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这样了……
于是她开始“视奸”,上课盯着他看,下课盯着他看,都快在这位“冰块儿”小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烫出两个洞了,这人硬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怎么可以做到这么“与世隔绝”?!
陶桃有些无可奈何,这种被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不太好受。
要不,下课跟她套套近乎,求求她好了,我不信她不吃这一套,嗯,对,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陶桃左手撑着下巴,目光忍不住的偏向严清婷那边。
漫不经心的看着坐的笔直的同桌,马尾扎的很高很高,秋风并没有使她的头发毛毛躁躁的,而是更有光泽。
偏头写字的时候,头发顺着肩膀滑落到桌子旁,再靠近一些就能闻到头发上一股雨后还滴着露水的小草会传来的清新味道。
其实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挺好看的……
要是她不举报我就更好了。
等等……
想到这里,陶桃终于想起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怎么称呼她显得友好一点呢?
叫小姐姐显得讨好,叫同学又显得太疏远。
要不叫同桌?
“那个,同桌?”
两人的距离现在的位置,绝对是眨一下眼睛都能感觉到耳边扇风的距离,即便这样,严清婷也没有一点想跟陶桃说话的意思。
不要假装看不见我啊,喂?!
我陶桃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我还就不信你能忍住不理我!
“同桌?同桌?同桌……你理我一下呢?同桌~”在陶桃,没脸没皮,毫无底线的像个蚊子一般,吵的就算如严清婷这样的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严清婷在自己面前的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继续做题,陶桃朝她的方向也蹭了蹭,把草稿本往这边儿再移一点能死吗?
“陶桃,大家都在做题,你在干什么?起立!”
“啊……”还没等陶桃看到草稿本上的字,就因动作太大被老师注意到,她有些忐忑的站起身,余光瞄向严清婷的位置,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总算是看到草稿本上的字了。
【静,不被秽物所影响。】
字体秀气大方,倒是跟她整个人的气质不怎么像。
不是……这他妈不是写给我的啊?大姐,你这个原来说的是我啊……
“严清婷,她刚才在干什么?”老师见陶桃不说话,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她的同桌,也好看看,这俩孩子什么性格。
严清婷没放下笔,只是淡淡的扫了陶桃一眼,陶桃便赶紧给她挤眼睛使眼色。
啊,老实了,求放过。
“可能她眼睛又不太舒服了。”严清婷继续做题,连抬头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陶桃嘴角抽了抽,呵,行,我不是人,但严清婷您也是真的狗。
那老师知道陶桃是新转来的同学,念在是初犯的份上,口头警告了一下就让她坐下了。
陶桃出师不利,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也只好放弃,她看了一眼黑板,好吧,英语,这是一点都听不懂。
陶桃低下头,百无聊赖的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
窗外的银杏好像有一颗不太一样,黄的有点早了,一片片全都是只泛着点点星光的银杏中周显得有些……孤单?
叮——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辛苦了。
这个铃声可真特别,多听几次的话,我都要被洗脑了。
陶桃一扭头正要去找严清婷,忽然自己周围的被堵的水泄不通。
“哎,陶桃陶桃,你的名字真特别,好可爱呀。”
“谢谢。”
“唉,你刚转来不知道,我们这英语老师就这样,下次可小心点。”
“啊……这样啊。”
“陶桃长得好可爱,脸蛋粉粉的,眼睛好闪!”
“嗯,真的吗?谢谢你,你也是呢。”
“啊~声音也甜,这是什么基因啊!”
“哎,陶桃,你是从哪里转过来的呀?”
“嗯……外地,你们应该没听说过。”
陶桃看起来得心应手,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而实际上……
啊啊啊啊啊,高中生没事儿干吗?!转校生而已,至于吗?!!还得去“攻略”那个冰山美人!
有了!
“哎,你们看到严清婷了吗?我觉得她真的超级漂亮,真的好喜欢她,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长得真的好好看耶,皮肤白白的,又高又瘦,上课特别专心,一看就是那种成绩特别好的。”
变相的让你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嗯~不愧是我。
刚才悠闲和谐的氛围瞬息间凝固,所有人都是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压的压声音。
“你居然喜欢她?你不知道吗?谁敢找严家的大小姐啊?我在其他班的朋友都说,他们圈子里就严家特别不好惹,总之你还是少跟她接触吧!”
“对呀,陶桃你一定从其他地方来的吧,当时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真是太倒霉了,跟她一个班,以后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
哈?这么狗血?陶桃听的一愣一愣的。
和谐年代哪儿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们在演玛丽苏电视剧吗?
不过,要是是真的,那她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就很惨了,怪不得像个人行AI呢,原来是无人知晓,孤单寂寞。
唉……这些难道有钱人,都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陶桃想同情一下,不过一想到严清婷上节课说话那种似曾相识的欠揍样又很快无感。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陶桃囫囵的又过完了一天。
放学的时候,陶桃终于可以从“热情”的同学们之间抽离了出来。
“那个,那个,同桌?”
“我有名字。”
陶桃憋了半天,她叫什么来着,今天记得名字太多了,怎么还把这个最重要的忘了。
靠,我不会得老年痴呆了吧?真的想不起来了啊。
“叫,叫……严婷婷?”
“是严清婷”
严清婷最后几个字说的一顿一顿的,但没有情绪,听不出她是生气,还是只是为了强调一下。
但陶桃还是有些慌乱了,她不会生气了吧?听他们说,严家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哦,蜻蜓啊,我也喜欢小蜻蜓,你名字真可爱。”陶桃打着哈哈,妄图给自己个台阶下。
“是清婷,清风徐来的清,婉婷的婷。”
陶桃干咳了几声,扯了扯嘴角。
好像更尴尬了呢。
“没关系,我以后就叫你蜻蜓吧,很可爱的。”
严清婷终于看了一眼陶桃,斜着眼睛看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
“那免谈。”
陶桃话还没说完,就只能看见严清婷关门的那只手了。
陶桃僵在那里眨巴了一下眼睛,收回了手。
“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
_
陶桃走在校门口,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手机中白色的方框内,黑色的文字异样刺眼。
“陶桃放学了没有啊?”
“来你舅妈和舅舅家吃饭吧。”
“你舅妈舅舅都想你了。”
“(定位)”
陶桃没忍住,嗤的一声,脸上的笑容变换了种意味,喉咙里发出气音,带着些不屑嘴角,在她那张稚嫩的脸上融合的却很融洽,讽刺意味十足。
【吃什么?鸿门宴吗?现在想起我来了,怕想起的不是我,而是没钱了吧。】
指尖拉出键盘,看着这个“家”字,是越来越恶心,压着不耐烦,想着用怎样的语言既不伤害阿婆,又能拒绝这次邀请。
字母来回跳读,空白上却没有出现绿色的字样气泡,删除键被返回按了又按,陶桃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复阿婆。
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开了定位。
还真是……
再回过神的时候,陶桃已经来到了那条自以为应该很熟悉的大路上了。
这条路陶桃走了没几年,父母就去世了,那会儿她也没多大,步子小,还以为这是条通天大马路呢,现在看来要走穿也就是几十步的事儿。
本来的水泥路被铺上了花岗石,参天的梧桐全都被一排排路灯替代,路的周围都修起了大楼。
明明简洁宽敞的大路,陶桃却有些呼吸不上来。
时间拨转的筹码从未有一刻停下,一阵风席卷而来,撩起她鬓角的耳发。
曾经在这梧桐下有一位老奶奶踩着老式缝纫机,秋天一到风一吹,梧桐叶飘的,到处都是。
老人为了不妨碍干活,就会将顺手周围的叶子扫一扫。
于是在老人出摊的日子里,整条街道都是干净的。
可能真的是缝的很好吧,街道上的人都喜欢找缝衣服。
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她记不清老人的样子了,只是清楚记得,那位奶奶的头发总是留的很长,会变成一条蝎子辫垂在地上。
六七十岁了,头发还很黑,奶奶说留长了就把它卖了,能卖好多钱给他孙子买小汽车呢?
就这么,一复一日年复一年,梧桐叶掉了又长长了又掉……
怎么突然一下子什么都不见了呢?那个天天在树下踩这嘎吱嘎吱叫的缝纫机奶奶,最后给他的孙子买成小汽车了吗?就连着这在童年里。根叶扎的很深很深的梧桐书也被砍了又砍,最后也没剩几颗,也再也看不到的红砖墙青石板白瓦房。
好像走到最后,只剩陶桃一个人了,只有她一个人,还找不到回家的路……
与此同时,高档汽车内 ,除开司机以外,还有两个堪称嘴尖和眼利的人。
“小姐今天的行程跟往常不太一样,先生取消了您直到2:00的课程,说是因为刚转校,让您先回家。”
严清婷不需要做出意外的表情,于是她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以免被身旁“眼利”的女人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形体课了。
而在车窗外,就是高贵冷艳的大小姐,高调出行立威。
“嚯,谁那么拽,学校门口堵成这样还敢开
开辆宾利放学来接人。”
“在我们学校门口搞这种架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估计就是个暴发户耀武扬威来了。”
学校不乏名门子女,都是些见过世面的,只是太过年少,难免有些稚嫩。
严清婷不经意间微微偏了点头,她听得见别人在说什么,就像听得见白天那些人学校里说的什么一样,虽然其中好像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声音。
但她还是装着没听见,她看得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她,不是所有事都值得她去辩出个是非。
比起这些更让她头疼的,是“家”里的那群奇葩,那些人可比流言蜚语棘手的多。
脸红蜻蜓突然在未来某一天想起:我之前好像听到我老婆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给我表白了。(♡⌂♡)
桃:?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那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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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