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律川的眸子看着微生惊云拿着玉嘴角的簪爱不释手的模样,忽然想起柳温年说的话来,眼神晦暗,对微生惊云也更温和。
他的东西,柳温年不稀罕,可有人喜欢。
微生惊云的手指修长白皙,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手里拿着玉兰玉簪,衬得更是好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商律川,“多谢太子殿下费心,殿下难得来微生府,不如今日留在微生府用膳可好?”
“好。”商律川一口答应下来,转头问柳雨灼,“柳大夫,惊云的身子怎么样?”
“他这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受了这伤,是要好好养着,断不能吃坏东西,碰冷水,吹冷风,如今快入夏了,注意一些便好,最重要的,便是冬天,万不能受了冷。”
商律川静静的听着,闻言点点头,抬头问知予,“可听明白了?”
知予连忙行礼,“禀太子,奴才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好,好好照顾你家公子,过些日子你家老爷就要回来了,断不能让你家公子不舒坦。”
“奴才明白。”
微生惊云看够了手里的玉簪,笑着就要坐起来,商律川连忙阻止,“好好养着,起身做什么?”
微生惊云微微噘噘嘴,声音有些委屈,“殿下,惊云昨日就一直躺着了,现下想要坐一会儿。”
商律川点点头,让知予将微生惊云扶着起来坐着,身后垫上靠枕才从自己怀里将那个泥人拿出来,“惊云你瞧,这是什么?”
微生惊云看他手里拿着的泥人,脸颊有些红,“殿下,这泥人怎的到了您手里?”
“孤瞧这泥人捏得惟妙惟肖,好看得很,见那日惊云拿在手里,特意来送还给惊云。”
微生惊云眨眨眼,“殿下送了惊云簪子,不如今日就将这泥人送于殿下作为回礼,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商律川看着手里捏得和微生惊云模样相似的泥人,又看微生惊云琉璃一般高兴得眼睛里仿若盛着星河的眸子,便将泥人收回了自己的怀中,“既是惊云的回礼,孤便收下了。”
向来他身为太子都是赏赐别人,谁也不会回礼,所说送的,送得最多的也就是柳温年了,但柳温年从未回过礼。
如今立即就收到回礼,怎么能不高兴。
没过多久,知予就进来禀告,“殿下,公子,午膳已经备好,请殿下移步用膳。”
商律川看向微生惊云,“惊云如何用膳?”
“惊云现下还不能起身,不能陪殿下用膳,请殿下见谅。”
“孤明白,惊云好生歇息。”
商律川在微生府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离开,他离开后,微生惊云看着手里的玉簪,嗤笑了一声,“听说,太子殿下去过珍宝阁才去的柳府,进柳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脸色极差的出了柳府,才到的微生府。”
知予点点头,“是啊,公子怎么了吗?”
微生惊云将手里的玉簪扔到一旁的案几上,“这怕是别人不要的,才落到了我手里。”
柳雨灼慢吞吞的看着自己的书,“你不喜欢,方才装得倒像是真的很喜欢一样。”
“有对比才能对比出孰好孰坏来。”微生惊云靠在床头,伤口有些疼,滋了一声,柳雨灼翻过一页书,“非要用这样的法子,活该你受罪。”
知予叹了一口气,“要不这样,您突然出现在微生府,怎么能不惹人怀疑,更何况现在,众人都对公子这个安国侯的独子有所忌惮,只有公子忠心耿耿,上头的人才会放松对公子的看管。”
想起日日监管微生府的人,柳雨灼放下书看向微生惊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听说那日的人都给赤霄王带回去了,现在正由大理寺的人审问。”
柳雨灼肯定道,“你放心,那些人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我知道。”微生惊云嘴角笑着,“现在,我可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人人都道我忠心耿耿,自然是要好好与太子殿下相处。”
安国侯让他提前回京,可不是光让他让上头的放心,更何况,如此一遭,放心的是他,不放心的是安国侯手里的兵符。
柳雨灼的声音温润如玉,“接近太子不能着急,太过急切反而适得其反。”
“这是自然。”
“只是看太子对柳温年这副姿态,恐怕是不好取代。”
微生惊云抬眸,脸上尽是脆弱干净的姿态,“雨灼,人心是会冷的,没有谁能一辈子为谁,也没有谁能一辈子捧着谁,再怎么喜欢,长久得不到回应,心就自然冷了,更何况,他是太子,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他能捧柳温年多久?他的身份也不会允许他只有一个人。”
“你看得倒清楚,我只希望你接近他的时候,可别把自己陷进去。”
“呵。”微生惊云嗤笑一声,“这样的情感对我微生惊云来说,不值一提,我永远也不会为了谁丢掉我的理智,先爱己后爱人。”
“你明白就好。”
微生惊云探出头看了一眼知予,“知予,给我弄些甜食来,这药也忒苦了,喝进去嘴巴都涩了。”
知予看了一眼柳雨灼,见柳雨灼又重新拿起自己的书看起来,没有说什么,才高高兴兴的去为微生惊云准备了,“是,公子,您稍等。”
柳雨灼看了一眼知予离开的方向,“你什么都让他知道,放心得下?”
“当然。”微生惊云笑笑,抬起手来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你自己的东西你还不相信吗?”
柳雨灼闻言,嘴角微扬,只说,“放心就好。”
微生惊云没有到东宫养伤,是恪守为臣的本分,皇帝和太子都很满意他的识趣,故而太子来微生府来得勤快,倒是弄得流言纷纷,都在猜测微生惊云,太子还有柳温年三人之间的关系。
很快天气就入了夏,夏日阳光暖暖,树叶苍翠葱郁,随着风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微生惊云正在院中和商律川下棋。
他已经输了几把了,捏着白子落下,看了一眼棋局就反悔了,伸手就要重新把棋子拿起来,“哎呀,这个不算!”
“唉!”商律川手疾眼快的抓住微生惊云的手不让他把棋子拿起来,“惊云,可不许悔棋啊。”
微生惊云冲着商律川眨眼睛,“我明明就还没有放下去,不算悔棋。”
“孤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放下去了。”
“算了算了,我下不过太子殿下。”微生惊云放下手里的棋子,微微凑近商律川,“太子殿下,好无聊啊,我们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在闷府里养伤都快闷坏了。”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加上脸色还有少许的苍白,商律川对着他总是心软,“在府里养伤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好多了,不如孤带你去游湖吧。”
“游湖?”微生惊云没有游过湖,很感兴趣,“好玩吗?”
“惊云没有游过湖?”
“惊云身子不好,不能出去玩,故而没有。”他的童年是没有什么乐趣的,微生锋要培养他,自然是不可能让他有时间出去玩儿,更何况他作为微生锋的独子,一直对外称病,怎么可能太轻易的就出现在人前。
商律川对于他的回答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他的身体,又想到他这样还为自己挡刀,商律川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夏天了,游湖凉快,能听听曲,很有意思的。”
微生惊云忙不迭的点头,“好,我去。”
因为微生惊云是第一次游湖,所以商律川没有叫其他人,只是叫了一个唱曲儿和弹琴的,没有叫人作陪。
微生惊云趴在船上的栏杆上,听着耳边的曲儿,觉得舒心不已,“难怪太子殿下喜欢,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商律川坐在一旁喝茶,看他这副小猫儿似的慵懒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惊云喜欢就好,这曲儿还喜欢吗?”
“喜欢。”微生惊云正要说话,忽然一艘船从身旁过去,他能听见里面纵情享乐的声音,抬头就从窗户里看见商北庭怀里抱着两姑娘,正被人喂着酒。
微生惊云眨眨眼,“游湖还能这样?”
商律川猛咳了一声,“惊云,游湖不是只能听曲儿的,有人喜欢皇叔他这样的,当然也有人十来陶冶情操放松心情只听曲的。”
微生惊云歪头问他,“殿下平时喜欢什么样的?”
商律川想起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有些不敢看微生惊云干净清澈的双眼,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这个要看人,若是陪惊云自然是不能叫陪只听曲,若是陪其他公子,自然是不能只听曲儿的。”
微生惊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都回过头去了,又没忍住问,“为什么我只能听曲儿?”
“这。”商律川放下杯子,斟酌着解释说,“自然是想要孤想要好好陪惊云说说话。”
微生惊云对这个解释还是满意的,正要说话,方才游过去的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噗通一声有人落了水。
微生惊云回头一看,就见方才还被商北庭抱在怀里的一个女人在水里扑腾,不停的叫着,“救命!救命!王爷,奴家知错了,救命!奴家知错了!”
微生惊云坐直了身体看过去,就见商北庭手里捏着一个酒杯慢吞吞走了出来,“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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