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行，挺好学的。”

　　龙橙橙回复之后收了手机。

对方虽然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基友，但是回消息的速度真的比轮回快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人的话……

　　龙橙橙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示意身边的小护士叫下一位患者进来。

医生的日常就是这样，永远比预计的工作时间要长很多。妇产科出诊的时候尤其耗时。

“大夫……”这次进来的是个胖乎乎的女人，身后还带了一个小尾巴。

男人很瘦，小心翼翼地扶着女人的手跟着进来了。

这种场面龙橙橙几乎每天都会看见。身形各异的男女，或开心或沉默地走进来。

龙橙橙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脸，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档案记录。

“宝宝很健康呢，下个月就要进入预产期了……”

　　即使是十分健康，即将成为父母的男人女人们还是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关之洲推门进来的时候，龙橙橙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移到坐在他面前的这对夫妻身上，，“那就这样吧……下个月开始要打起精神了。”

　　明明就是很高兴的事情，可关之洲没有从龙医生地脸上看见一点可以称之为高兴的神色。

他捏了捏手里的便当，对着要出门的这对夫妻点了点头。

“龙医生，先吃饭吧？”

　　“谢谢……”龙橙橙点了点头，冲着关之洲扯了一下嘴角。

脑子里突然闪过中午时候顾河给他发的那条消息，别对他好的太明显，我怕他多想。

他打量了一下关之洲，觉得这孩子憨的可以，完全不是会多想的类型。

“不用谢……”关之洲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龙医生真是客气。

其实顾河根本不用担心龙医生会欺负他的，这种好脾气的人怎么会欺负人呢？

　　“外面还有几个？”龙橙橙没回头地问了一句。

“还有两位，需不需要我去告诉他们稍等一下？”代替关之洲的小护士拿着病例板轻声问了一句。

“不用，让他们进来吧！”龙橙橙把关之洲给他的那份便当收到了抽屉里。

关之洲礼貌地接过小护士的病例板，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小护士摆摆手出去了。

“医生……我……”进来的女人是自己一个人，扶着已经大起来的肚子慢慢走了进来。

女人苍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舒服。

关之洲上前扶住了她，慢慢送到座位上。

“谢谢。”女人很有礼貌地低了低头道谢。

关之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没事吧？”

　　“可能是因为外面太吵了，等的时间也有点长所以才会这样。”

　　“啊……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是系统挂号的，所以……”关之洲尴尬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因为我每周只出诊三天，所以人会比较多，”龙橙橙接过了话茬，“这几天胎动怎么样？”

　　“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前天晚上，”女人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语气温温柔柔的回答，“昨天没有听到胎动，不知道是不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所以没有感觉到……”

　　“……”龙橙橙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凝重，“我们去看一下吧？”

　　“好。”

　　会诊的房间旁边单独有一个小房间。

这还是关之洲第一次进来。

龙橙橙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出来的时候，女人脸上温柔的表情也不复存在了，却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表情。

“医生？宝宝是有什么问题吗？”女人握紧了双手，“这次也没有听到胎心跳动的声音……”

　　关之洲心里咯噔一下。

龙橙橙沉默了一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宝宝应该是没有了……”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下来，“什么？什么叫没有了？他不就在这呢嘛？怎么会没有了呢？”

　　“具体的原因还是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是宝宝确实……”龙橙橙停住了。

“怎么会呢？”女人露出茫然的神色，“我前天还感觉到他踢了我，很有力气呢！”

　　女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流眼泪。

关之洲觉得有点尴尬，想出去又觉得把龙医生一个人扔在这里有点不太合适。

“关医生……你先出去一下吧！”龙橙橙侧过脸说了一句。

“哦哦，好。”关之洲点了点头出去了。

他刚关上门，诊疗室里面传来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关之洲心里难受，默默地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

走廊里出奇的安静，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有几个大肚子的准妈妈默默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家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悲悯的神色。

……

　　妇产科的实习医生还算轻松，龙橙橙还在加班，可他回过头和关之洲说，“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的是手术，你不用留在这里。”

　　关之洲哦哦哦地答应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退了出去。

“我让他提前回家了。”龙橙橙发了一行字给顾河，“欠我一顿饭。”

　　“你先把房租还我。”对面的人一看就是在等消息，罕见的一次秒回。

“……”

　　龙橙橙给他发了一串省略号。

“一个富二代差这点钱？”对方看起来很闲，又开始找他的刺。

“我是富二代也没有钱。”龙橙橙背靠椅子，看了看时间。

“龙医生？”小护士敲敲门进来了，孕妇才开一指，可能要稍微等一会。”

　　龙橙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手机嗡嗡嗡地响，“从来没听过这种笑话。”

　　这哪里是个笑话？

　　龙橙橙咧嘴露出一抹苦笑。

见他不回复，对方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开玩笑的。

嗯。

他回复道。

对方没声了，看起来应该是联系到了想要联系的人。

他按灭了手机，等着手术时间的到来。

……

　　关之洲刚出了医院大门就收到了顾河给自己发的短信:

　　今天需要加班嘛？

　　关之洲站在医院门口不动，给他回消息:

　　下班了，我今天就搬去你家好不好？

　　似乎是害怕他不同意，关之洲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和他俩住在一起太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