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王致远坚持要亲自来接,到医院时肖战陪王一博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病房里的物品需要带走的肖战已经全部打包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就是这四年多来陪伴肖战的所有家当。
王致远看到这些不禁有些泪目,王家欠肖战的太多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孩子本来要去国外领证的,现在国内合法了就马上去把证领了,自己也好安心,对肖战也算有所交代。
“老王啊!怎么来了也不到我那坐坐,这要不是一博出院怕是很难见你一面啊!”说话的正是王致远多年的老友,也是华鼎医院的院长方清。
“你看看,都这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爱挑理,我这不正准备去找你嘛,只是看见阿战的这些东西有些感慨,四年多了孩子就这点东西,哎!”王致远叹着气。
“是啊!阿战真是个好孩子,起先我还对他意见挺大的,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啊!但这么多年了,全医院还有谁不知道他俩的事,把我们医院小护士感动的啊!我说你们可千万不能始乱终弃啊!就算一博不记得人家了也是要负责的,我等着喝喜酒啊!”方清乐呵呵的说道。
“哎,老王我咋听你这意思不大明白,什么始乱终弃什么不记得了,谁不记得了,你这都说的什么啊!”王致远听得是一头雾水。
“嗯——看来你是不知道,一博摔倒的时候碰到了头导致记忆受损,他现在已经不记得阿战了,我以为你知道啊!怎么阿战没和你说吗?”方清疑惑的说道。
王致远忽然想到难怪那天气氛那么诡异,自家儿子平时有多依赖肖战他是知道的,一天恨不得给他战哥身上盯出个洞。
那天他见肖战气色不好眼睛通红还以为是熬夜累到了,现在想来那是哭得吧!
小兔崽子的德行他不是不知道,对于不熟的人哪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苦了阿战这孩子竟然什么都没和自己说。
想到这王致远更是羞愧,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极了渣男的老父亲。
“爸,方叔叔你们来了。”王一博刚做完检查,肖战去医生办公室了,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出院前他想再去了解一下恢复情况还有后续的一些注意事项。
“一博,快过来,你如今能够好得这么快可是多亏了你方叔叔,当初可是你方叔叔亲自给你做的手术,你方叔叔可是收刀十几年了,快过来给方叔叔鞠个躬。”
“方叔叔,这几年多亏您照顾,等他日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您尽管开口。”王一博不是个会说场面话的人,他总是这样,意思表达出来就好了,没有华丽的言辞去包装倒更显真诚。
“呵呵,一博啊!你要感谢的不是我啊!我身为医生救人即使天性也是职责所在,倒是阿战,方叔叔等着喝你们喜酒啊!也算是圆满了。”方清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
送走方清,病房里只剩下王致远父子二人,佣人早已把打包好的物品及行李搬上了车,王致远几次想开口却觉得时机不对,他需要和王一博谈谈,不是父与子而是男人之间的谈话。
回病房的路上肖战脑子里一直是懵的,肖战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打击与痛苦,那种心脏被剥离的痛,好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像在削苹果一样在自己身上转圈,血肉分离,先是疼痛再到麻木。
原来王一博的情况比记忆受损更严重,王一博所有关于19岁以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因为他曾试探的问过王一博当初王致远找人给他设计皮衣的事他记不记得,王一博只说事情他知道,不过后来是哪个公司负责他不清楚,而且后面的事只要想起来脑袋就有点疼,肖战便不忍再问。
所以他不是记忆受损,他是把他十九岁以后的人生全部忘记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他会认为现在的自己只有十九岁,记忆受损恢复的只是快慢的问题,虽然不能完全想起来但是只要患者配合服药,再经常去一些熟悉的地方是有助于恢复的。
但王一博如今的情况要想记起来是很难的,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
命运就是爱捉弄人,他先是给濒临绝望的人打开了一丝光明,再一把把他拉向最底层的深渊,肖战感觉这条路没有尽头,仿佛一辈子都上不了岸。
一台奔驰斯宾特平稳驶入京郊富人区,能在这里买房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权,这样说吧这里面的大佬不是操控经济的就是能操控人生死的,而王致远就是界于二者之间的,盘子做得这么大怎么可能完全干净呢,但王家人行事低调倒是真的,王一博就从未养成暴力奢靡的习性,反而比较独立自强, 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十分少见的。
一路沉默无言,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肖战拿起手机见是刘海宽便接了起来“喂,宽哥。”
“阿战啊!和一博说一下我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上午我去看他啊!还有啊他今天刚出院晚上悠着点。”刘海宽一脸坏笑的说道。
商务车隔音效果很好,外界的声音进不来刘海宽的嗓门又大,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三人耳朵里。
肖战一惊忙得挂了电话,本来脸皮就薄现下更是烧得通红,耳尖仿佛能滴出血来,一双大眼更是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只能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
王一博纵使脸皮再厚在现下这种氛围下也难免尴尬。
还是王致远老道,不以为然的开口道“海宽是明天回来吗?一博刚醒让他来家里多住两天,还有阿战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好好养一养。”
肖战很是感动,王致远对自己的好一直都是不加掩饰的,很大程度上甚至超越了王一博,爱屋及乌这个词可谓是发挥到极致了。
王一博还在回想自己在回病房时听到门口的小护士议论纷纷,本来这种八卦他是没兴趣听的,不过八卦内容好像是自己,于是躲在一旁听了一耳朵。
好像是说自己躺了四年肖战是如何照顾自己的,他们是如何羡慕的,自己终于醒了,肖战可以解放了,有得又说自己失忆了忘了肖战,说自己忘恩负义,更有过分的说自己是装失忆,只是嫌肖战老了不想要了,始乱终弃是个渣男。
王一博听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全是替肖战抱不平的,看来肖战在这所医院已经打开知名度了,自己还是少待为妙。
老宅位于半山腰上,占地面积很大,两万平左右,中式园林建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一个后花园,玻璃花房里培育着各种奇珍异草,那是王致远专门找人盖给肖战的,肖战一贯喜欢花草因此在老宅住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王一博硬拖走的,说是训练场离这太远了,自己每天来回太累了,还说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抢儿媳妇不地道,差点没把王致远气吐血。
面对四年都没有回来的老宅肖战感慨万千,这里还是原来那样一点都没变,就连佣人也还是之前那几个,肖战笑着和众人打招呼,众人见肖战和王一博也是热泪盈眶。
王一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始终感觉自己就是睡了一觉,于是自顾自的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喊着饿了要吃饭。
看着率先进门的王一博肖战有些失落,以往进门都是王一博给自己把拖鞋换好,再叫厨房上一壶玫瑰奶羹,自己怕热又喜甜,王一博就叫厨房平日里都备着,自己来了就吃,没来就让佣人解决,现下这样还真是不太适应。
还是佣人阿绿机灵给肖战换好了拖鞋,又端着奶羹出来放在餐桌上,肖战有个习惯那就是吃的东西要在厨房,零食在客厅沙发上吃,其余的地方是不允许吃东西的。
王一博看着佣人这通操作有点懵逼,怎么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怎么自己进来就没人给换拖鞋,怎么肖战就有,还有那餐桌上什么玩意儿,一看就是一人份,而且他分明听到阿绿说“先生,奶羹放在餐桌上了,加了一点点冰,您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还合不合您胃口了。”
这是反了不是,虽然自己平时大咧咧惯了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不过这不是侮辱人吗?
只是王一博哪里记得是他自己说凡是有肖战的地方,任何人和事都以肖战为主,不用管自己。
“阿战啊!刚回来要不要吃得那么凉啊!我让厨房炖了汤,你等下多喝点。”王致远关心的说道。
王一博真是瞪圆了一双狗狗眼,一脸疑惑,难道自己已被世俗遗忘,躺了四年多的不是自己吗?怎么感觉肖战才是生病那个。
“先生,医院拿回来的东西全放在老宅吗?”一佣人问道。
“暂时放这吧!我们这段时间都住老宅,你把衣服拿到卧室就行。”肖战交代到。
- 漂亮,自己这下怕不是个空气吧!-王一博气囊囊的想。
可他们不知,在佣人眼里董事长和少爷都是很宠肖战的,肖战在这个家里是很有话语权的,大家都默认得罪少爷不要紧,就是不能得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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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