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澜见状,心底已是了然。他侧头,低声跟尚司秋耳语:“咱们虽然经常会在各个世界出任务,但又不是每个世界都会有队友合作,所以多多少少,每个人都会点医术。我现在做,你就在这旁边看着。懂?”
“懂。”尚司秋虚着声回道。
“那么,请看。”
陈惊澜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正声道:“有这么一种常见的皮肤病,叫做过敏性紫癜,这种病会影响你的腹部、关节,造成贫血或者肾脏损伤,所以令爱才会出现在告示上写的那些症状。”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合在一起向下轻轻的按压在小腿的斑点上,道:“大多数常见的红点,在按压几吸后,都会出现褪色,但是过敏性紫癜往往不会;这便是其一的判断方式。”
“那可有办法医治?”
提及自己女儿的事,符平度的眼神都比方才更加有神了点。
陈惊澜故作矜持的扬了扬下巴,道:“有,这世上还没有我陈郎中不能治的病,不过——我需要一个小小的请求。”
他大拇指跟食指打开,其他手指并合,做出了一个张合的动作,道:“初来乍到,我一无人脉,二无盘缠,不知可不可以携着三位童子,留宿在城主府内?”
“当然可以。”符平度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欣喜,只是脸上木木的道:“房间这等事情,我会去安排。另外我女儿她的病,要准备些什么吗?”
“艾草、谷类,这两样。还有就是把熏香撤了,勤通风。”
陈惊澜双手绕着一起,扭了扭,“我瞧她应该是个瘀血阻络,需我活血化瘀、解毒祛风。我会帮她针刺跟艾灸,之后要忌口,不吃辛辣和发物。”
他抬眼看着城主,道:“有关这个病的见效时间,大概会在一个月到三个月之内,在这段时间就容我住在城主府内,叨扰了。”
“算不了什么的,只要你不乱跑。”城主的语气仍是那副上不去调,下不来气的感觉。
他看向她,眼神掺杂上了一些古怪的情绪,那情绪看上去不像是对女儿的慈爱,更像是独属于爱人之间的怜惜感。
陈惊澜的嘴角上扬着。
.
当日晚上,陈惊澜驾着牛车去客栈收拾了一趟行李,随后将纪不释两人带去了城主府住。
两间客房,陈惊澜带着尚司秋住一间,纪不释与周世青同一间。
时间来到半夜。点点的烛光熄灭,只余下城主府正院的一间正房还灯火通明着。
透过摇曳的烛火的照印,隐隐能见其有两道人影:这人影一道站着,一道则是端坐在面朝着玄关的椅子上。
“……时间早已经耽误了。你寻来的这个人物,我从未听说过。”
端坐着的人影缓缓开口。他就好像一只化毛的鸭子,声音压抑又沙哑。
“嚓。”
屋梁之上,瓦片被无声的抽走。一点亮光含进了眼睛里,连带着屋内的声音好像也大了起来。
他定耳一听,底下商量的果真是“冲喜”一事。陈惊澜不免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令爱这种情况,本该前日成阴婚最好,可如今被打断,只看令爱能不能熬到下月的月末,在找来一个阴年阳月生的人了。”
“好好好,那您算一算吧,算一算那个在哪里,或者谁还合适?”城主一面回应,一面卑躬屈膝的点着腰。
巫师掐着指尖,语气淡淡的道:“那个带走他的人,比我要技高一筹。至于在寻一位,东南处倒是有一个丫头,就是不知道令爱……”
“同意同意,我替她同意了哈哈哈。”
“那好,就这么定了。价格还是按照之前定下的。”巫师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下去:“这里多了生人的气息,但我看不见他。”
话罢,他突兀的抬起了头。
透过那一片被揭开的瓦片,陈惊澜与他对视;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袍子,银灰色的兜帽盖住了半张脸,透过那隐隐的灰色的阴影,他看见了后者那一双漆黑的眼珠。
——这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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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