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将军府沦陷之后,我就将那些不愿意走的奴仆,一起带到了这座楼里安下,几年过去,世道平缓,渐渐地我们也就起了生计。如今再次见到小公子您,当真是开心得紧。”
四下散发着茶气的安和层内,芬嵛为刘新原倒上了一盏温热的茶,简单地叙旧了一番后,便直入了正题道:“如今的皇帝姓宋,两年前,从皇城那里派下来一个都督,叫风斜秋,在现在的风府里面住,他来的那天,城主府里的人为了给他庆宴,就找到了太子殿下来为他唱戏,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我们先前推测过,对方该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的;先不提当年……”提及当年将军府的旧事,芬嵛嘴里的话一顿。
刘新原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
芬嵛也只得舔了舔唇,“当年老将军舍掉大公子,来换了太子殿下一条生路,之所以能成功,本就是因为他们不认识太子殿下的模样,而在我的想法之中,若是他们真的认出了太子殿下,那想必我们早已被抄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断了信的原因。”
“他被带走,是因为我们名头太张扬了吗?”
“不。小公子,您不懂,乱世之中,先不说若是我们名头闯得太少,你是否能找到我们,就说我们若真是畏畏缩缩地活着,那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我有问题。”
芬嵛正色道:“势力永远都不是那么能隐藏的东西,更何况,我们并不张扬,不说出了这座城,比我们有名的地方多的是;这也是为什么我才担心太子殿下安危的原因。”
他敲了敲桌角,叹息:“我们团中当年五组人,如今只剩下了我与墨老。恰逢风斜秋又要摆设秋阳宴,墨老一时回不来,我便是打算带着心腹,再去勘察一下太子殿下的态度。如今你来了,也让我们能有个主心骨了。”
刘新原笑笑,道:“这个勘察的人选,我去就好。难免风斜秋不是在故意下套,要以此来确认贺思离的身份将你们一网打尽。”
“那、那不是你更不能去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将军那边……”
“我爹死了。”
刘新原淡淡道。
芬嵛原本还笑眯眯的眼神猛地一定,最终化作了凝滞,“将军死了?”
“嗯。”刘新原斩钉截铁道:“他死了。”
芬嵛的脸迅速灰白了下去。他手里的茶杯掉在了桌上,茶水被打翻,他喃喃:“怎么会呢?会是我害了将军……?”
芬嵛握住刘新原的手,不安地开口道:“老将军的身死,可是因为这四月我不曾传信,断了他的念想,令他以为太子殿下已经身亡了?”
“不,”刘新原摇了摇头。他吸了一口气,道:“他知道你的用意是让我们小心行事,只是他心病在身……如今,倒不过是轻松了。”
“这般啊……”
芬嵛紧跟着哀叹了一声,只道是岁月不留人。
“未曾送将军最后一程,真是此生之憾。”芬嵛瞳孔里的情绪不明,“可即便是如此,那也危险,您不能去。”
“我爹生前一心想的是为国捐躯,如今太子殿下身在风府不得人知,想来他也是希望赶紧确定他的安危的。”
听罢,芬嵛只得沉默许久,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他看着刘新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暴露,所以你要勘察的只有太子的态度。风府的后门跟前门都会有我们混进去的接应跟宾客,你勘察完,直接离开。”
刘新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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