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行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带着小夭来到了一处海岛。岛上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到处是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

相柳此时正被一群人围着，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原本白色的长衫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色，可怖的伤口正向外淌着血。围着的人群中，为首的正是玱玹。

“相柳，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还不束手就擒！”玱玹看着相柳，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是不会投降的，玱玹，我剩余的这条命有本事你就拿去吧！”相柳牵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玱玹举起了手，“预备——”

“住手！”天空中传来呼喊声，玱玹抬头看去，只见小夭骑在白羽金冠雕的背上，落在了相柳旁边。

看到小夭来了，相柳冷若冰霜的表情终于浮现出了皲裂，他红着眼睛，冲她大吼：“你来干什么！西陵玖瑶，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难道你忘了吗？”

小夭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张开了双臂，挡在相柳前面，对玱玹说道：“哥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就放了他。否则，就让我万箭穿心好了。”

“小夭，你！”看到她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护着相柳，玱玹又是嫉妒又是愤怒，自从璟死后，小夭再没有见过他，和他说过一句话，再见面，居然是在战场上，而她，自然而然走到了他的对立面。

“小夭，你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死相柳！”玱玹说的十分坚决。

“好啊，你要是杀死他，我就和他一起死！”小夭声音冷然，在这个充斥着死亡与杀戮的战场上，她一袭红衣，如同一朵妖冶的蔓珠莎华，绝望和希望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弥漫在她的周身，看起来却又异常协调。

“别犯傻，小夭，我不值得你这样。”相柳在她身后轻声笑道。

“你闭嘴！你这个笨蛋九头妖怪，本来有九条命，现在只剩一条了，你还笑的出来，真是个大傻子。”小夭回头看了一眼他，“你别管我，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相柳的唇角高高扬起，这是小夭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人居然可以笑的这么灿烂，这么的······好看。

“我相柳何其幸运，认识了你，”相柳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虽有九条命，但只有一颗心，这颗心里，装的都是你。”

“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在狌狌镜里看到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现在，该是我为你做些事情的时候啦。”

“你······你怎么还能看到那些记忆？我······我都已经删掉了。”相柳惊诧不已，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抹去这段记忆了啊。但是他知道小夭会生气，声音越来越小。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毛球，我都不知道你暗地里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有那个大肚笑娃娃，我也永远不会知道里面的秘密了。”小夭越想越气，“你做好事不想让我知道啊，那可不行，现在我知道了，那就赖上你了。”

看到两人在那叽里咕噜半天，玱玹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怒斥道：“相柳，你今天非死不可！小夭，听话，乖乖让开，否则，休怪哥哥无情。”

“我不会让开的！”

“既然这样，预备——放箭！”

千钧一发时刻，小夭催动咒语，一个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结界将两人包裹其中，将万千箭矢挡在了结界之外。

“哥哥，你连小夭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当初在清水镇，为了救你，我生生接了相柳一掌，你忘记了吗？”看到玱玹下令放箭，小夭心痛极了，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原本凤凰树下相依相伴的兄妹俩，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小夭······”玱玹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要是不杀相柳，这个天下还是动荡不安，我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啊！”

“可是哥哥，相柳救过我很多次，他的九条命也只剩下一条了，我们也决定之后归隐山林，再也不问世事。这样，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相柳，你敢发誓，之后再不会谋求天下，否则必遭天谴，永远不会和小夭在一起吗？”玱玹看向了相柳。

看着挡在他前面的小夭，相柳感觉自己原本冰冷的心变得火热、柔软。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玱玹，笑道：“我相柳，对天起誓，自此之后，只愿和小夭在一起，退隐江湖，再不问世事，否则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良久，玱玹无力地抬了抬手，对二人说：“你们走吧。”

他的眼中只剩下无奈和空洞，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和小夭，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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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带着相柳到琅琊洞天去拜见王母时，看到一只白色的琅鸟停在桃花枝头，小夭对相柳说：“这就是烈阳。”

相柳微微俯身对白鸟行礼，烈阳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相柳，说道：“王母醒着呢，你们进去吧！”相柳和小夭走进屋子，看到王母靠躺在桃木榻上，獙君和水荭垂手立在一旁。相柳上前行礼：“晚辈九命相柳见过王母娘娘。”王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着百花酿，不愿搭理的样子。

“晚辈相柳本是身有九命的蛇妖，许是上天垂怜，让我得以留存一命，从此以后能够和小夭长相厮守。晚辈深知娘娘抚养了小夭七十年，之后又多有照拂，小夭为娘娘做事十分应该。但是小夭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她接管玉山。”王母冷哼一声，不悦道:“王母之位岂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哎呀，好姨婆，你就别开他的玩笑了，他这人一根筋。”

“好吧，”王母无奈地看着一旁求情的小夭，对相柳说:“你要发誓，以后对小夭一心一意，否则，我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绝对不会饶了你！”

“多谢娘娘。”相柳恭敬地给王母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獙君将他们送了出来，看着十指紧扣的二人，獙君问:“小夭，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呐？”

“说到成婚，之前你送我的大肚笑娃娃怎么不说是相柳亲自做好送给我的？”小夭质问道。

“嘿嘿，”獙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相柳大人不让告诉你嘛，何况那时候你俩闹恩断义绝这一套。”

“成婚嘛，我打算回到清水镇，我和相柳初次相识的地方，到时候给你发请帖，记得来哦。”小夭笑了笑。

“一定去！”獙君高兴地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