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书渝的母亲的名字叫唯念。这个名字最早是由池书渝的父亲池泽朝起的。
池泽朝,字博赋。
在当年池家家大业大的时候,唯念是池博赋的丫鬟。她原名叫做赵二丫,是附近村庄里的孩子,因为长相质朴,性格鬼灵精怪,被池泽朝一眼看中,就被池家人带入了池家,改名成了“唯念”。
唯,唯一。
念,执念。
唯念唯一的执念,就是嫁给池博赋,等到以后真的嫁给池博赋,这“念”去了今,就只剩了心。
“我和夫人自小相识,她是村野出身,自小体格强健,在她出事之前,甚至连病都不曾生过。”
茶桌前,池泽朝双手合十,与陈惊澜两人说着关于唯念的话:“我们曾经也算作是善人。在这处流民甚多的时候,也曾出面去做过施粥的善事,却不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不知好歹,竟觉得我池某人,是在装模作样,惺惺作态。”
“而后,更是直接闯入我池府拿存粮,将我的夫人,打成了这副样子。”他的脸上做出回忆状,“那打她的是个孩子,当头一棒,我未曾把她护住,自那后我夫人便在未醒来,一睡便是六年。”
池泽朝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将茶碗里的茶端起来,饮却。他的上半身很直,一条腿则看着有几分僵硬的感觉,在身侧微微的斜着。
陈惊澜隐晦的瞧了眼他的腿,池泽朝察觉了,便将这腿朝里头放了放,笑道:“这是之前为了保护我家夫人,不小心被打断的。”
“这样啊。”陈惊澜点点头;他想到了之前在池书渝嘴里听到的话:“我的父亲用自己一条腿还换取清白之身。”随即转话问道:“贵夫人昏睡过后,可有什么症状?”
“这……”池泽朝细致的想了下,道:“她在昏睡后,刚开始,总会谈论一些鬼怪之说,还会在夜半,突然的坐起来,却没什么动静。等到了后来,便像植物一样,除了会偶尔的做出些天然的动作来,再无动静了。”
“嗯。”
陈惊澜敲了敲桌面,道:“具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明天我会为贵夫人配药,至于今晚,我们在贵府里借住一晚上,可好?”
“这自然是欢迎,不过仙长,要多久,才能见到我夫人苏醒呢?”
“两天。”
陈惊澜伸出两个手指,“今天,明天。”
他两指开始并拢,慢慢做出一个拉扯的动作。空气里溢散的黑色的烟雾被他夹紧,发出一声尖叫,随即纳入了一颗白色的,指尖大的珠子里——这珠子叫做纳垢,专用来收纳黑气,转为能源。
池泽朝瞧不见黑雾,亦听不见尖叫,却能够看到陈惊澜的手里平白跳出一枚珠子,不免眼睛一瞪,道:“当真是,仙家手段。”
失神片刻,他回来神,站起身子来,朝外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陈惊澜顺着起了来,他侧身,瞧了一眼跟着站起来的尚司秋,无声的比了一个坐下的手势。
池府的府内,基本看不见任何的仆从,因而自二道门往内的正房一带,就开始荒废。陈惊澜不免问道:“你们这个地方,住了多久了?”
“有七年余了。”
池泽朝如实道:“这不是我们曾经的住宅,而是我一个救下来的女人的住所,后来发生战乱,就放那女人走了。”
“那我瞧着这地方还有几分荒废,又是什么原因?”
“嗯。大许是没有人来打扫的原因吧,那时这里还很是干净,被那女人打扫的。后来总有人传言这里闹鬼,没有仆从,就渐渐荒废了。”
“闹鬼?”
池泽朝的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又淡定自若的回道:“是。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曾杀了不少奴仆,想来就算有鬼,也是那些人的吧。”
“这样啊。”
能说会道的。
陈惊澜嘴角抿着笑,点了点头。
当日,他与尚司秋两人入住到了池府仅剩的一处客房。
这客房便是正房右侧的耳房,风景秀丽,顺着关不上的窗户往外看,能见到天边挂上了一轮方月,莹莹的月光正洒在下方已经静了的世界。
尚司秋端了一本书,坐在凳子上静静的读了会;他今天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陈惊澜怕他生气,便坐过去,给他倒了杯酒,道:“你信鬼怪一说吗?”
“嗯?”
尚司秋抬头,把书扣在了桌面上。
陈惊澜瞄了眼封面,他看的是本关于算数的书;应该是才从角落里翻出来,边角还有去不掉的灰。
“信。”
“那等明天,我让你看见这个世界的鬼怎么样。”陈惊澜把手搭在了尚司秋的肩膀上,“然后,你帮我看看,她想要说点什么。”
“她?”尚司秋闭上的嘴又张了一下,“谁。”
“你明天就知道了。”
陈惊澜放下了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弯身,便将那酒饮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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