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师尊的事情，就这样被沉默了许久许久，一直到仙界的众人组织人群，闯入师尊宫殿的时候，才又被拉开了口。

那时候师尊还没有收很多的徒弟，他也是刚长成由少儿郎的样子，就那般等如同死狗一样，被一拳打出，直直的撞碎了师尊的宫殿门。

他从前也是进到过师尊的宫殿里的；其中就多为讨教。也曾对师尊的屏障所挡住的地方而感到好奇。

如今就是撞了个正着：在那碧蓝色的屏障后面，是一座立于檀木上面的冰柜。

其中躺着一具少儿郎，他的师尊就在于这少二郎擦身。

那少儿郎，就是他的大师兄：顾璟洛。

在没有亲眼目睹这个事实的时候，郭若玉曾经想过许多种假设。

他想过，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大师兄，可能是去游历了一方。

他也想过，在师尊嘴里格外懂事听话的大师兄，可能早就葬身在了一方。

他更是想过，在曾经的那场世人皆知的“以一敌百”的事情中，师兄早就葬身在了众人的手里，所以师尊才会这么惦念他。

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师尊竟然将大师兄的尸体藏在了宫殿里，甚至于用了神魂来温养。

郭若玉的眼里隐约闪烁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有琢磨透的情绪，他咳出了一口瘀血，低下了头。

他听到了为首的道士犀利的笑声，也听到了他师尊淡淡的回应，跟打斗声。

他没有动弹，只是把头低着，生怕自己能看见一丝一毫的东西。

在这一刻，他甚至怕师尊走到他的面前，就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一剑斩掉他的头颅。

可是没有——

再许久许久的斗殴之后，他的师尊只是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沾血的手。

他拉他起来了。

并且说：“这是我的秘密。”

“现在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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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姬凉辰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大徒弟。

若干年前，他在一个春季认识了顾璟洛。

那时的姬凉辰刚被顾璟洛从贼人手里救出来，身上的伤口一处叠一处，便是顾璟洛拜托了家族，为他医治伤口，将他一点点的从死门关里拉出来。

于是待到化形之后，姬凉辰就赖在了顾家，陪着顾璟洛一起长大。

那时候的顾璟洛才只有七八岁，长着个包子脸，被他带的找不着北，整日头戴草帽，腰挎布兜，跟着他一块在草坡上打滚。

等什么时候滚到身上沾满草屑，脑袋都晕乎乎的，才像喝醉了一样，坐草坡上去看花，嘀嘀咕咕的跟他说些悄悄话。

到了顾璟洛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上起了学堂；他的天赋异禀，更是整个偌大的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却偏偏学业算不上优异。

顾家的人便出面，将姬凉辰给赶出了顾家。

他心里没有什么怨念，虽然面上装着走了，却是每天晚上都会翻墙去找顾璟洛。

顾氏的人虽然有所察觉，但碍于顾璟洛的心思，便没有出口，只是莫学着将审查后院的人撤了回去。

春去冬来数十年，仙门来收弟子，顾璟洛便随着来征人的长老，踏进了仙门。

临走，他主动在一人一狐时常汇合的树下静坐，待其来便开口道：“我生有剑骨，被现在的天门之一收为关门弟子了。”

他的脸上是有几分兴奋的；被大宗门认可，这是一宗光荣耀祖的事情。

现今的世道人与妖两不立，姬凉辰虽然不舍得顾璟洛走，却也希望其有一个未来，便道：“那不错。不过你所说的天门在哪里？”

顾璟洛脸上的笑容竟忽的一怔——师门有令，不得对外外传宗门的位置。

姬凉辰不是个傻子，自然也懂得他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所以只是笑了笑，道：“那好，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