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有妻子，有家庭。王一博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给自己一个耳光，骂道：“蠢死了”。

王一博回想过往的一幕幕，肖战在人多的时候的疏离，他还以为肖战不敢承认同性恋，才这样对自己。现在他才明白，肖战是不想影响他家庭。他还天真地想给肖战勇气，让他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笑话，天大的笑话。王一博笑了，泪水和笑声一起涌出来。

一个人挡在他面前，王一博停住了脚步，是肖战。

肖战看着王一博落寞的样子，心疼地想伸手去擦王一博脸上的泪水，手刚抬起就被王一博挡住了。

“你现在不应该在这，你应该在急诊。”王一博垂着眼睛没有看肖战。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早该跟你说的，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肖战的手攥了攥，无处安放。

“这件事是在于你早说晚说吗？难道不是这件事的本身吗？”王一博抬起眼睛，眼神冷漠。

“是。其实，这段婚姻早该结束的，只是我不想先提出来伤害她。”肖战继续解释。

“你现在就不伤害她吗？她现在身体都什么样了，我虽然不懂，但医生的话我也能理解，你娶了人家又不理人家，还这么多年，她还为你生过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王一博的眼泪又一次奔流而下，他用手背擦了一下，转身往旁边的树后走了过去，他不想太丢人。

肖战想不到王一博也在替陈萍萍打抱不平，刚才吴老师的拳头还在他嘴角隐隐作痛，现在王一博的眼泪又淹没了他的心。

肖战跟着走过去：“其实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王一博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那是哪样？”

肖战无奈又有种无力辩解，“我也不想辩解，我和陈萍萍会离婚的，不影响我们。”

“呵呵，肖战，你当我是什么？拆散你们婚姻吗？我没有那么卑贱，你离婚不离婚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们俩也没有关系了。”

“对不起，我承认是我不对，可你知道，我除了这件事，我对你是认真的，而且说到底这也不影响我们什么呀，我们又不能取得法律上的认可，是吧。”肖战有些口不择言。

“你真有脸说，法律管不了你，你就没有道德底线吗？你当我什么？你的小三吗？还是男小三，我以为你人前和我保持距离，是没有勇气出柜，现在才知道，你就是出个轨而已。”王一博怒了。

“别说那么难听，我从来没那么想过。”肖战声音含着气音。

“是啊，不影响你什么，你还用想啥，你一边有大学讲师的妻子，一边有个傻小子陪你开心，呵呵，是吧。”王一博冷笑着，委屈的泪水又顺着脸庞滑落，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抖动着肩膀，他不知道他的感情有一天会是这么糟糕，糟糕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肖战伸手想碰一下王一博，王一博躲开了：“别碰我，我嫌你脏，你的心不干净。”

肖战吼了一声：“我没有，我不脏。”

王一博抬头看着他，擦干了眼泪盯着肖战的眼睛：“好，就我知道的，你有过男朋友是吧，我们在高速公路服务区遇到过。你还有过女朋友，我毕业那天在我学校外面见过。你有妻子，在外面交完男朋友又交女朋友，你可真会玩，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肖战低头沉默了，无力感爬满全身：“是，我承认，我有过男朋友，但那个女的，我真没碰她，是她一直缠着我的。”

王一博不想放过他：“没碰那个女的，你就清白了？你婚内出轨一个又一个，还差一个女人吗？你妻子是女人吧，还给你生孩子，这个你能否认？肖战，你真是个渣男。”

肖战摇头：“我没那么不堪，只是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是—我是同性恋，我就稀里糊涂地结婚了。”

“后来知道了，怎么不离婚，同妻多可怜，我们不容易，她们更难，你为什么要害人家。”王一博逼问。

“是她不离婚，不是我。”肖战说。

“嗯，这么说来，你很无辜是吗？”王一博反问。

“我没那么说，我承认我有错，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她。”肖战诚恳地说。

“行，承认错就好，”王一博点头说，“现在我知道了，你回急诊吧，陈老师不知道醒没醒，后续还需要如何治疗，你不会不管了吧。”

“我会管的，这次我照顾她出院，然后跟她离婚。等我离婚好吗？”肖战看着王一博，在他脸上搜寻着他想要的答案。

“你好好照顾她吧，她身体那么不好，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在人家身体受伤的时候，再在她心上补一刀。”说着王一博转身离去。

肖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无言以对。王一博身体一侧和他擦肩而过，向住院楼走去。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挽留王一博。

王一博一步步地离开他，让肖战心疼难忍，仿佛无数根针插在他的心里，然后再有一双手在揉捏着他的心，那些针就在他心里刺来刺去。肖战颓废地靠着树坐了下来，西装邹了一堆，额前的一缕头发也不听话地耷拉下来，他摘下眼镜，揉揉酸涩的眼睛心想：妈的，真想哭。

天空不知道何时飘起了细雨，绵绵密密如牛毛一般。

肖战坐了好一阵才站起来，拿出电话给老范拨了过去：“喂，老范。”话筒传来老范的声音：“哎，老肖你怎么了，嗓子怎么哑了？”

“我没事，就是陈萍萍又住院了，还是大出血，不过现在止住了。”

“啊，这身体扛不住啊，澄海医院比我们这强，让医生好好看看吧。”

“嗯，老范跟你说个事，帮我追踪一笔款项，看看收款方是在哪？境外还是境内？。”肖战拢了一下头发。

“谁的钱，电信Z骗？”老范问。

“不是，给王一博他妹妹在缅D买的肾脏，预付了50万。”

“靠谱吗？”老范问。

“他妹妹情况不太好，只能铤而走险。”肖战说。

“你给出就完了呗，还让一博拿什么。”

肖战叹了口气：“他现在跟我生气了。”

“生气了，是不是知道了。”老范问。

“嗯，所以你帮我看看那笔钱到哪了？因为后续还有100万，如果他跟我生气我想替他支付余款，先救命再说。”肖战语气低沉。

“哎，你呀，行，我这就查。”老范无奈。