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璨没想到前面这人会在主任面前出言袒护自己，主任脸上一会青一会紫的不是什么好色，好半天还觉得气喘不匀一直捂着胸口，一只手剧烈的抖着指着面前的祈川，余光正好瞥见了拉在一起的手，更是觉得气血上了心头。周璨好像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手腕动了动反而被祈川抓得更紧了没挣开。

“你们这手在干什么呢？我还在这呢，你袒护他是不是？那你就自己写六千字，连你那个花边新闻都写里面，我看谁丢人。。。”

主任在办公室里一直骂到了下课，后半场的火力都集中在祈川身上，，在一旁站着的叶景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吃瓜的吊样。

这主任名叫王强是刚刚上任的主任，北京大学的高材生。人还没到中年就有点秃顶了，还好没什么啤酒肚，看起来没那么油腻。日常穿着得体的黑西装，很多人都说新来的主人人很好，知识渊博又平易近人比原来那个拽的跟个二五八万的主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祈川就是和他莫名其妙的同步看不上对方，王主任什么都好就是死规矩又事多像个老父亲一样，直到放学铃响起这三个人才逃出来。

“你不应该在那种情况下袒护我的，主任本来就生气，你再。。。唔。。”

周璨回宿舍的路上全程都在皱眉，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祈川说了，祈川看着眼前手攥着衣摆，说话不太连贯的人那点怒火通通都烟消云散了，一把把人拉过来，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接着按着周璨的后颈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触碰在一起，周璨慌乱的睁大眼睛想把人推开但是泽呢么用力他都丝毫未动。直到周璨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这场“闹剧”才停下。

“我就是偏向你，不管什么时候”

祈川用指腹荡了荡周璨的唇边，悄咪咪的放了些安抚信息素，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写检讨。最后只得是对着面前空白的纸发呆想象着周璨脸颊漫上两团红晕的样子，回味着香甜柔软粉嫩的嘴唇。

最后交上去的检讨不到两千字，主任似乎没时间仔细看但还是让三个人上去了，祈川对这种场面没什么好怕的，甚至在读检讨的时候台下的人似乎并没人关注后面记过的内容。

祈川从容的站在台上，好像是来演讲的而不像是犯错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祈川，刚刚主任说了我们三晚上翻墙出去骑车，喝酒的事，对于这个年纪来说确实比较疯狂很欠考虑，我深刻检讨和反思。至于学校论坛上所谓的绯闻是谁传上去的我并不在乎，我知道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谈情说爱的时候。但于我而言少年的心动就如少年这两个字一样赤热，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祈川的心里自此只为他一个人跳动，实为心之所向。我喜欢周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喜欢他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答应，我不介意有人传这并不算是绯闻，这种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台下坐着的主任脸都快变黑了，不是什么好色，嘴唇都起的发紫，班主任扶着额头衣服没眼看的样子，这几个人在班里都比较低调，没想到会这么大胆。

祈川下来的时候瞥见了脸上红的像能溢出血一样，不知所措的在一旁用手攥着校服的衣摆，攥出了大片的褶皱，叶景湛跟着他走下去德尔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检讨没念，白在脑子里构思半天了。

下来之后祈川就被送进了校长室，校长人的这人以自己下午有会为由躲了，王主任觉得自己血压很快就上来了。

“你们两个明天都请家长来！”

最后无力德尔怒吼了一句，就摔门出去了。

“对不起，我就是想让全校都知道我主动的，不然有人会说你高攀我。。”

祈川看出了周璨的别扭，低着声解释这，周璨觉得这两天都在挨骂，心情不是很好，祈川压着声音字斟句酌的数着生怕会让周璨更不痛快。

“我不需要这样的正名，况且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配不上你。也并不打算攀上你这条高枝变什么凤凰，我连家雀都算不上，也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周璨第一次一次性和祈川说这么多话，宿舍的隔音不怎么好，这段话被在隔壁的叶景湛听得一清二楚。

周璨骨子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这是源自原生家庭刻在骨子里的，抹不去的。

祈川给焦女士打电话的时候周璨已经情绪稳定下来，去睡觉了。对面出来的声音略显疲惫，祈川已经能想象到焦女士不耐烦的捋捋长发，转着笔的样子了，直到第二声能听到吗响起的时候祈川才回过神来。

“妈，你明天有时间吗，老师让你来学校一趟”

祈川的声音很低略带温和，焦女士沉默了一会，看着明天排着满满当当的行程觉得头疼，他的事班主任早就联系过他了，其实这对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行几点”

“早上吧”

焦女士语气没带什么波澜，答应了就得把明天早上的工作量提前赶出来，伴着炉火上茶壶沸腾的声音，忙到了凌晨，一抬头就看见了满天繁星。

现在已经是两三点钟了回家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就只在公司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

赶到的时候学生都还在上早自习，焦女士今天穿着一件纱裙，外面裹了个风衣，踩着高跟鞋看起来更像是温柔贤良的母亲。

主任见到焦女士的时候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焦女士很客气的和主任道了歉并保证下次再出去之前一定提前请假。

“那个祈川妈妈，我这次叫你来呢，主要是因为他目无尊长，在主席台上公然对同班的omega表白，你说说这孩子。。。”

“喜欢就得说出来嘛，像我这个年纪的都没必要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们正处在本就疯狂的十六七岁呢。。。”

焦女士的语言总是有魅力的，主任被说的哑口无言，又觉得这一家人都不可理喻焦女士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在外面首先是站在自己儿子面前，给孩子撑腰的。

“小川啊，你骑车出去喝酒庆生，包括表白都是正常的，但是要是在主席台上表白就是咱家的家教出问题了，我知道。。”

焦女士边走边和祈川讲道理，走廊里面的阳光很好，落在祈川和焦女士身上，而办公室了就只剩下周璨一个人了。

“我爸妈都死了，没有亲人就剩我自己了”

周璨低着头两只手指死死的缠在一起，不抬头去看王主任的表情，这种为了逃避父母惩罚说自己双亲都不在了的学生不少见，王主任表面上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赶着周五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就提出去周璨嘉甲方，周璨不太敢拒绝给祈川发了信息就带着王主任回家去了。

门打开的时候地上散落着被自己撕成两半的两份死亡证明，散落着或碎裂或完整的啤酒瓶和烟头。骨灰盒随意的和遗照摆在角落里。王主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没想到在学校看起来挺阳光的孩子家里竟然会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在学校一周没时间收拾房间，我这就收拾收拾。”

周璨后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甚至可以和蚊子媲美，王主任一只手拉了他一下，走出了门口。

“别进去了，我请你吃饭去吧”

周璨一脸不理解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而后被拽走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我，办公室在二楼。我电话你存着找不到就给我打电话。我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做老师的呢，就是要引导学生进步，纠正学生的错误，有时候也别怪我严厉。。。”

王主任和他说了不少话最后还留了电话号码，一边说着还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的动作瞬间暖到了周璨好像最近的一切都变得幸运了，遇到了周璨，焦阿姨还有王主任，好像这个世界也不是很坏。

王主任家里人有事就回去了，走的很着急也没忘了付菜钱，祈川约着周璨骑摩托，周璨眼睛都亮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祈川很快就过来了，带他去了自己最熟悉的赛车场，里面比周璨经常去的那家好的多，场地也大，人很多大多都穿着职业的赛车服，租着本身价格高昂的赛车。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周璨和祈川玩了几圈，祈川压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周璨的样子，厚重的护膝擦在地上磨掉了一层。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停下车的时候周璨急忙的凑了过来，在祈川身上看了一圈。

“没事就是失误了”

祈川眼神有些躲闪摸了摸鼻子，垮了下来，随性的倚在车边，周璨觉得他刚刚的那个压弯很差劲但是没说出口，只陪着他一起倚在车边感受着清风佛在脸上的感觉。夕阳很快落下，周璨赛车的时候总是带着灿烂的笑脸，不仅是因为身边有祈川还因为他是真得发自内心的喜欢听发动机的声音，喜欢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