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睡觉了吗?”年承看着旁边正在打瞌睡的江鱼哲,某人不知道天天晚上在干嘛,一来学校就犯困。
江鱼哲眯着眼睛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只看到了年承嘴巴在动,
“啊?”
年承转过脸不再看他,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爱管闲事了。
“一到数学课就困,难道你没有这个困扰吗?”
年承,“……你觉得呢?”
江鱼哲觉得他也不是会睡觉的人,虽然平常他也会发呆,不过他还是会那些题目……
“好怪。”他喃喃道。
“说什么?”
“没事。”
下课后年承刚打算起身去上个厕所,张安就从门外跑了进来,
“年承,老高喊你。”
高辫也就是他们的数学老师。
张安说完又思考道,“他喊你干啥啊。”
年承疑惑了一下,这个高老师喊他做什么?
他径直的走了过去,“知道了。”
办公室里高老师正在低着头研究什么东西,年承敲了敲门,
“请进。”
看清楚来的人是年承后,他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
“你先看一下这个。”
年承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打印纸,他伸手接了过来,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只有几个字被重点标注了。
高考外语听力考试免考。
“什么意思?”年承拿着那张纸,浑身觉得有密密的蚂蚁在爬一样,本来开了空调的办公室是合适的温度,此时他却觉得有些刺骨。
“年承啊,这个是学校为你申请的,可以免除你的高考外语听力考试,当然学校是以你的意见为准的。”
高辫转过来跟他说,其实这个是他向学校申请的,在递交上去之前他也有过许多考量,就是怕眼前这个骄傲的学生会感到不适。
年承捏着纸张的手松了松,“不用了。”
他抬头认真地看着高辫,“我可以。”
“年承,你先不要急着回驳,这个你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他顿了一下又立即改口道,
“学校也是为了你们考虑。”
“我之前了解过你在其他学校的成绩是非常不错的,学校对你还是比较看重的。”
他望着面前的学生,希望他能认真考虑一下学校的意见,但同时又怕用力过猛。
年承,“我没问题。”他淡淡的开口。
“老师,我很感谢学校为我的考虑,不过我觉得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当我们从小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时,会彷徨会无措,盲目的追赶真的有用吗?每个人不都是不一样的吗?
也许是这个世界对我们规定太多,也许是你自己被世界禁锢、当我们看过更多的现实之后,便会陷入失望和自责,但这样真的对吗?现状也会因此改变吗?
可我还是我自己,当我明白这个道理后,我依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与现实妥协,与自己和解。
年承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了桌子上,他感到心情有些说不上来愉悦,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好想回去看看江鱼哲。
某人应该在呆头呆脑的等着自己回去,然后问问自己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会和其他考生一样正常考试。”
“年承,你确定不再和家人商量一下了??”高辫有些急了,他又解释说,
“你要知道,这是正常的,这并不是什么捷径和特殊对待。”
办公室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在说话,上课铃声匆忙响起,其他人早已拿起书本前往教室。
“我知道的,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年承认真诚恳的跟面前的人说,他以前曾经很讨厌耳朵上的那个东西,但他现在对生活有了新的期待,他好想赶紧试试看。
“学校不是说会尊重我的意见吗。”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固执的认真。
高辫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收,他微微叹气道,“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纸拿起来看了又看。
“先回去吧,准备上课了。”
年承淡淡地应了一声,接受或者拒绝,面对或者逃避,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
完美或者不完美都会有人默默爱着你。
“老师找你说什么?”江鱼哲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围着年承问。
年承无奈地朝他看了一眼,
“你有那么着急?”
“我看你也不像挨训的样子啊。老高找你干嘛?”他好奇地看着年承,眼神一直在他脸上游走。
年承实在受不了旁边人过于灼热的目光,“这事吧,不好说,放学告诉你。”
江鱼哲虽然还是很着急,不过既然年承愿意告诉他,那就再等等吧。
“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江鱼哲蓦地扭过头来,
“我怎么不记得学校有和你情况差不多的人呢?”
年承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
江鱼哲楞了楞又自顾自说,“老高人真好。”
年承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确实挺好的。”
“这个机会肯定是他主动向学校申请的,别看他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但是实际上心却很柔软。很会为学生考虑。”
年承看着他似乎在回味他刚才的话。
“据我了解,像你一样的学生我们学校应该就只有一个。”江鱼哲把脸向他靠近了些,
“不过,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那是你自己的决定,反正和我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要正常的通过考试。”
他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反正你也觉得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吧?”
年承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你又懂了。”
“我不懂。”江鱼哲忽然说。
“不懂你为什么……”
“我什么?”年承见他迟迟不说话,便问他,江鱼哲却一直笑着看他。
“笑的跟痴汉似的。”
撂下这句话年承便加快了脚步。
“别走那么快啊,年承同学。”江鱼哲把书包往上背了背,他踩着欢快的步子跟上去,“这个是秘密,我先不说。”
年承不禁回头嗤笑道,“话说一半丢一半的秘密是吧。”
江鱼哲看着从身边嘻嘻哈哈穿过去的小孩,“不是。”
“你啊,有时候挺让我琢磨不透。”
“刚见到你时候,以为你就是个冷漠的人。”
“后来,”他顿了顿,
“后来发现你对事情的解决方式有时候会让我很震惊。”他说完又想了想,“不是不是。”
“应该是新奇吧,反正挺意想不到的。”
江鱼哲说着把脚边的石子往前踢了踢,眼睛眨眨眨地看着年承。
年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他有点吃惊又有觉得有些淡淡的开心。
“我有那么神吗?”他轻轻地笑带着一丝丝促狭道。
“也不是,反正……”
江鱼哲又语塞了一会,他抬起眼看了看天空,是一片巨大的夕阳红。
“反正就是觉得你很好,我很喜欢。”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年承吓了一跳,他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还好身边的人没有往他这边看。
某人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那么快?
说出这句话的人悠闲地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年承的反应。
不知是人流声音太大还是车声太吵,他轻轻咳了两声,而身边的人却没有发现。
“要不要我也回你一句告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淡淡地扬起嘴角,想要表现的自己很冷静。
“不要。”江鱼哲恨恨道。
年承笑了,他的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温柔,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配合着少年在夕阳下热忱的话语更加浓烈。
现在的走势有点无法控制了,年承看着江鱼哲,少年的侧脸并不是那种过于柔和的线条,反而在阳光的映射下却更显得线条分明。
他的眼睛在漫无目的的看着前面互相打闹的小朋友,完全没有注意年承认真的目光。
好像,完完全全被这个人吸引了啊。
“你上次送我那个泥陶人是叫大阿福吧。”年承询问他。
江鱼哲怔愣了一下笑道,“你发现了吗?”
年承,“上次在网上看到了原型。”
江鱼哲拿起手比了比形状,
“大阿福寓意祈求平安,这也是我思考了好久选中的。”
他拿手又比划了下大小,“你要常常带着,它很灵的。”
年承配合地问道,“我可以向他祈求些别的吗?”
江鱼哲,“可以,说吧。”
“不过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吧,你放在心里好了。”他转过来脸讪讪的笑道,
“别太贪心。”
年承不屑地抛去一个眼神,“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本只身一人,将所有的一切都拒之门外;
有一天,一个人毫无要求的向我走来,靠近我的生活,理解我的世界,我有些害怕却又感到有些小雀跃,幸运的是,他一直很好。
他总是会拾起一楼阳光送给我,山上的寺庙,清晨的阳光,还有傍晚的桃园,他好像有源源不断的活力,一直引领着自己再次相信这个美好的社会。
再快一点,再靠近一些,我不再诧异了,无所谓好坏,如果一直停留在原地碰不到你,
那么我愿意继续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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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