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不许瞎说。”汪卓成拉下他的手,吻了他一下。“好,不瞎说。”
等了一会,御医端着药过来,肖战连忙起身接过来坐在一旁,每一勺药,肖战都要吹一吹,然后在喂给汪卓成。喝完了药,两个人躺到床上,肖战怕压到他,就让汪卓成躺到里边。自己则躺在外边。汪卓成虽然很累,可却还是睡不着,他的挚爱躺在他的怀里,手臂还紧紧抱着他。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看,肖战还是紧张他的。那是不是自己只要在努努力,他们也是可以重新来过的。肖战总会爱上自己的。
汪卓成又想到,肖战的那一声一博。或许肖战自己不觉得,但是汪卓成听的很清楚。那一声里包含了太多情愫。
而且以肖战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跟一个人相处的那么好,都可以直呼名字了。而且从王一博的神情中,也能看出来,他很紧张肖战。
汪卓成看了一眼熟睡的肖战,这是第一次他与肖战同床共枕。汪卓成即将入睡的时候,肖战却发了梦魇。肖战浑身哆嗦,满头大汗。
“阿战,阿战…”汪卓成着急的拍了拍他,可是梦中的人却怎么也出不来,他又回到了十三岁的生辰。
“皇叔………皇叔不要……不要,不要,好疼,好疼,皇叔……”汪卓成心如刀割,他竟然伤害他到这般地步………他竟然还奢望重新来过。肖战死死攥着怀里的被子,整个人显得痛苦至极。
“皇叔,求你了…求你了…好疼…好疼…”汪卓成哭了,他叫不醒肖战,肖战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剜着他的肉,凌迟着他的愧疚。
汪卓成瞬间感觉呼吸停顿了。梦中的人似乎还在痛苦挣扎…汪卓成感觉喉咙处一股腥甜涌上来。
“皇叔,放我……放我走吧……”
怀里的人不安的厉害,依旧喃喃自语,汪卓成搂着他,轻轻的拍着他,手上动作依旧很温柔,可是面色却是如坠冰窟。
第二天,肖战醒的很早。他心里还惦记着,汪卓成肩膀要换药。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汪卓成正半倚在床上看着他。
肖战第一次和汪卓成同床共枕,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忽然想到之前和王一博,肖战赶紧收住自己的想法。“皇叔,怎么这样看我?”肖战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
“只是觉得,一睁开眼睛看到你的感觉真好。”昨夜汪卓成几乎一夜没睡,加上伤口,幸好他体质向来好。这要是换肖战,又是几天高热不退。
下人进来伺候完两个人洗漱,用完膳。太医就来给汪卓成换药,纱布撕下来的时候,汪卓成倒吸了一口冷气,肖战赶忙按住太医的手,“我来吧。”
肖战一只手轻轻按住纱布另一段,另一只手轻轻往下揭,肖战凑过去轻轻的吹了吹,记得小时候他有个磕碰,汪卓成也是这样给他吹伤口,跟他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吹一吹,就不疼了。”肖战有了哭腔,好不容易撕下来纱布,肖战拿着药一点一点给他倒上去,一边倒一边继续吹,汪卓成愣愣的看着他。好像这个办法真的管用,他真的不疼了。
换完药太医又号了脉就出去煎药了。特地叮嘱汪卓成要好好休息。太医走后,汪卓成心疼的搂住肖战,他的宝贝怎么哭成这样了。“我不疼。可是你一哭我就好疼。”
“阿成,永远不要受伤了,永远不要再受伤了。”他哭,他真的很难受。为什么,忽然要对自己好,为什么是在他心里有了别人之后,为什么要豁出命救他,为什么要为了他受伤……
“陛下,王一博求见。”阿肆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拥抱,肖战赶忙站起来,擦干眼泪。王一博进来一眼就看到哭红眼睛的肖战,顿时心中一紧。
“参见陛下。”
汪卓成示意他起来。“你的父亲是朕的义兄,你不必如此客气。”
王一博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南启皇上让我把这个送来。”与君臣之道,他理应来看望汪卓成,况且他也想看看那个人,王一博知道他肯定又自责,没准儿又是整夜睡不踏实,他不放心。半路上他碰到刘海宽,本来是一起来的,可是刘海宽被半路叫走,说丞相有要事,刘海宽只能把药给王一博,让王一博先送过去。
“一博,带阿战出去转转吧,朕有伤在身,不能带着他四处转了。”汪卓成忽然说道。其实他是真的好困。而且,肖战这个样子,或许让王一博带着他出去转转他的心情会好。
俩人刚出去,其实汪卓成就有些后悔了。不过他真的很怕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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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