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墨尘瑄让墨衡给自己师父传信后,还得是孤缈师父回信就是快,不到五日墨尘瑄就收到了自家师父的回信。
墨尘瑄从墨衡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就看到了独属于孤缈真人的大大的印记,是云川门的那只小猫的猫爪印,孤缈真人很喜欢这种小猫小狗。每每看到长得对自己胃口小动物,都会拿出随身携带的印泥和小本子印下小动物的爪印。看似很无聊,可谁让他这辈子无妻无儿无女,只是在云川门传授小辈武艺。
墨尘瑄看完信上的内容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十五岁便坐上沧溟宗宗主之位的楚山夜,野心真大啊。”
楚山夜也就是墨尘瑄的前大舅子,但是由于楚杉卿跟人跑了,所以墨尘瑄这荒唐的婚约就此作罢了。
自从上次墨尘瑄和皇帝见面后,他回来左思右想才明白皇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爹断然不可能会同意他娶一位江湖女子。但也不是不可能有例外,皇帝想通过沧溟宗来镇住西北的外邦人,那皇城中就必须有一个可以拿捏得住楚山夜的人,那人便是楚杉卿。皇帝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江湖女子,那墨尘瑄就是最佳人选,挚友的长子,要是以两人谋划了半生的江山社稷来劝说墨丞相,说不定墨丞相还真的会松口。有时候墨尘瑄真的想不明白墨丞相和墨夫人到底有没有真的在意过自己,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幼年时皇帝和皇后诱骗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以后可以毫无反驳之力的答应他们,帮他们卖命。少年时墨丞相和墨夫人借外邦人入侵时的机会把自己送到云川门去学武艺,是真的为了保命还是更好的卖命?现在又将自己接回京城,到底是想干什么?
墨尘瑄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只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他宁愿只利用他一个人,不要牵扯到傅远舟和墨霜醉。
墨尘瑄想着想着突然一拍自己的头,疑惑的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想起傅远舟啊?关心霜醉是因为她是我妹妹,傅远舟是谁啊,干嘛想起他啊!”说完他又把思路转回楚山夜身上。
客客气气,为人和善,这是江湖上普遍对楚山夜的评价。据墨尘瑄对楚山夜的了解,楚山夜这个人是个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人,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上次墨尘瑄打发探子去查探楚杉卿和她那“情郎”的事的时候,探子不小心误入了一个地下的暗室。回来之后,探子告诉墨尘瑄,楚山夜的暗室中藏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墨尘瑄现在想想都后怕,他抱住自己抖了抖肩后,叫来了墨衡。
“我要进宫一趟,你和我爹我娘说一句晚膳我就不回来用了,还有今晚我就在渊王府住了,不回来了。”说完就乘着马车进了宫。只留下墨衡一个人在丞相府门口叹气。
墨尘瑄进了宫后,让内侍通报了皇帝。不到一小会儿,墨尘瑄除了见到皇帝,还见到了另外两个人。
“来,子询,你来的正好。朕和锦熙还有瑜安正在谈西北一事,你也来说说。”皇帝招呼着墨尘瑄过去。
傅远舟看见墨尘瑄来了只是笑着说了句:“子询,你来了。”
而戚珩则直接上前揽住了墨尘瑄的肩,压着他坐下,笑靥靥道:“许久不见,子询有没有想表兄我呀?”
戚珩在这三人中谁都沾得上一点亲戚关系,戚珩的母亲是先帝的二公主,先帝和娴妃的女儿,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皇帝对他这个妹妹还是比较上心的,亲事选的也是顶好的,而她嫁给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偏偏正巧的是这位戚大人和丞相府是亲戚关系,所以按年龄墨尘瑄还得唤戚珩一声表兄,而戚珩要唤大他几天的傅远舟一声表兄。
墨尘瑄,傅远舟和戚珩都是皇帝看着长大的,再加上戚珩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不受约束的人,所以他才敢在皇帝的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想,老想您老人家了。”墨尘瑄翻了个白眼,对他这位可有可无的表兄很是不在意。
傅远舟虽是坐在一旁没有开口,但是在其他人不注意他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瞬的寒意,随后又被他垂眸压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给我把手拿开,说正事呢。”墨尘瑄推开戚珩的手,坐正说道。
“陛下,对于上次您和臣说的通商检一事,沧溟宗宗主已经回信表示只要朝堂派人去商议,他就同意此事。”
“那子询,据你对沧溟宗宗主的了解,说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皇帝问墨尘瑄。
“此人并非完全可信,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信,陛下不妨一试?”墨尘瑄答道。
“那好,锦熙,七日后你和子询一同动身去琅风城和沧溟宗宗主谈谈。”
坐得好好的傅远舟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只有自己和墨尘瑄去的时候还是快速的领命了,生怕半路还杀出个戚珩。
“儿臣遵旨。”
戚珩有些不满地问:“皇舅舅,为什么我不可以去?”
“你母亲近来身体不是不太好吗?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你就留在京城中好好照顾你母亲就好了。”皇帝反驳道。
傅远舟真心感谢他这皇姑母这病生的真及时,他决定这次从西北回京后要带一堆东西去看望皇姑母。
戚珩几不愿意地答了一声:“好吧,谨遵皇舅舅安排。”
“那臣先告辞了。”墨尘瑄得到皇帝的肯许后便离开了。
见墨尘瑄离开了,傅远舟也向皇帝告辞:“那儿臣也告辞了。”
戚珩刚想告辞,结果被他舅舅瞪了一眼,命令他:“去太医院那边帮你母亲那些滋补身体的药物回去。”
戚珩之后含泪认命:“是,皇舅舅这就去。”
五日后,墨尘瑄和傅远舟就骑着快马,一同踏上了去西北的路。
一路上他们见过热闹繁华的泠山城,见过群山延绵的壑阑城,终于到了长烟落日下熠熠生辉的琅风城。
一路上,墨尘瑄还是用云川门孤缈真人弟子的身份,而傅远舟则是云川门一位长老的弟子,化名为陈知昱。
两人进了琅风城,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傅远舟跟着墨尘瑄到了一座临山而建的宗门,宗门上的匾额题着龙飞凤舞的“沧溟宗”三个大字,门外有两名身穿藏蓝色服饰的弟子在守门。
沧溟宗虽然是西北第一宗,但其实占地面积要是放在中原只是一个中等门派那么大,它之所以能成为西北第一宗门,是因为那富可敌国的财富。
墨尘瑄拿着云川门的拜帖,递给了沧溟宗的人。不一会儿,便有弟子恭恭敬敬地朝他们行礼,在前方引路:“原是墨公子来访,里面请,我家宗主在前厅等候。”
墨尘瑄和傅远舟由弟子带着来到了前厅,见正座上坐着一位身着烟紫浮云广袖,头带一顶白玉冠,眉似远山,目中仿佛载着那古潭中千年难暖的寒水。
弟子朝墨尘瑄和傅远舟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楚山夜见墨尘瑄和傅远舟来罢,便笑着说:“两位来了。那我们便到后亭谈谈通商检一事吧。”
不知为何傅远舟觉得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位沧溟宗宗主,就看他不爽,不喜欢他。也是第一脚踏进这沧溟宗,他就觉得不舒服,这宗门里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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