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毛巾被丢回了床头柜上。
王一博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个举动已经不合时宜,可他并不准备识趣地放开,也许是因为生病让他变得有些任性。
肖战开口了:“王一博,你究竟想怎么样?”
王一博闭着眼睛,把脸埋在他腰侧:“我……”
他的口舌忽然笨拙起来,准备好的话,那些深夜里在他胸腔里徘徊过一整夜的话,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肖战动了一下,把他的胳膊摘了下去:“你想跟我重新开始?”
王一博被他抓着手臂,不得不半支起身体;他试图从肖战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是失败了,肖战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他不想表达的时候,即使是王一博也无法判断出他提问的用意。
最终王一博说:“是,我想。”
肖战注视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说:“我不想。王一博,我一直恨你。”
降下去的体温好像又升了起来,王一博视线有点朦胧,咬着牙把手从肖战的掣肘中挣出来,然后直白地按在了肖战胯下:“我不信。”
他手掌底下,肖战西裤下火热。
“你有反应。”
王一博指出,“这就是你恨我的样子?”
肖战冷笑了一下:“王一博,我当年就很看好你,因为你是一个特别明白的人,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肯为了想要的东西去拼,那个时候我看着这样的你,简直太喜欢了。”
王一博的头开始疼痛,但他更加进取,像只豹子一样扑到了肖战身上,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现在想要你。”
没等肖战反应过来,王一博骤然抓住肖战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直到两人之间没有距离——
一个亲吻。更像是撕咬。
王一博他就意识到不对,肖战比他吻的更加激烈。哦不对,准确的说是这个动作更像是愤怒到了顶点之后无处排解。
他试图推开肖战,可是高烧让他四肢无力,这一点微小的拒绝只是让肖战更用力地按住他,直到王一博几乎透不过气,身体软在他怀里。
“我没有认为你没爱过我。”
肖战用拇指擦了一下他的唇角。
“但是这些对你不重要,是吗?”
王 一博呼吸急促:“不是,重要,但是……也不对,我那时候觉得我可以放下,现在……”
他头痛欲裂,语无伦次,几乎不能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作出这些混乱叙述的同时他能看到肖战的耐性在逐渐地丧失,直到最后他被推在了床上。
肖战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够了,既然你想要我,我就给你,满意了吗?”
“给我?”王一博有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他的视野逐渐暗了下去。
第二次之后让王一博的身体和脑子一起冷静下来。
肖战的身体软软地坠在他手臂间,烫得让人不安。
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把塞在他嘴里的毛巾取掉,才看到肖战满脸都是泪水,正睁着眼睛定定地看他。
王一博松了一口气,又立刻板起脸:“你怎么样?”
肖战缓慢地点了点头:“很满意,谢谢王总出力。”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来了这么一句,又有些恨他这个性子。
十分想继续说一句硬气话,可他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好一手抱着肖战,一手去摸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把摆在上面的杯子和台灯都弄得叮咣乱响。
肖战在他怀里吃力地动了一下,低声说:“解开。”
王一博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腕还被绑在床头,立即去松那条领带。
他的手指颤了一下。
他看到肖战手腕上磨出的一圈血痕。
那些结系得很死,有几个甚至拆不开来,最后王一博不得不暂时放开肖战,去找了剪刀来把那条领带剪开。
冰冷的铁器碰到肖战的伤痕,王一博看到那只手腕颤了一下,立刻去看肖战;可肖战只是垂着头,眉眼都被掩在头发的阴影里。
肖战像是忽然醒了,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
他的目光很复杂,很飘,像是在看王一博,又像是在看别的地方,就在王一博快要无法忍受他的这种视线的时候。
肖战说:“我来是想告诉你,公司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个人我想你应该深入了解一下,他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记得看。”
王一博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
他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肖战一件件穿上衣服,拿上公文包,自己开门走了。
很不稳地走了。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艹!”
王一博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手中抓着的手机翻在通讯录上肖战的那一页。
他们当然不可能回到从前——这都是注定的。
哪怕他去把肖战抓回来,哪怕他逼得肖战离不开他,肖战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去爱他了。
所以,肖战肯放弃,肯不再坚持着要把王一博拖回那一段感情里,王一博明明是应该高兴的。
这是他想要的、所求的,心知肚明的,可是肖战真的说了以后要跟他做陌生人的时候,王一博又难受极了。
他陷在一个漫无尽头的雨季里,每一滴雨水都是肖战说出的字句。
他忍不住忿忿不平,忍不住想。
他耳边好像又听到肖战在说话,动听的,刺耳的,刻骨的,招惹人的,每一句都熟悉,每一句都要他辗转反侧。
肖战是一个永远不知道放弃的人,他有一种王一博挚爱与痛恨着的执着,他可以靠着一点点的希望撑到最后。
以前那么多次,肖战也没有放弃自己,怎么偏偏这次不行了呢?
王一博叹了一口气,坐起来,拿了一支烟,没有点上。
他收起手机,想,明天见了肖战再说吧,那些话。
他继续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亮,定好的闹钟响了,然后洗脸,穿衣服,开车出门,等在停车场。
——要告诉肖战吗?
要告诉肖战他根本不愿意做什么陌生人吗?
如果肖战要讽刺他,嘲笑他,指出他之前那些冷漠无情都是在装腔作势,那他就承认好了。
他本来就没办法放下,本来就走不出去。
最后出现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说:“不好意思王总,江总那边有点急事,让我来接您。”
王一博说:“好的。”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公司二楼灯火通明,几个人谁都没走,全都神情严肃地聚在一起。
“开会了开会了!”
乐乐从自己办公室里拖着张椅子出来,跟外面的同事们坐成一圈,“今天晚上,老王有应酬,肯定不会再过来,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讨论一下眼下这个严峻的形势。”
A同事:“我呢,在这里呆得最久,腆着脸自称一句老前辈,就先说一点往事。当年呢,我来面试时候,但是我经验上欠缺了点,导致有点冲,也有点傲气。那个时候王总要辞掉我,最后是肖总把我留了下来。说这个男孩子跟他自己年轻时候蛮像。”
B同事点头:“是这么一回事,我也是被肖总照顾过的人。那时候我去给大当家送材料,一进门,好家伙,脚一滑,材料和咖啡直直的倒在了王总头上,你们但凡看到王总那个表情,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这么怕他!”
“所以肖总就该给王总一点颜色看看,要我说啊,就直接消失,让王总永远也找不到人。”
c同事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看不太出来…王肖总真的不要王总了……”
d同事立刻反驳说:“那肖总人好,善良,公司出事他才回来的。”
乐乐拍了拍b的肩膀:“你理智一点,你看肖战两个月没出现,给老王愁的,他一发愁,倒霉的是我们,不是吗?”
助理拍拍手掌:“行了行了,话题收回来。我们今天开会呢,主要是因为,自从肖战走了,王总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这种异常表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
a说:“是啊,以前王总很少下来巡查的,这段时间动不动就要下来转一转。”
c 说说:“他还老是来我这儿翻预约记录,问我有漏记的没,有次还翻了半天来电显示。”
乐乐压低声音:“跟你们讲个事儿:我以前不是说过虽然肖总走了但老王还是让我去查肖战的底吗?”
“好像是有这事。”
“我以为他就是想看看肖战的具体行踪,哪里知道他这么上心。”
乐乐叹了口气,“今天晚上那个应酬,老王特意组织的,请了几个导演去吃饭,说是要给他们投资。”
大家都一愣:“这跟肖战有什么关系?”
“因为肖战去当演员了。”
“什么??”
乐乐说:“我是觉得,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症结在老王上,那堵不如疏,还是想个办法牵个线,让他们缓和缓和关系。”
“帮王一博追妻?”大家异口同声。
“那不可能,王总自己做的孽,凭什么我们要帮他,我们只会看笑话。”
乐乐环视了一圈其他人:“我呢,说这个话只是单纯地从利益方面考虑,老板他们具体有什么内情我是不知道的,所以要不要这么做,还是要问一下大家的意见,这样,我们举手表决。”
乐乐第一个举了手,再是A,B犹豫了半天,C等大部分人都表态了才举手,最后一个是助理,小小地举起了一根食指。
乐乐问:“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助理气呼呼地说:“当然是同意啊,谁叫老板一碰到肖战就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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