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今天就回来了,你就不用去接她了,我去就行。”
辛云栖一边整理着手中的饭盒一边跟年承说道,“你妈还让我问问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她抬眼笑了一下看着年承,年承就站在她旁边。
“我学习上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你们下午回来吗?”年承想要去接她,但是年母坚定地让他别过来了。
最近年承都是早上很早起床,年母想让他多睡一会,本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别因此耽误了年承的学习。
“对,你晚上放学我们就回来了。别担心了。”辛云栖对他说道,
“乖乖读书,高三了。”
年承虽然学习一直不错,但也烦别人督促他学习。
或许这就是每一个学生的共同特点。
辛云栖见他不说话,自己轻声地笑了笑就出门了。
原地楞了一会,年承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今天不是数学测验成绩出来吗?
虽然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分数,不过他倒是想知道江鱼哲考的怎么样。
他打开中午高辫发在群里的成绩单,一点开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数学139,跟平常一样。
江鱼哲——
数学88。
……
还差两分就及格了。
果然念叨谁谁就到。
[就差两分谁懂?!]
年承,[多选对一个选择题就可以了。]
江鱼哲下面发来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包。
[可恶!!]
年承按灭了手机,现在时间还很早,他直接背着书包出去了。
下午江鱼哲来的时候就看到年承在画着什么东西,
“你这么认真?来这么早啊。”
年承看了他一眼,“卷子给你改好了,你不会的过来问我。”
江鱼哲,“你来这么早是为了给我改卷子?”
年承中午没睡午觉,现在直觉得有些困,他的眼睛微微睁着看江鱼哲,
“你以为呢。”
说完他把卷子往江鱼哲桌子上一放就趴下眯了。
“我靠……你写的那么认真……”他拿起卷子,错的地方都被年承认真标注了原因还有解法,连思路也提供了好几种,就连对的地方也写了不同的方法,甚至还可以将一题举一反三。
江鱼哲看了看趴着的年承,后脑勺依然倔强翘起的那根呆毛,此时竟然不知道是有些感动还是愧疚……
“同桌……你真是……”
他小声的说,然后坐了下来认真地观摩那张认真批改过的数学卷子。
感觉自己要爱上同桌了,怎么办?在线等!
年承醒来的时候见江鱼哲还在低头钻研试卷,他就那样放空的盯着他看。
“你醒了?”江鱼哲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动静。
年承用眼神懒散地看着他。
“我感觉有些题目我应该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就错了。”
年承依然没动,“那只是你感觉。”
江鱼哲把卷子伸到了他面前,指了指最后面一题,
“我上次这道题都加分了,这次一分都没给我。”
他有些郁闷的看着年承,“我也就对数学感感兴趣了。”
年承换了个手撑着头,“高考也不止考数学啊。”
“何况你也没考及格。”
……
“你会不会交流。”
年承笑了笑,对话到此结束。
晚上年承回去的时候年母和辛云栖都在家,年母脸色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辛云栖看年承回来了,让他把桌子上的水果吃掉。
刚洗完澡年承就默默地坐在客厅看年母收拾东西,辛云栖在厨房里下面条。
“小承,你去找他了?”年母手里的动作没停,也没有抬头望他。
年承忽然楞了楞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低头擦着头发,
“嗯去找了,没说什么就让他以后别过来了。”
年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阻止你们见面,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们见面。”
她抬头望着年承,眼睛有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年承没有立刻说话,把手里的毛巾垂着放了下来,“我知道。”
辛云栖这时候端着面条走了出来,“来了。”
她把烫手的面放到了桌子上,“年承,你也吃一碗。”
年承点了点头起身进了厨房。
刚才辛云栖听见了他们说话,她坐到年母旁边,手在她后面不停的搓着,“哎呀你别管他了,他那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认或者不认他知道怎么做。”
年母把手覆在腿上,其实她也不想管那么多,只是她不想要年承接近他,在她短暂幸福的婚姻生活里,只要两人同时出现,一切美好的回忆都会消失。
“小承今年高考,我不想让他担忧这些大人的事。”
辛云栖非常懂她的点了点头放慢了语调,“放心哈。”
年承吃完就回房间了,现在就是一个身心俱疲的动作。
桌子上还摆着上次江鱼哲送他的小泥人,他把泥人拿了起来在灯光下面仔细揣摩着。
在光的直射下还能看到制作者留下的手指纹。
年承又无聊地看了几分钟,然后正打算放起来时江鱼哲就给他发了信息。
[我艹,老于要分班??]
每次班级最新消息他都从江鱼哲这知道。
[这次按成绩分,年承我俩肯定要分开了。]
年承,[为什么要分?]
[听老于说是为了保护尖子生,怎么?搞特殊对待是吧?]
[我真是不服。]
年承快速回了他一句,
[什么时候分?]
江鱼哲,[不知道,反正下次考完试吧。]
[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
年承,[你。]
江鱼哲没有接着回他,看完最后一条信息他放下了手机,
来得及?年承这么相信我?
他放空地盯着面前被年承修改好的试卷,为了不辜负他,他已经把所有错的题目都算了一遍了。
外面的马路上还是熙来攘往的车流,考上这所高中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侥幸,是胡知夏把位置让给了他,他欠胡知夏很多。
初三那年,他不该让胡知夏一个人走掉。
这些都是自己的错。
无法逃避,也无法当作无所谓一样的去面对。
他想要收起思绪,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去考大学?这样做好像背叛了那个小时候被大人赋予重担的胡知夏。
对不起,他在心里又一遍遍的默念道。
我该怎么做呢?
感觉脑子好像要炸掉一样,江鱼哲干脆一下子趴到了床上,企图想要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
挣扎又无所适从的内心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放弃吧和不是不应该这两种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他从杯子里把脸抬了起来,他想到了自己之前跟年承说的话,他说自己想要和年承一起读大学,已经忘记了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下讲出来的了,但是年承这次却没有挖苦他,
“我也有点期待。”
年承笑着看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倒是有一点惊讶了。
漫长长的夜,他又一次跟自己的内心抗拒着。
第二天是周末,年承想着好久没有去辛云栖的咖啡店了就顺路拐了过去。
不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吕端,他还以为是他今天请假了,然后辛云栖告诉他吕端早开学了,走的时候还很舍不得。
年承在心里默默吐槽这是浇花浇上瘾了吗。
辛云栖问他怎么没看到江鱼哲和他一起,年承随口扯道他肯定在睡觉。
不过他们俩平常在一起的出镜率很高吗?
他掸了掸身上不小心蹭上的浇花的水,然后想把地上的管子给收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了李茂林跟王河。
两人看似是要往这边来,还高兴地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年承想要假装没看见,他把管子随便圈了圈就打算回去,突如其来的一声年承给他叫住了。
“好巧,你在这……?”李茂林打量着他身上的围裙挑着眉微微笑道,
“打工?”
年承站在原地看他那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的表情,原来他们还是一点没变。
“怎么样要你管吗?”他冷冷地看着对方,手里还握着缠好的管子。
王河,“我们就是问一下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说完他朝旁边的李茂林笑了笑。
“咱们都是老同学,关心一下你。”
年承感到有些恶心,什么老同学,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鸟了?
“你们还真觉得自己跟我关系很好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着对方,
“抱歉,我可不记得我们交情很深。”
李茂林感到有些不耐烦,他往前走了一步,
“不深吗?”
带着掩饰不住的嘲弄。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跟老师打小报告吗?”
王河,“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又要把小年承吓哭了。”
说完两人人站在原地狂笑。
年承定定的望着他们,那声音好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充满傲慢的意味。
“这么喜欢回忆过去,怎么?现在不跟以前一样了?我就站在这,助听器就在耳朵上,不是喜欢摔着玩吗?自己过来拿啊。”
年承的神情淡淡的,嘴角的弧度极具轻蔑。
王河,“你他妈傻逼吧?!我艹!”
李茂林也笑不起来了,
“年承,现在我们是给你脸了?”
年承扯起嘴角,“你们配吗?”
“我靠!”
说罢对面的人就要动起手,一阵充满怒气的声音从他们后面响起,
“我去你妈的!”
江鱼哲猛地往前一个箭步把要动手的李茂林给创了过去,
“怎么这么贱啊。”
他甩了甩胳膊,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年承被他突然跳过来的时候往后退了一个踉跄,
“你怎么来了??”
江鱼哲回头侧看着他,
“来帮你啊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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