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皇城没了往日的光辉夺目,取而代之的是肃穆沉静,屋檐上满是白色绸缎,台下众人身着白袍行跪拜大礼,那一座座深红色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君王。
“一叩首。”
“二叩首。”
“再叩首。”
“哀。”
石阶顶处,金漆龙椅立于中央,皇帝的金碑立于龙椅之上,阶下众人闻“哀”字音落便哭的凄凄切切,有的是哭君王,有的是哭自己。
片刻过后,一位大臣率先开口,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家的孟老爷,当朝丞相孟林。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先帝驾鹤西去,理当有继位之人。”
太妃闻言,擦了擦眼泪,并没有急于说什么,眼尾瞥向斜前方的另一位大臣,那人会意开口道:“孟老说的有理,先帝膝下无子,不知是否留下亲笔遗诏?”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似乎从未听说有遗诏之事,见无人答话,那人顺势看向太妃,“不知太妃是否听说先帝生前留有遗诏?”
太妃闻言又装起柔弱来,“哀家从不知皇帝留下过遗诏,也从未听皇帝说起立储之事,皇帝明明还春秋鼎盛,怎么……怎么就突然去了呢。”声泪俱下,哭的是梨花带雨,让人瞧得几分可怜。
“既然先帝未立下遗诏,那皇位自然是要从诸位藩王中择一位拥有雄才大略之人来坐,依臣看,衡王有勇有谋,率军亲征,战功赫赫,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太妃低下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得意,又有几位大臣也跟着应声附和,看来还是银子好用,太妃心里暗暗想着。
“臣觉着不妥。”孟林阻止道:“先帝生前最看重周王,此次击溃蛮夷是周王亲兵而出,若论起功劳,还是属周王功不可没。”
“孟老此言差矣。”
一袭白衣随风轻扬,英挺的眉如同水墨画一般流畅,只是眉宇间略带一丝轻慢,眸底似幽潭般深邃,嘴唇轻抿着,似勾勒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孟林转过身,向那人行礼,语气丝毫不示弱,“敢问淮王,臣哪一句错了?”
淮王轻蔑一笑,“先帝要周王亲自领兵之事不假,不过,在与蛮夷对战时他受了重伤,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在这之后便是衡王领兵作战,孟将军虽去支援,可人还没到,仗就打完了,衡王精通兵法,武力高强,若非他最后力挽狂澜,这一战又怎能取胜?”
顿了顿,又继续道:“更何况,周王向来不关心朝政之事,无意于储君之位,只是先帝属意与他,周王未曾参与过朝局不知这其中之事,依我看这皇位由衡王来坐是再好不过了。”
此番话一出,太妃与衡王一党的大臣纷纷赞同,有几位藩王也看出衡王身后的势力,急忙站了队,孟林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可惜周王尚未归来,一切没有定数。
“六哥这话说的可不太对啊。”
贤王提高了嗓音,从几位藩王身后站了出来。
“九哥并非无意于储君之位,只是怕有的人心存恶意,做出那残害手足之事,这才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六哥说九哥不理朝政,这话就更不对了,当年西城闹旱灾,诸位大臣除了向朝廷要钱赈灾就没了其他的法子,拨下去的钱款不明去向,灾民纷纷起义,若非九哥毛遂自荐,又怎能处理的如此之好,不光赈了灾又抓了几名贪官污吏,这样大的事,六哥莫不是忘了?”
淮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贤王,气的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我怎会忘呢?十三弟说的有理,不过,这光有赈灾的本事可是万万不够的。”
“臣弟自然知道,九哥武功高强与五哥不相上下,只是诸位都未曾见到,难免会胡乱揣测。”
孟林闻言跟着附和,“周王才华横溢,武功盖世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他若真是武功盖世又怎会落得重伤的下场?”
一阵马蹄声袭来,浩浩荡荡的云国大军踏马而来。
“衡王回来了!”
衡王下马,手持单刀缓步走向金銮殿前,跪拜叩首后,转身看向贤王。
“本王的队伍与周王的队伍在行军时打散了,周王身负重伤行不知所踪,本王已经派人去寻了,这皇位本应当是九弟来坐,只是他不知所踪,一时半刻又寻不到,本王心里也着急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衡王归来,就理应由衡王主持大局!”
一些大臣见衡王凯旋,见风使舵的本性暴露无遗,纷纷倒向了衡王,孟林与贤王等人本想再加以阻拦,刚要开口,众臣纷纷行起了跪拜大礼。
“请衡王登基执政!”
霎时间,金銮殿前的大臣、宫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叩首迎新主。
“你……”贤王见此情形气愤不已,还想说什么却被孟林拦了下来,孟林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势已去,贤王应自保为上。”
“你为何不跪?”衡王见贤王无动于衷,握紧了手中的单刀。
“上跪天子,下跪父母,还没有跪兄长的道理。”说着贤王便拂袖而去。
衡王怔了怔,并未阻拦,见这文武百官都臣服于自己,也不缺他贤王一个,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底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心中的谋算陡然而生。
皇帝驾崩,衡王篡位,贤王阻拦无效,眼看大势已去,周王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吗?衡王心中谋算已生,他又会设下怎样的圈套?孟江言苦苦等待的人能否顺利而归?贤王又会做出怎样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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