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言书你TM下来听到没有?你敢往下跳我TM下一秒就跟着你跳!”
丁素儿气急败坏的怒吼下,尹金诺推开厚重的大门,看清大厅里的情形。
如梦如幻、点缀满鲜花的舞台下围着一群人,舞台后方铁塔上,韩言书站在塔顶,他单手握着铁杆,另一只手手上居然拿着一把水果刀!
他被逼到了绝路上。
“求你了,下来吧,我不逼了行不行啊!”
铁塔下,一身礼服的丁素儿手脚都在铁塔上,她仰着头却没有往上爬。
韩言书不允许吧。
“是我求你!丁素儿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你说过帮我保密的,事实上你却一步一步把我往绝路上逼!你走!所有人都走!我不想见你们!赶紧走!”
韩言书在尹金诺眼里,除了毕业典礼上被丁素儿壁咚时一时慌乱,平时都是温文尔雅的,没想到再次见面,会见到如此情绪崩溃的他。
第四爱,他自己都难以接受、难以启齿吧?
“好,我走,我把所有人都赶走,韩言书你冷静,千万别跳。”
丁素儿边说边后退,回头间尹金诺时,给她打了个暗号。
这是他们以前商量好的,突发状况下使用的暗号,他们准备突袭救人。
可人在高塔怎么救?
“金诺,山庄里有急救用的垫子。”
李丹阳也到来了。
“体育课上用的那种?在哪?”
所有人开始往门口走,尹金诺从大厅退出来。
“器械房,已经交代他们工作人员去拿了。”
李丹阳指了指左边走廊:“丁素儿的朋友告诉我们,从这边绕过去,舞台后有个小门进去,我们从那把垫子放进去。”
尹金诺:“好吧,那……我们过去等着。”
见人群往外移动,韩言书的情绪似乎得到缓和,俩人才走几步,突然人群里爆出杀猪似的哭喊。
“言书你下来!妈妈不逼你相亲了!我们再也不相亲了,你喜欢谁妈妈都依你,你不能跳,你有个好歹,你让你姐姐和妈妈怎么活呀!”
尹金诺:“……”
这假哭嚎,嚎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丁素儿说过韩言书的母亲是个奇葩,别人重男轻女,她重女轻男,那是尹金诺还不能理解,这会儿她倒是茅塞顿开。
这位母亲怕是早就知道韩言书的性取向问题了,逼着他相亲不过是想借他的婚姻取得好处。
“金诺!”
“李丹阳!”
尹金诺和李丹阳准备继续之前的计划时,钟意杳和林立出现在门口,身后是搬运垫子的工作人员。
“小祖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添乱吗?”
尹金诺走过去扒走林立搭在钟意杳肩上的手,把人拉过一边:“韩言书情绪激动,他手里还有刀呢,一会儿你千万别靠近知道么?”
“知道啦!”
刚才钟意杳上洗手间看清脖子上的痕迹,见了面恨不得给她一下,不过她对他的关心让他把冲动压了下去。
这账过后再算。
“啊!韩言书你别激动,你下来,下来后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假嚎被压了下去,丁素儿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李丹阳搬起一片垫子快速跑向大厅后门,尹金诺见状跟着行动。
那扇后门并不是消防门所以很小,俩人才把垫子搬进来,就听见韩言书绝望的哭声。
“我本来一个人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逼我赤裸裸站在这?我这样的不祸害人,只要自己活着,这点要求都不行吗?”
只要活着,仅有如此卑微的愿望吗?
被别人知晓自己的秘密,难道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笑!
尹金诺扔下垫子,对韩言书的同情心顿时消失在。
“把那大门打开!所有人都给我进来!”
丁素儿快急昏过去,尹金却从舞台后边的黑暗里走出来。
“韩老师记得我们吗?”
尹金诺把想往后缩的李丹阳扯了出来:“以前我们都是您的学生,对了,课代表今天也在,小阿杳!过来!”
尹金诺的声音完全没有收,略低的嗓音一吼,整个空旷的大厅都是她的声音。
“尹金诺你要闹出人命吗?”
李丹阳吓的脸都白了。
“现在不懂,反正以后肯定会闹出人命。”
尹金诺笑了笑,钟意杳猜不透尹金诺的用意,但她让他出现,他也只能过去,还把林立带上了。
“你们,你们怎么都在?”
韩言书的注意力被分散不少,他泪眼迷蒙往下看,看到几张熟悉的脸,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韩老师看看我们,我们不是来看您笑话的,我们是来给你送祝福的,丁素儿是虎了点,私下安排这些,但她是真心喜欢你,她接受你的特别。”
“这家伙,”
尹金诺往林立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和你一样,他一样有接受他的人,有理解他的朋友,比如我们。”
“李丹阳过去抱林立。”
停顿时,尹金诺咬着牙对李丹阳挤眉弄眼,李丹阳彻底懵掉了。
被踹出去的林立回头时也是一脸懵,他不是呀,他虽然喜欢李丹阳,但他不是那种情况好不好?!
尹金诺这要把他坑死了!
“快去,还救不救人?”
李丹阳傻愣愣的,尹金诺急了,抬脚就要踹她,李丹阳吓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林立“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顿悟了,抬头对韩言书喊道:“韩老师你看见了,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的,是正常的,我喜欢林立因为他特别,因为他恰好也喜欢我,喜欢和选择本身没有错。”
“对!”
尹金诺简直要为李丹阳鼓掌了,她二十年没长起来的脑子怎么瞬间饱满了呢!
“你没有错,从来不是你的错,韩老师你下来,小阿杳刚才在外边见到你爬那么高,眼睛都哭肿了,你下来吧还不好?!”
整颗心揪着,突然又被点到名字,钟意杳立即明白尹金诺的用意。
他使劲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韩老师你下来吧,我们都好担心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有我们在呢。”
“对啊韩老师,我还有问题要向你请教的。”
林立扯着嗓子眼睛红彤彤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亲哭了。
“你们,你们真是……”
韩言书抓着水果刀的手擦着眼泪,丁素儿快吓死了吗,尹金诺给她使眼色不许她说话,她只能嘴巴紧闭。
“韩老师——”
几人不知谁带头,一句一句“老师”,韩言书松开手里的刀,仰着头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韩老师,外边下雪了。”
尹金诺没头没尾冒出这么一句。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上生物课时,韩言书曾经给他们讲过这句诗,人在冬天期盼春天,期盼新希望。
雪化成花前来相聚,希望不就在不远处了吗?
“你们竟还记得。”
“当然,三尺讲台上老师一颦一笑我们都记得。”
总是一副小大人模样,时刻严于利己认真学习,少年利用白窗纱遮掩,偷偷睡觉的样子她也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小阿杳,宝贝儿,再掐就脱皮了。”
尹金诺轻轻捏着钟意杳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来,紧紧握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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