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那般久,程阿齐单看他紧张的捏衣角,就知道他在说谎,可嘴动了两下,却不知道怎么去说他。
他要以什么样的资格,什么样的口吻,又或者是什么样的身段,来劝说何奈玉,让他不要为了自己忙碌?
程阿奇仰着浩瀚的天思索了很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躺在床上,久久的思索,将自己跟何奈玉之间所有的故事想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办法想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说:何奈玉真的没有干任何瞒着他所做的大决定。
比起胆小慎微的他,何奈玉就是一个喜欢先做再说的人;他害怕他这种性格。
怕他一个不甚,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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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依旧明媚,可在程阿奇看来,这阳光就是在讽刺他。
讽刺他没用。
程阿奇自嘲的笑了笑。
今日晚上或许会发生的事,让他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洞。
于是当他再度坐到工位上进行要忙碌的时候,却总是提不起来心,满眼都是何奈玉。
他浑浑噩噩的度了一天,身边的人见聊他的事没个反应,干脆也就提高了声音。
“早就听说何奈玉是个同 性恋,有一个同居的,看来就是这个不?”一个女生拿着镜子,顺着镜子的反光去看程阿齐的侧脸,乐呵呵的笑道。
“不说别的,长的是挺好看。”
“何奈玉说话温温吞吞的,瞧这人一天都不说上两句话,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
“怎么能用臭味相投呢哈哈哈!”
女生拍着桌子笑起来,看程阿齐收拾东西忙着离开,赶忙闭上了嘴,同身边的伙伴使了个眼色:果然是个高冷的货。
六点的钟声早响,程阿齐肩挎着公文包走进门,亲眼看着何奈玉上一辆黑色的车,在原地停下脚步静默许久,最终往家的方向去。
奈玉让他不要多想,他信他的话。
打开如往常一般的门,空寂的环境让他有些窒息。程阿齐为自己倒杯凉水,咽下心里的火,扑到沙发上,随意的刷着小视频,简单的把三间屋子扫了扫,又坐回了那张床上。
他租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可何奈玉从来没有嫌弃过。就像个贤惠的夫人般,将所有的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条,从未让一丝污垢污染这间温馨的房子。
何奈玉是个乐观主义者,常会说,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一点一点的装饰着不大的温馨的房子,将这里弄成了程阿齐想象中的家。
他没有一个好的幼年经历。在程阿齐的回忆里,他的父母总是在吵架的过程中行走徘徊。
父亲是一超市老板,性格过于强势,凡事一点不称心的地方,便会咒骂着殴打母亲,而他的母亲是一个暴躁的性格,像只疯狗一般咬在父亲的身上,甚至于偶尔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程阿齐从来不敢去直面面对他们。
用最好的成绩买他们的笑容,但凡是哪点做不好,迎来的便是一个巴掌跟一句“白痴”,程阿齐受够了他们的冷色,在亲眼目睹了他们因疾病而死亡时,落下的眼泪是为自己的解脱而高兴。
他低着头走路,冷漠的样子抗拒着一切的友善。常有人说他是个冷血动物,一边对他窃窃私语,一边又害怕他的所作所为,将他的努力冠在天赋上,将他的冷漠放在不尽人情上,好像他出现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他身上找错处。
在昏昏顿顿的黑里,程阿齐只见到了何奈玉一抹白。
他不在意他是男是女,他只需要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好,对自己真心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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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