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宋亚轩百无聊赖的坐着发呆,刘耀文俯身到宋亚轩脸旁问“想走吗?”
宋亚轩斜眼睨他,那眼神中仿佛在说:你猜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坐着?
刘耀文轻咳一声,扬声冲桌子对面的刘熠说“走,送你上学去。”
小熠熠拿着自己的书包就跑了过来,刘耀文眼底带着笑意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立即对宋母说“妈,我也去。”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暖的,刘耀文和宋亚轩走出醉仙楼后没有坐车。
他们来是坐宋家的车来的,而宋家的车要留给宋母坐。
宋亚轩原以为会选择打车去学校,宋亚轩问“不打车走吗?”
刘耀文看了眼腕表,说“学校不远,时间还早,散散步,消消食。”
小熠熠牵着刘耀文的手指,从后面看过去还真有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宋亚轩走在他们斜后方,听着刘熠汇报着自己的近况。
没有游戏,没有玩乐,只有考试,竞赛和补习班。
宋亚轩听的直皱眉,而刘耀文也是习以为常的听着,有过人之处会夸赞两句。
刘熠似乎很喜欢刘耀文的夸赞,相处的几个小时里除了刘耀文夸他的时候,他会笑一会,其他时间都是绷着个小脸。
不知道走过了几个街道,临近学校,宋亚轩身边多出了很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往学校进的小朋友。
看到小学附近门店前挤满了学生在买一些零食和小玩具。
宋亚轩想视线飘到一个小摊贩前,这个摊子很受欢迎,身边挤满了小朋友。
听着喇叭里滋滋啦啦的叫卖声,宋亚轩获取了摊子的信息,是个画糖画的摊子。
走得近了,刘耀文和刘熠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宋亚轩问“小熠熠,想吃吗?”
刘熠望了半天,摇了摇头说“妈妈说吃这个会蛀牙。”
宋亚轩蹲了下来,视线与刘熠持平,又问了一遍“那你想吃吗?”
换来的依旧是摇头,宋亚轩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哥哥想吃,哥哥自己买咯。”
宋亚轩走过去要了两个最简单的笑脸图案。
糖纸剥开,是甜中夹杂着些苦涩的口感,怎么跟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呢,明明记得是甜的。
宋亚轩望着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刘熠,而刘熠也在看着自己,小熠熠眼里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此时,眼前像是出现了时光机一样,宋亚轩将手中另一个糖递给刘小熠,特傲娇的说“拿着,请你的。”
时光回溯,同样渴求但嘴硬的宋小轩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人,那人逆着光,让你看不清面庞,说着同样的话“拿着,我请你的。”
铃铃作响的上课铃响起,将时间又被拽回到现在,刘熠朝宋亚轩挥手说“哥哥,放学要来接我哦。”
宋亚轩笑着应下了。
宋亚轩和刘耀文肩并肩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宋亚轩说“你干嘛把他管他管得这么紧?独属于孩子的朝气都没有。”
刘耀文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宋亚轩不明所以的问“你笑什么?”
刘耀文说“宋总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
一个没有快乐童年的人想要抢救另一个人的童年。
宋亚轩反驳道“我那是迫不得已……”
刘耀文打断他,说“又有谁是自愿的呢?”
宋亚轩说不出话了,刘耀文伸手要强宋亚轩嘴里的糖。
宋亚轩躲开了,刘耀文说“哄过里面的小朋友,就不管外面这个了?”
这时,宋亚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贺峻霖打来的。
宋亚轩接了起来,刘耀文乘机将宋亚轩的糖抢了过去。
宋亚轩没理他。
贺峻霖说“晓姐的情况不太好,医生下病危了。”
宋亚轩心里咯噔一声,道“我现在过去。”
宋亚轩挂了电话就招手打车,刘耀文被宋亚轩突如其来的转变搞懵了,楞楞的看着宋亚轩打车上车关车门。
刘耀文伸手拦住车门,宋亚轩下意识问“你干什么?”
还没等刘耀文说话,又说“算了,你进来吧。”
刘耀文就和宋亚轩坐上了去医院的路,路上刘耀文知道了去医院干什么但没搞清楚去看什么人。
一脸懵的跟着宋亚轩风风火火来到医院。
ICU病房外站着零零散散几个人,白到晃眼的过道内所有人都缄默不言。
齐策背对着病房头抵着墙站着,仿佛看不见就不用知晓里面发生的事情。
贺峻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病房内,眼睛空洞无神像是随时被掏空了灵魂,空有一副躯壳一样。
病房内医生护士忙碌着,争分夺秒的抢救生命,一人接着一人做着心肺复苏。
交纵错杂的管道的尽头只有一个,那就是病床上躺着的人。
身影交错的一瞬间,宋亚轩与病床上的人对视上了。
宋亚轩有一瞬间的错愕,剩下的只有道不尽的苦涩,那麻木,浑浊的眼神使宋亚轩震惊。
病床上的人不再是宋亚轩记忆中阳光开朗的大姐姐了。
恍惚间,宋亚轩似乎看到病床上的人冲自己笑了笑,随后宋亚轩就听到病房内监护仪传来的滴————
声音刺耳,宣示着生命的离世,像是悲悯又是讣告。
宋亚轩抬头去看医院过道里挂着时间显示器,红色的数字跳跃刷新。
时间带走残破的躯壳,留下模糊又美好的回忆,宋亚轩伤心吗?
并不,他甚至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挡板向宋亚轩砸来,原以为这块挡板会砸在他身上,所以他恐慌,混乱,可是真的来到砸过来的那一刻时。
宋亚轩才发现只是堪堪划过脸颊而已。
医生身心俱疲的走出病房,宣告了病人离世的时间,宋亚轩的手没了力气,握了两次笔才签上了名字。
宋亚轩麻木的跟着医生办理手续,从医院这头跑到那天,从上跑到下,不知道签了多少份证明。
等宋亚轩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户口注销证明,手心传来温热触感时宋亚轩才如梦初醒般的清醒过来。
傍晚,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宋亚轩抱着晓姐的骨灰出了火化场。
看着天边的光线,宋亚轩心里莫名的空虚。
他突然想起来,刘熠还没接,慌张的回过头去找刘耀文。
刘耀文像是提前知道了,抬手揉了揉宋亚轩的脖子说“找我姑去接了。”
宋亚轩松了口气,跑了一天缓过神后还真的挺累的,宋亚轩卸了力气靠在刘耀文胳膊上。
等出租车的空隙,刘耀文问“这位是你的谁?”
宋亚轩想了一下,说“朋友亦是亲人。”
宋亚轩为什么会成立omega保护协会,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小时候一个人对他说的抱负。
而促使宋亚轩去执行这个事情的动力就是楚晓姐。
那时的宋亚轩就像是孤独行驶在茫茫海面上的孤船,而她像就是指引他方向的灯塔。
楚晓也是唯二知道宋亚轩对刘耀文做这些事情的人。
宋亚轩和刘耀文去了殡仪馆,贺峻霖和齐策已经联系好了场地。
楚晓是孤儿,唯一将她抚养长大的爷爷也在外地,没有亲人来祭拜,所以宋亚轩打算明天就安葬。
协会里的人能来的都来了,陆陆续续来的人倒也显得不是很寒碜。
刘耀文跟着宋亚轩跑了一下午,前来祭奠的人来了总要招呼一下,他就帮着干了点活。
等忙完后就没见到宋亚轩人,刘耀文本来的想找的,转念一想,故友离世来不及伤心忙了一下午了。
现在可能躲到某个地方偷偷抹眼泪呢。
得了空闲,刘耀文看到靠着墙坐着的齐策。
刘耀文到现在都很疑惑,宋亚轩,齐策,贺峻霖,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但是他们之间又和今天的逝者也是朋友关系。
甚至是比朋友更上一层的关系。
而且他听宋亚轩说今天的逝者是孤儿,但今天来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有几十人。
而这几十人之间仿佛也是互相认识的,刘耀文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用什么关系来总结他们之间的关系体系。
刘耀文拿了瓶矿泉水给齐策,顺道坐在齐策的旁边。
刘耀文状似无意的说“楚晓生前对你们都很好吧,看得出来,你们都很尊敬她。”
齐策沉浸在悲伤之中,一点都没听出刘耀文是在套话。
他像个为了证明楚晓是个多好的女性的莽夫,东说一点,西说一点,最后把自己弄糊涂了。
齐策说到最后反倒自己像个无知的人。
齐策看着灵台上照片,说“她真的很好,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协会,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现在的大家。”
刘耀文重复了一遍“协会?”
齐策顺着说“对,omega协会就是她与宋会长办起来的。”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所有让刘耀文疑惑的点都有了答案,迷雾散去,答案就在眼前。
知道答案的一瞬间,刘耀文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宋亚轩这个人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刘耀文感觉自己就像拆盲盒一样,而这场盲盒挑战最大的奖励就是宋亚轩。
每当刘耀文向迈进一步,就会获得宋亚轩的一块碎片,多了解宋亚轩一点,就会获得一个奖励。
所有的碎片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宋亚轩。
这种感觉很神奇,刘耀文从来不信什么命运论。
可是就在刚刚,他将之前的碎片化信息全部糅合到一起,仿佛窥见了当年的真相。
而这个真像与他这十几年以来所追崇的东西是相悖的。
如果是真的,能它将会推翻之前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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