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嵛是想过自己会有暴露的风险的,却没有想过风斜秋竟是直接点破了一切。
他眯了眯眼,故作错愕道:“贺思离……你是说棠春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若是你要将他留下来,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风斜秋笑笑,道:“别装了,你们的消息,你那位太子殿下已经告诉我了。”
他特意咬重了“太子殿下”一称。
在将贺思离带回府里后,他便将对方彻头彻尾地审问过一遍,可对方一是对他的那些问题疑惑,二是滴水不漏,所以他才开了这场宴会,来试探一下海赋楼里的人——可以说,这步棋显然是在芬嵛看来想到过的。
他能想到,贺思离自然也能想到。
风斜秋从不觉得一国太子是个蠢货。
因此在贺思离来传信主动告知他有人在跟着他,虽让他有一瞬间放弃了自己猜错的想法:毕竟若对方真是太子殿下,又怎会主动泄露这些。
可一步棋局他必须往后看才是,风斜秋才不保准对方便是故意这般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排除掉对方只是单纯汇报的嫌疑,就只剩下故意一词了。
毕竟,他的暗卫一直都藏匿在贺思离身边,即使贺思离不主动,他也会得到消息,按照他对他目前的了解,对方定然不会有此步的。
思罢,他的目光已是彻彻底底地放在了芬嵛的脸上。
芬嵛沉默着,好半天才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只是仍旧用的是不解的语气,“行罢行罢,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在说什么……但怎么样,您来定,哈哈。”
“是么,那我也就不瞒你了,”风斜秋冷笑,颔首,“五日后,新朝上的官兵便过来了,你看你能不能装个痛快。”
.
芬嵛最后回去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忍不住地突突跳着。
他的双手发凉,一时产生了对方在诈他的想法,可这句话想出来,太像是自欺自人,他便只能压住了想法,快速地返回海赋楼,将之想要告诉刘新原,却发觉他根本不在。
刘新原在离开贺思离的那处后,并没有像原本计划好地离开风府,而是换上备好的风府杂役弟子的衣服,在风府的宴会里停留了下来。
风斜秋跟芬嵛的会面他是看见的,虽然只能听到零星的声音,但透过芬嵛无意间流露出的慌张感,他还是猜出了几分。
——无非就是关于贺思离的。
他不禁有几分心思杂乱。
在贺思离房间里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个人的窥视感,而贺思离更是一语点破了他的身份,让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
可后来的停步,却又让他亲眼看见另一人从贺思离的屋内走出,与风斜秋汇合,还好巧不巧地提到了芬嵛。他怕的不是这个人是贺思离让来的,而是并非如此。
刘新原忍不住地舔了舔嘴唇。
他待在会场里,以杂役的身份静静地在一旁扫地,一直观察着有关芬嵛的动静,一直到对方离开,才找机会离去。
他比芬嵛晚到海赋楼一步,到地方的时候,对方已是坐在平日里会议的地方等着他了。
见着他来的时间如此巧,他也隐约有几分猜测,便道:“下次一切按照计划走。”
“我看见风斜秋与你谈话了。”
双方几乎同时开口,芬嵛的瞳孔微微一闪,随即道:“嗯。风斜秋与我说五日后朝廷的人便会到来,不过以我所见,这有几分不确定,小公子以为——?”
刘新原微微颔首,沉声道:“刚才我仔细地瞧了下他的样貌,大概是朝堂上曾经的小官的儿子,能认出太子殿下算得上是必然,所以,我想这五天大概是存在拖延之意的。熬过今天一晚,明早,我们就冲去墨老那里。”
“是。”芬嵛的脸上闪过几分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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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