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原在离去没多久后,贺思离便招来暗卫,将这处发生的事情,尽数地说出,令其告诉了风斜秋。
他知道按照芬嵛的性格,有这一个冒险的计划,自当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所以他按耐住了心,将这一点或许会裸露弱点的疑点给主动报了上去。
若是他不告诉,在后期风斜秋从暗卫的嘴中得出这件事情,那便不只是试探这么简单了。这不光是他取得信任的机会,还是让风斜秋放下疑虑的一次机会。
他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再没有想过离开,所以与其真的被动地走下去,他也不妨大胆一次。
贺思离的眼里不禁闪出丝丝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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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斜秋是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收到的暗卫的话。
他传的语气十分简易,只说是贺思离在回去院落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青色的影子跟着他,像是在窥探着什么。
这话基本是贺思离的原话。
风斜秋敲了敲桌角,目光落在隐隐透过茶杯的余光朝这边看来的芬嵛,心底里已是下了定论。
他很聪明,正常宴会甚至没有把一个正色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但架不住他一直在观察着他。
其实正如芬嵛所料的那样,秋日宴只是一个陷阱。
——少数的人知道,当年的朝臣虽被杀得血流成河,却留下了三个,风斜秋便是其中的一个官家的孩子。
他虽然未曾见过当年的太子殿下的模样,却从他父母的嘴里听说过,太子殿下的模样有一丝特征;他的额头有一点微微的凹陷——那是他在幼年时,不小心栽到石头上落下的根。
常人或许很难注意到,但耐不住风斜秋的身上背负着来自宋皇帝的吩咐;他虽然不知道太子的长相,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年的那个死去的人,虽然面目全非,但他却总是感觉不对——正是因为面目全非,他才有这种感觉。
也正是这种感觉,他留下了当年提出愿意找出真正的太子的人,这也是风斜秋把目光放在了贺思离的身上的原因;他的父母都在皇帝手里,为了自己,他只能找到当年的太子。
并且,他只有零次失败的机会。
风斜秋眼里闪过冷意,令人将芬嵛叫过来,心里已是确定了对方此番行动绝对不纯。
大约几分钟,整理好衣装的芬嵛站到他面前,含笑着行了道礼,“不知风大人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风斜秋敲着桌角的手根本没停,“我听闻你是海赋楼的楼主,不知此番前来,可是为了你那个被我带在这里的伶人?”
“伶人啊……”芬嵛装出了一副惆怅的样子,“你说的肯定是棠春罢,嗐,说来也是蠢,我便直接不瞒你了,我来这呢,确实是为了看一看他过得好不好,毕竟,他要是不来我楼,我那楼中的生意可是日渐惨淡喽。”
风斜秋眯了眯眼,笑道:“那可还真是我的不对了,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我的理赔?”
“那肯定不敢!”芬嵛连连地摆手,又陪着笑脸道,“您是什么人物?棠春能呆到您的身边,那是他的荣幸,怎么敢要东西嘞。”
“这样吗?”风斜秋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他身后,“他为何戴着面具。”
“这——”
芬嵛假意难言道:“因为他的脸上呀,有那么一大块疤,实在是丑陋得很,我就让他戴上面具了。”
“那你既知他丑陋,又为何让他过来?”
“这当然是因为他忠心,而且您看呐,他脸上戴着面具,真做个什么事情,也没人知道不是。”芬嵛转了转眼珠子。
——留下小公子的风险太大,他肯定是让他直接离开。
“是么。”
风斜秋站起身子来。
他扭了扭手腕,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随即笑着,一掌劲风席了过来。
芬嵛浑身汗毛耸立,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抵抗,但他硬是靠着那点理智,压下去这点意识,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掌。
“啪!”
胸口处被一掌拍得生痛,芬嵛咳出一声来,硬生生地往后跌了好几步,他哎呦着嘶疼,风斜秋却已是走到了他身后那人的面前。
面具被打开,露出的确实是一种比烧伤的脸,风斜秋嘴角一勾,“还真是称职呢。”
他笑得嘲讽,“刚才忘记回你了,”他微微颔首,“棠春,又或者说贺思离,回不去了。”
芬嵛的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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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